第192章 阿禦,我不想結婚了
姜望怎麼也不會想到,姐姐不在京都,他好不容易再次跑出來看比賽,竟然還能遇到厲澤禦。
感覺到有人拍他肩膀,姜望回頭,嘴角掛的笑瞬間僵住,臉色也在一瞬間千變萬化,最終沒了血色。
「別緊張,放鬆。」
休息室,厲澤禦發現他臉色不對勁。
姜望傻呵呵地笑笑,但因為擔心厲澤禦會將他在這兒的事告訴他姐姐,所以儘管心裡不斷規勸自己淡定,可還是慌得一批。
厲澤禦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姜望還是神經緊繃。
他忽然有些後悔,剛剛的突然出現。
「幾點開始的?什麼時候結束?」
為了讓他減輕壓力,厲澤禦轉移話題。
姜望朝門口看一眼,想著說:「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你晚上沒自習?」
「明天周末。」
厲澤禦沒再問,雙手抄兜往外走。
隨後又轉回來,問:「你來就是為了看比賽?」
姜望從沙發上站起,鄭重點頭。
「嗯。」
厲澤禦沒再管他,不過一會兒,他倒是又偷偷去了戰隊室。
郁池說了不能再來這邊,程凜又在看著戰隊打比賽。
厲澤禦自己無聊地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時間挨過八點多的時候,梁遠行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剛從機場回來,找個地方喝一杯。」
那頭傳來聲音,厲澤禦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回來了?」
接著電話,他往外走,幾分鐘後到達梁遠行所說的地方。
一家低調又安靜的小酒館。
撩開珠簾進去,一股淡淡的冷木香伴隨著悠揚的古風輕音樂,令人心曠神怡。
「你在哪兒找到這麼個地方?」
說著,厲澤禦還不忘環顧一圈。
以他們的穿著,來這種地方,著實不搭。
所以,從他進來開始,就有不少人投來目光。
「一個朋友推薦。」
梁遠行說完,服務生過來送酒。
「還有什麼吃的?」
「需要到前台點單。」
服務生是個小年輕,瘦瘦的,厲澤禦一下想到了姜望。
他沒說什麼,離開高高的木桌,朝著吧台走去。
「拍黃瓜,椒鹽花生,豆皮,皮蛋……」
胖胖的女老闆一一介紹,又指向大大的青花瓷盆裡的紅油虎皮雞爪。
「這個最下酒,剛剛你朋友一次點了十個。」
她朝梁遠行的方向示意。
厲澤禦還真沒注意,他剛到酒就送來,然後人就來了這兒。
「那你給我送這個和這個菜。」
猶豫片刻,他指了指豆皮和椒鹽花生。
女老闆放到托盤,正要直接端給他,厲澤禦已經大步回了梁遠行那邊。
「兩個好像都很有錢。」
眼尖的服務生,小聲說完,馬上眼明接走。
已經坐下的厲澤禦,特別看了桌上的那盤虎皮雞爪,拿起筷子嘗試夾了一個。
「二位,燒酒要再來一瓶嗎?」
服務生問。
梁遠行瞧了他一眼,神情淡淡:「不用。」
轉頭看向埋頭吃雞爪的厲澤禦,「她不時常粘著你,怎麼今天不見跟著?」
她自然是姜寧。
此刻的梁遠行,像極了吃醋的小媳婦。
厲澤禦嚼著嘴裡的雞骨頭,冷峻的眉眼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度假去了。」
梁遠行喝酒的動作一滯,有些意外:「你怎麼沒跟著,就不怕被別的男人勾搭去了?」
「不至於。」
厲澤禦又夾了一個雞爪。
梁遠行將小瓶燒酒往他面前放了一個,又將自己打開的那瓶倒了一小杯,推過去。
厲澤禦終於發現他的問題,問:「碰到什麼鬱悶的事了?怎麼不吃東西,一直喝酒?」
梁遠行一杯酒下肚,又倒了一杯。
「阿禦,你感覺你現在幸福嗎?」
「為什麼這麼問?」
「都說跟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為何我就是感受不到?」
「那證明你還是沒那麼喜歡。」
厲澤禦吃完第二個雞爪,放下筷子擦擦嘴,端起酒杯仰頭灌下。
燒酒不比洋酒或者紅酒,初次喝這個,一入口腔猶如一團烈火進了喉嚨。
梁遠行看著他皺眉的表情,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笑著搖搖頭。
「我第一次喝這個,還是剛回國入職,院長他們非要吃中餐,給倒了一杯嘗嘗。」
厲澤禦知道他在轉移話題,所以,也就不擔心他當下的煩悶。
「我是第一次。國外其實也有,我們那時沒碰到。」
說到這個,厲澤禦扭頭。
梁遠行手指捏著杯子,不時地輕輕地左右轉動,來來回回。
「想什麼呢,碰一個。」
厲澤禦重新打開一瓶,與他碰杯。
自己仰頭喝下,梁遠行還盯著酒杯發獃。
「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
話音一落,梁遠行朝後靠向椅背,淡淡道:「阿禦,我不想結婚了。」
厲澤禦扭頭,四目相對,短暫沉默。
「為什麼?」
「累。」
梁遠行灌下一杯酒,坐直身子,夾了一個椒鹽花生放在嘴裡咀嚼。
「當初,要跟她在一起的可是你,現在婚都訂了。如果取消,對她恐怕也是傷害,如果非逼著你結婚,更是傷害。作為多年老友,我站在你這一方。」
「我決定將工作重心轉到內地,需要你幫忙搭下線。」
「雖然我不一定能搭上,不過我會儘力。」
厲家這些年,長輩們攢下不少人脈,他這個後輩還是能用的上的。
「謝了。」
梁遠行明顯像是鬆了口氣。
兩人談心到半夜,梁遠行醉酒,厲澤禦沒回去,在他家沙發將就到天亮。
一早,回了厲家。
早餐時,他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變得溫和許多。
不僅吃飯挨著他母親,還主動將傭人送的豆奶遞到他母親面前。
厲母起疑,看著自家兒子,飯都難下咽。
「阿禦,你這般不會是想跟我商量結婚的事吧?」
厲澤禦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裡,低著眉眼,細嚼慢咽。
隨後,轉向他母親,心平氣和:「自從遠行和顧靈訂婚,有沒有跟你聯繫過?」
「沒有。」
厲母幾乎是脫口而出。
跟著反應到什麼,反問:「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厲澤禦連吃了好幾口粥,往前一推,拿過別的早餐,一邊吃一邊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想插手。但是關乎到遠行,不想管都難。」
「什麼事?」
他越說,厲母就越好奇。
「遠行不想結婚。」
厲母後知後覺,神情威嚴:「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