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努力了這些年,也沒有一次性拿過這麼多的錢,每次都是幾十個銅闆,最多就幾百個,到家之後就直接給了劉氏。.
現在看著眼前的銀錠子,他心雜陳。
他是不想收女兒錢的,但是想到今天弟妹給他小雞崽的時候,他連一文錢都拿不出來,實在是窘迫。
今天是弟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可以厚著臉皮收下,那日後呢?
「成,等秋收之後,爹收了糧食換了錢就還給你!」
他把錢仔細的收起來,想起還有之前女兒幫他還給萬三的債,舔了舔嘴唇,嗯,這筆錢也要算在賬上。
趙歡玉笑了笑:「說什麼還不還的,我以後賺更多的錢給你。」
隻要你不惹事,什麼都好說。
她在心裡這麼補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趙歡玉依舊早早的上山了,她每天都很忙,早出晚歸的,雖然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麼,但是家裡人是全力支持的,而且高氏知道她一走就是一整天,擔心她在山上餓肚子,早早地起床給她做了幾個餅子。
趙歡玉全都帶上,準備分給季鳴軒一半。
她知道自己是墜入愛河了,明明昨晚很晚才分開的,但她現在已經開始想他了。
甚至覺得自己當初的擔心有些多餘了,要是直接把他帶回來,自己是不是每天早晚都能見到他?
家裡的屋子現在就有些不夠住了,就三個屋子,小鐵豆現在還小,還能跟趙大富擠一擠,再過幾年是不能再擠的,尤其他還在念書,跟趙大富住在一起,說不定會影響學習。
最重要的是,家裡需要有一間客房,這樣像季鳴軒這樣的客人去了家裡也有住的地方。
嘿嘿嘿,她已經開始做各種打算了。
等她美滋滋的到了山洞,卻發現山洞被收拾得很乾凈,而季鳴軒正在把自己的東西打包。
「你這是……」
雖然已經猜到,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聲音裡都透著些失落。
「我要走了。」
季鳴軒開口,留在這裡差不多小半個月的時間,他的傷早就好得差不多,而京城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再不回去真的要亂套了。
趙歡玉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好半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可是我還沒有給你寫菜譜……」
昨天說好了的,他走的時候送他幾張菜譜。
「沒事,以後還有機會見面,到時候你再給我。」
季鳴軒放下手中的事情,站起身來看著她,聲音很克制的溫柔:「你忘了,我身上的寒毒還沒解,還要來找你的。」
對哦!
趙歡玉頓時不是那麼難過了,反正一個月就要見一次的,大不了就當做是異地戀好了!
嗯,單方面的異地戀。
這麼一想,她心裡好受了很多,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好啊,那你下次直接去我家找我就好了,家裡人都知道我學醫,你就說是我的病人就行。」
「好。」
他又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並沒有太多,隻是很多東西都是趙歡玉帶來給他的,他想一併帶走,往後不在身邊也能留個念想。
「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再被人下毒了,你那個寒毒要不是遇上我,估計活不。」
一想到這些,趙歡玉的心情就有些難受,她從來不問他的身份和來處,甚至不問他為什麼會中這種毒。
她對他的喜歡,不是靠這些外界的因素。
她承認自己一開始是看臉的那種喜歡,但相處的這幾天卻是真的心動了,他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卻總是笑眯眯的,說話做事都很有耐心。
那天在危難時刻出來救了她,之後又連夜去搜集證據,昨天更是陪著她跑了一天,還去把李青山綁了給她打一頓出氣。
這些事情在她心裡留下深深地烙印,忘不了,也不想忘。
不管他是什麼人,她就是看上了。
「我知道。」
季鳴軒拉她坐下,拿出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遞給她。
「閑來無事雕的,送給你。」
他就這樣看著趙歡玉的反應,見她接受後露出驚喜的表情,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是我?」
趙歡玉喜出望外的看著手裡的小人,有些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季鳴軒的手筆。
手裡的小木人背著一個小背簍,腦袋上紮了兩個小揪揪,臉上笑嘻嘻的,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
雖然她從來沒在季鳴軒面前吃過糖葫蘆,但是這身裝扮顯然就是她。
「這花了你不少功夫吧?」
趙歡玉愛不釋手,手裡的小木人就是個q版的自己,太可愛了。
「沒多久,閑時刻的。」
季鳴軒雲淡風輕的回答,但趙歡玉是不會相信的,刻出一個人形已經很困難了,更何況他還刻得那麼細緻。
尤其是背後那個小背簍,連竹片編織的痕迹都刻出來了。
「我好喜歡!」
趙歡玉咬了咬牙,轉身就撲進他的懷裡。
她閉著眼睛不敢動彈,身子很是僵硬。
這是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跟人表白,古人內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含蓄,隻能用這種方法試探。
他要是用力推開自己,那就是沒那樣的心思。
他要是輕輕地推開,那就說明還有戲。
於是,她等啊等,沒等來他推開,而是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
「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還是他的,反正很清晰就是了。
她身子僵硬,明白他的意思,但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激動了,屬實是憋不出什麼屁!
過了一會兒,季鳴軒低頭在她耳邊輕嘆了一聲,說道:「小丫頭,乖乖等我,快快長大。」
啊啊啊!
趙歡玉心裡尖叫,表面上卻慌得一批,她沒想到這個古人竟然比她還能撩啊!
她鵪鶉似的在他懷裡點點頭當做回應,季鳴軒拍拍她的小腦袋,又說道:「我還給你準備了另外一個禮物,大概三四天就能到。」
「嗯?」
趙歡玉眨眨眼,這是要給她寄快遞?
「是什麼東西啊?」
知道有禮物,頓時也不知道害羞是什麼東西了,仰著頭看他。
季鳴軒笑得有些寵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