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季鳴軒肯定是為她來的,不然怎麼會主動要求參加她的生辰宴?
那麼,自己在生辰宴上可要表現得出眾一些,不能讓別人搶了自己的風頭。
「彩雲,你出去吧,我要練舞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她把彩雲打發走,彩雲還欲再勸,但她已經不耐煩的把門關上了。
彩雲心裡著急,想了想,還是去把事情跟齊遠說了一通。
齊遠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生這個閨女真是造孽,一個季鳴軒已經令他頭大了,女兒偏偏還是個傻的,這讓他怎麼辦?
「回去繼續盯著小姐,不要讓她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來。」
齊遠心累的擺擺手,終於發覺這個女兒是被自己寵壞了。
趙歡玉回到客棧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坐在床邊絞頭髮。
樓下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她這也算是鬧中取靜。
看著往來的人群,趙歡玉突然覺得生活很是靜謐美好。
「看什麼這麼出神?」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趙歡玉回頭一看,季鳴軒已經來到自己面前。
門是被自己從裡面拴上的,他是怎麼進來的?
但這都不重要,她已經撲進男人的懷裡,軟軟的撒嬌道:「你怎麼來了?」
「來辦點事,順便看看你。」
季鳴軒伸手揉揉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跟外面人人聞聲打顫的活閻王判若兩人。
兩人分開還不到十天,她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一樣。
趙歡玉第一時間就是拉過他的手診脈,發現脈象平穩,身體各方面也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你回去之後有沒有再發作過?」
「沒有,你的葯很管用。」
其實是有過一次的,那時候丁老頭還沒趕回去,幸虧有之前趙歡玉讓他帶在身上的葯,又在熱水了泡了一夜,這才緩過來。
好在隻是因為趕路沒休息好,發作的時候並不算很嚴重,不然估計等不到丁老頭就要沒了。
隻是,都已經過去了,就沒必要讓她擔心了。
趙歡玉還真沒有懷疑,這才回答他剛剛的問題:「我看下面趕街呢,很熱鬧。」
「嗯,是很熱鬧。」
他甚至都沒往外面看,回答得很是敷衍。
趙歡玉有些不高興,正要轉過身來說他兩句,就被他按住肩膀:「別動,頭髮還濕著,我幫你擦乾。」
看在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份上,趙歡玉便不跟他計較了,樂滋滋的讓他幫自己擦頭髮。
「你不是說晚上才過來嗎?現在青天白日的,不怕被人發現啊?」
「你怕?」
「怕啊,我可是黃花大閨女!」
趙歡玉傲嬌的揚起腦袋,把季鳴軒給逗笑了。
「那我走?」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手上的動作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知道他開玩笑的,趙歡玉也不介意,笑得很是開懷。
趙歡玉的頭髮該不是很長,很容易絞乾,季鳴軒隨手就給她挽了個男子髮髻。
「嗯?要出去嗎?」
「是。」
趙歡玉是覺得這畢竟是府城,要是出去遇上什麼人,那就說不清楚了。
可季鳴軒是有備而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套男裝讓她換上。
等她去屏風後換了男裝出來,看見季鳴軒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擺弄什麼東西。.
走近一看,好像是——
「人皮面具?」
「嗯,過來,我給你帶上。」
季鳴軒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然後自己仔細的給她貼上。
這是按照趙歡玉的臉型專門打造的面具,戴上剛剛好,不會有任何不適感。
趙歡玉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她眼前,是季鳴軒凸起的喉結,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他們靠得這麼近,她擡頭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這麼想著,她便這麼做了。
不過她並沒有貪心,隻是輕輕地啄了一下,
眼見季鳴軒的嘴角裂開來,但彼此都沒有說話,隻想感受這一刻的靜謐美好。
趙歡玉第一次戴人皮面具,季鳴軒擔心她不適應,貼得很認真。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少年臉,走在人群裡都沒有人會注意的那種。
貼好之後,趙歡玉仔細的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長相,然後剛要轉頭問季鳴軒的面具長什麼樣,結果……
「噗哈哈哈哈哈……你好醜啊!」
看著眼前一個高高大大的糟老頭,趙歡玉沒忍住笑出聲。
關鍵是老也就算了,臉上還有兩個大痦子,讓人看一眼絕不想看第二眼。
他還給自己換了一身下人服裝,趙歡玉低頭看自己的,難不成自己是那個小少爺?
「走吧少爺。」
季鳴軒做了個請的姿勢,趙歡玉笑得前仰後翻:「你別跟著我,我嫌你醜哈哈哈哈……」
正笑著,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段闊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黑妞黑妞!你在不在,快開門!」
趙歡玉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隔著門問:「怎麼了?」
「我爹又暈倒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等下啊!」
趙歡玉回頭看了季鳴軒一眼,季鳴軒上前把她的人皮面具撕下來,呼出一口氣:「去吧。」
「好,你等我一會兒。」
趙歡玉連衣裳都來不及換,開門就走。
段闊看見她這一身男裝,不免好奇:「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剛想出去逛逛你就來了,你要是再慢一步我就出去了。對了,你爹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又暈了?」
「他把我藏起來的好東西一整個偷出來吃了,還被撐到,被我當場抓包,一著急心疾就犯了!」
趙歡玉:……
父子倆都是奇葩!
也不是什麼窮苦人家,至於為了一口吃的鬧成這樣?
說起這個,段闊也是有些愧疚,這段時間他監督段鴻減重,那是相當嚴格,什麼都不給他吃,自己卻偷偷摸摸的吃,這才把他爹刺激到了。
急匆匆到了段家,還沒進屋,又聽見那娘仨兒在號喪了。
好在自從段闊掌家之後,她們也不敢太過作妖了,見趙歡玉來,她們就很自覺地讓開了,隻是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兩旁。
隻要她們不號喪,趙歡玉是能接受她們圍觀的,便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