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跟你媳婦說呀!」
李老太太沉著臉,不高興地推了他一把,覺得這個三兒子真是沒什麼用,關鍵時候像個傻子一樣都不會動。
「可是娘……」
他開了開口,有些為難:「要是不給彩禮的話,人家姑娘願意嫁嗎?」
「怎麼不願意?咱家這條件,多少姑娘都想嫁!更何況那不是親戚嗎?你去跟你媳婦說,讓她把這件事情辦妥,要是真能把那搖錢樹娶進家,我就不計較她生不齣兒子這件事,否則別怪老娘把他趕出去!」
李東舔了舔嘴唇,這意思就是說要是媳婦把這件事情辦好,生不齣兒子的事情就不計較了,可要是辦不好就要被趕出去,是嗎?篳趣閣
他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卻又想讓媳婦把事情辦好,這樣他在爹娘面前也能有些面子,不像現在這樣如履薄冰。
他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然後出去竈房裡找元紅兒。
元紅兒正給兩個女兒煮了東西吃,家裡沒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能勉強填飽肚子而已,但兩個孩子卻吃得津津有味,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
元紅兒就手杵著腮幫子看她們姐妹倆吃東西,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幸福。
想明白那些事情之後,她心頭豁然開朗,不再像之前那樣沉悶,隻覺得生活又有了盼頭。
堂屋裡,一聲高過一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不想知道,也不在乎,娘仨兒在這小小的竈房裡,享受片刻的溫馨。
正巧這個時候,李東就過來了,他臉色有些難以形容,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壞,元紅兒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身來問道:「你是餓了嗎?想吃東西還是……」
「先不說那些,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要是做好了就不再計較你生不齣兒子的事,隻要你在這家裡本本分分的過日子,我們李家就不會再為難你。」
李東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不像一個丈夫跟妻子說話,而是像什麼債主要債一樣。
元紅兒震驚地看著他,原本在回來的路上,他是有些改變的,怎麼才回來這麼一會兒,立刻就又變回了那個沒血沒肉的傀儡?
他一進來,兩個孩子都有些害怕的放下了手中的碗,默默地躲到元紅兒身後。
這是她們的父親,卻讓她們害怕如斯。
元紅兒心中滿是失望,但是為了讓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對於李東提出來的條件還是很心動的,所以她忍住心動的失望問道:「什麼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不大強到了說親的年紀,我覺得你二妹家那個小侄女不錯,就跟爹娘提了一嘴,爹娘都很滿意,讓你去趙家說親,儘快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你以後在家裡日子也好過些。」
李東心中其實有些忐忑,但卻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把這件事情很平淡地說出來。
然而,元紅兒在聽到他說看上妹妹家的小侄女的時候,眼睛就已經瞪得老大了。
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他哪裡是看上趙歡玉,肯定是看上趙歡玉那一身賺錢的本事了。
當然,李家其他眾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元紅兒氣得不行,她都已經掉進這個狼窩了,又怎麼能害妹妹家的小侄女呢?
她壓低聲音質問李東:「咱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那個小侄女,你怎麼就知道她好了?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家裡是什麼情況嗎?你怎麼能直接跟家裡人說呢?」
「怎麼不好?人家那有一身的本事,這娶進家來就是一棵搖錢樹,爹娘肯定會很高興的!至於她家裡的情況,那趙家的事情咱們家裡都知道,她娘家根基不穩,來了咱家才更好拿捏,多好!」
李東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錯。
元紅兒卻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李東一個大男人竟然會跟個老娘們似的計較這些?
「李東,你一個大老爺們,這麼算計一個小姑娘,你良心過意得去嗎?人家小玉怎麼惹你了,你要這麼害人家?」
她紅著眼跟李東吼,當然,聲音沒有很大就是了,在這個家裡她沒有足夠的勇氣,真的跟他們吵起來。
李東瞬間就不高興了:「什麼叫我算計一個小姑娘?咱家這條件也不差,嫁過來難道還委屈了她不成?丫頭家誰不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嫁給我家大強怎麼了?」
元紅兒聽著他這話,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忍著怒火問道:「行,就算大強想娶小玉,那娘是什麼態度,彩禮給多少?」
說起彩禮的事兒,李東就有些心虛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又不敢反駁老娘。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娘說那是你娘家那邊的親戚,跟咱家也算是沾親帶故,就不出彩禮了,你出面肯定能把親事定下來。」
元紅兒:???
這是想空手套白狼?李家還真是敢想啊!
她一臉諷刺的看著李東,覺得這家人是真的有意思。
覺得是她娘家那邊的親戚,就讓她出面去說,要是辦成了,那就是理所應當,要是沒辦成,就怪她沒本事。
這一家人打得一手好算盤!
元紅兒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了,小玉那樣優秀的女孩子,就算李家大大方方的掏出幾兩銀子作為彩禮,人家也不一定會嫁的,更別說這家人還想空手套白狼,怎麼敢的呀?
「李東,我是你媳婦,你娘把這種純粹不靠譜的事情推到我身上,你都不會維護我一下嗎?不給彩禮就想娶人家小姑娘進門,你覺得天底下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嗎?就算是我,當初你爹娘再反對,進門的時候也是有彩禮的,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的強。你自己也知道人家小姑娘有多優秀,竟然還想空手套白狼,你們一家的人腦子全都壞掉了!」
「你這婆娘是怎麼說話的?什麼叫空手套白狼?怎麼說得這麼難聽!」
李東臉上燥得慌,但還是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