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一直想著,今天早上讓這麼多人給趙歡玉送糧食,解藥的事情應該不用擔心了。
正因為如此,早上就一直睡著沒起來,直到衙役回來報信。
「解藥拿來了?快拿來給本官服下!」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一些,並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準備吃了解藥繼續睡。
衙役瞬間就給他跪下了,說道:「大人,小人沒拿到解藥。」
「什麼?怎麼回事?」
知府瞬間就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衙役顫抖著聲音說道:「段姑娘說,她讓大人準備的是糧種,而不是糧食,這些糧食就當是大人送給她的禮物,至於糧種,還請大人在午時之前送過去,不然就不給解藥。」
「什麼!」
知府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衙役急忙上前扶他,卻被他一腳踢開。
「那個賤丫頭耍老子!」
知府怒到了極緻,三兩下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套了衣裳就要往外走。
衙役雖然心裡有些憋屈,但還是說道:「大人,快到午時了,這糧種要去哪裡弄啊?她還說要上等的糧種的,不然也是不給解藥的!」
知府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那個***簡直就是他的剋星,自從她出現,他這日子就沒好過過!
他都顧不上去解決認罪書的事情,還要想方設法求解藥,他當初就不該昏了頭,貪圖她的美色。
「美色誤人啊!」
知府拍著大腿吼了一聲,卻還是任命地把人召集起來,讓他們想辦法去找糧種。
「本官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找那些糧商要來最好的糧種!」
知府完全把糧種的事情給忘了,昨晚就沒提起來,早知道就讓他們給糧種了。
這會兒給了糧食,還想空手去要糧食,多少是有些過分的。
但知府可不管這些,這些跟他的性命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那些人是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衙役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大人,怕是不行了……」
「又怎麼了?」
知府不耐煩地瞪著他,他小聲地說道:「那些個糧商知道大人昨晚上誆騙他們了……」
「什麼!」
衙役害怕地捂上耳朵,但還是被踢了一腳。
「你是幹什麼吃的?這件事是誰捅破的?那姓秦的?」
「是段姑娘自己說的。」
衙役急忙解釋,可不想加深誤會。
知府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儘管他臉皮夠厚,很多事情敷衍兩句就過去了,但是這次,似乎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旁邊的一人也說道:「他們得知昨晚被騙,現在心裡肯定還有火氣,怕是不會給糧種。大人,可不能把這些關係弄僵了啊,不利於大人日後的管理。」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
知府隻是暫時上任,過個幾年就會調任去別的地方,但這些商人可是世代盤踞在這裡的,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他,他這日子才是真的難過,
這麼一想,知府猶豫了。
這次要是逼得急了,說不定下次就很難從他們身上撈好處了。
可是糧種的事情也不能不去辦,他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那你說怎麼辦?」
他看向手下,手下想了想,說道:「目前來看,隻能是大人花錢去買了。」
讓他花錢,那可真是比要她的老命還讓人難受。
當知府一年沒多少錢,這些年能活得滋潤些,全都是在搜刮民脂民膏,否則根本活不下去。
現在卻要讓他把好不容易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拿去買糧種,當真宛如要他的命。
可說到底,還是這條真的命重要,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買!去買!」
手下的人領命,去取錢買糧種了。
這邊各位老闆才剛回去,又見府衙來人,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一聽說要買糧種,不約而同地叫出了高價。
知府這邊騙了人理虧,一時間不管說什麼,對方都不肯讓步,隻能回去請示知府,要不要高價購入這些糧種。
眼看著就快要到午時了,知府哪裡還能有猶豫的時間,氣急敗壞地讓他們先買了給趙歡玉送去再說。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讓這些糧商知道趙歡玉給他的時間是午時,一個個就故意開始拖延時間,愣是讓知府的人差點跪下來求他們,才終於趕在午時送去了糧種。
趙歡玉不慌不忙地檢查了糧種的質量,讓人送到客棧的倉庫放好,這才給了解藥。
衙役們拿著解藥趕回去的時候,知府已經疼得暈過去了。
在一群人的努力下,總算是把解藥給知府餵了進去。
知府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長嘯一聲,吼道:「本官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小***的!」
趙歡玉當然是不在乎的,她又把糧種收進了空間,然後做好表面工作,這才出去。
打算帶著胖丫好好逛逛這青州城,了解一下這邊的市場,過兩天就準備回去了。
趙歡玉沒想到的是,會在客棧門口遇到陳詠。
「陳公子,好巧啊!」
不費吹灰之力得了這麼多糧食和種子,趙歡玉心情好,聲音都是輕快的。
陳詠看著她明媚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目光,說道:「不是巧,在下是專門在這裡等姑娘的。」
「哦,公子有事嗎?」
趙歡玉一邊問一邊往前走,陳詠也快步跟上。
「今天早上的事情,在下也聽說了,不知姑娘要這麼多糧食做什麼?」
「自然是吃啊!不然糧食還能做什麼?」
趙歡玉反問,臉上笑意不減。
但陳詠的臉色卻不是很好,說道:「姑娘應該知道,今年有很多難民,姑娘來江南拉糧食回去,難不成是想高價售賣,大賺一筆?」
聞言,趙歡玉就皺起了眉頭,這位陳公子管得有些寬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見她臉色不好,陳詠也不再遮掩什麼,說道:「姑娘還是不要做這種事情的好,事極必反!你是能賺到錢沒錯,但你想過那些難民的處境嗎?你這樣跟謀財害命有什麼區別?」
趙歡玉覺得有些無語,這陳公子怎麼就這麼普信呢?
他怎麼就覺得她一定是拿去高價售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