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玉沒忍住,笑出聲來,問道:「怎麼,現在我管你們要說法,你們反而還耍起賴來了?不會真的以為在雪地裡滾兩圈,我就會賠你們十個鴨蛋吧?別做夢了,別說十個鴨蛋,就是十個蛋殼,我也不想便宜了你們。」
聽到這話,李老頭終究還是忍不住怒道:「小丫頭,你別太過分了!分明就是你貪沒了我家的鴨蛋,你要是識相的就把鴨蛋還給我們,不然你這名聲怕是不想要了!」
大家都知道那鴨蛋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他家已經開了口,說是趙歡玉吃了的,那就要一口咬定是她吃的,這樣才能有要回的可能。
「名聲?名聲能當飯吃嗎?再說了,清者自清,我就是不還你們,也不影響我今後生活或者嫁人。」
趙歡玉突然明白了一句話叫用魔法打敗魔法,跟李家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就得學他們耍賴皮,一耍一個準。
「我呸,老娘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小***!偷吃了別人家的鴨蛋,還說的這麼好聽,趕緊把我家鴨蛋還給我,還有我兒子被打的賠償,不然我就……」
李老太歇了歇,又開始破口大罵。
趙歡玉打斷她:「不然你就怎麼樣?賴在我家門口不走嗎?那也行,正好我家缺看門的狗,你們這一家子倒也勉強能給我開門吧。」
「你!你……」
李老太氣的說不出話,一手指著趙歡玉,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你什麼你?元家女兒嫁到你們家,被打成這副鬼樣子,我倒是要看看以後誰家還敢把閨女嫁到你們這樣的人家!」
張嬸子跟著開口,要不是覺得李老太年紀比自己大太多,自己上手可能會把人打死,她或許早就忍不住上手了,這死老太婆就是欠打,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這麼大歲數的。
「這也是元家人還不知道你們打了人家的女兒,不然你們這一家子全家都得被打!就你家這樣的雜碎,還敢來我們常水村鬧事,這是不把我們常水村的人放在眼裡!我們常水村一人一口吐沫,都得把你們全家都淹沒!」
張嬸子一開口,把集體榮譽都帶入進去了,大部分人本來不想摻和,聽她這麼一說,榮譽感頓時就起來了,一個個叫囂著,幫著罵李家人,那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不僅如此,有的人還真的開始吐口水了,李家人心中有些害怕,但來都來了,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空手而歸,跟他們對罵,罵的同樣很難聽。
罵了幾句,覺得自己有些落下風,李老太又把目光轉向站在趙歡玉身邊的兩個小姐妹。
「你們兩個小***還不給老娘滾過來?別以為在這裡有人給你們撐腰,老娘就拿你們沒辦法了,等回去看老娘不打死你們!」
她伸手指著兩個小姐妹,眼神惡毒,說話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兩人害怕得往趙歡玉身後縮了縮。
她們知道回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想回家,母親還沒有醒過來,她們要在這裡陪著母親,等母親醒了,母親去哪她們就去哪。
趙歡玉也說道:「你就放心吧,她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那種狼窩誰去誰遭殃!」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元紅兒醒來之後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她甚至有想把兩個小姐妹長期留下的打算了。
當然不是平白無故養著她們,而是覺得她們這個如花一樣的年紀,與其在家裡受挫折,還不如去她鋪子裡幫忙賣貨。
現在鋪子裡的主要人員是元氏和張嬸子以及張嬸子家的兩個小姑娘,人手是遠遠不夠的。
等她徹底放手之後,元氏的工作主要是記賬,張嬸子的主要任務是做個小管事,而真正需要招呼客人的還得是年輕的小姑娘,畢竟她做的是脂粉生意。
她已經仔細打量過了,兩個小姐妹隻是從小被虐待,嚴重的營養不良,現在看上去皮包骨的並不好看,可實際上她們長得很好看,隻要好好養一段時日,在用些她鋪子裡的產品,那妥妥的就是活招牌。
「不回去?哼,不回去你能養她們一輩子嗎?不過就是兩個賠錢貨,還真以為自己身份高貴了!你這小***也少逞風頭,到時候她們倆要是被我打死,那也是你害的!」
李老太這話裡妥妥的威脅,就是想讓兩個小姐妹主動過去。
說實在的,兩個小姐妹心裡還真是沒底,她們是不想回那個家的,可不回去又能去哪裡呢?
娘親是嫁入李家的,等娘親醒來應該還是會回去,她們的爹指望不上,娘自身難保,更沒有辦法護住她們,他們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她們根本不敢有留在趙家的想法,相比她們以前的日子,趙家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她們的親爹都嫌棄她們,別人又有什麼理由將她們留下呢?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後傳來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不回去,我們不回去了……」
眾人轉身一看,正是剛醒過來,聽到動靜就急忙出來查看情況的元紅兒。
她身上穿著元氏後來給她穿上的衣裳,元氏的身材比她豐潤一些,衣裳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空蕩,但也比她原來那件破爛的單衣暖和不少。
她臉色依舊蒼白,臉上還有被打的淤青,腳步虛浮,一看就是渾身無力,好在她手裡杵著一根棍子當拐杖,不然隻怕都站不穩。
元氏反應過來後,急忙過去攙扶著她,心疼地說道:「大姐,你才剛醒就不用出來了,這種糟心事我們幫你處理就好了。」
元紅兒搖搖頭,啞著嗓子說道:「不,這件事隻有我自己能處理。」
見她們二人在那邊說話,李老太急忙說道:「人不是好好的嗎?剛剛還誣陷我打死了人,我看你這死丫頭,真是滿嘴的胡話!老三家的,沒死就給我滾過來,別站在別人家給我們李家丟人現眼!」
李東看見元紅兒,想上前說話,卻見她根本不看自己一眼,還是沒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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