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世代都生活在這個小鎮上,大家都認識他,見他來,一個個都沒什麼好臉色,就想看看他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林東來這才被人從被窩裡揪出來,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看見章婆子在一旁嚎得凄慘,他一下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大早上是鬧什麼?」
他不滿地嘀咕一聲,然後對著章婆子罵道:「大早上的你不在鋪子裡看著,跑來這裡幹什麼?還有那手是怎麼回事?」
剛剛去叫他的人並沒有跟他說具體是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章婆子好像是闖禍了,他真是沒由來的一陣心煩,這段時間這章婆子好像很不安分啊!
「你鋪子裡的人作惡,你當東家的真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人群裡,有人不屑的開口,覺得這人真能裝。
其他人本來都沒出聲,聽見這話,瞬間就打開了話匣子,叭叭叭地指責上了。
「這事兒說不定就是你指使的,可別再裝了!」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陷害人家趙老闆一個小姑娘有什麼意思?人家生意比你家好,你就應該好好找自家的問題,而不是整天隻會想著報復別人,這樣下去,誰還敢去你家鋪子買東西啊?」..
「是啊,手底下的人都這麼壞,更別說老闆本人了,今天真是開了眼啊!」
在這些人的咒罵聲中,林東書知道事情嚴重了,幾步路走上前抓起章婆子的衣領,憤怒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做什麼丟人的事情了!」
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章婆子自己設計的,林東書還真的不知道,章婆子心虛,撇撇嘴不敢說,隻是一個勁兒地哭,嘴裡喊著:「東家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他們聯合起來往我身上……不,是往我們佳人堂身上破髒水!」
「你給我閉嘴!」
林東書一腳踢開她,這死老婆子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
他指了另外一個人來說,那人也縮縮脖子不敢開口,趙歡玉笑道:「看來咱們真是誤會林老闆了,既然林老闆不知情,那我就幫忙說說這事情的原委吧。」
然後,她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且表示自己已經拿到那幾個人的供詞,到時候直接交給縣令就行。
林東書驚訝地看著她,好像第一次認識這麼狠的人。
「你說,你報官了?」
半晌,他才不敢置信的開口。
一般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是不敢輕易跟當官的打交道的,畢竟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多少有些壓迫感,更何況他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要是讓縣令跑一趟,說不定縣令得生氣。
「是的,所以一會兒估計得麻煩林老闆一起去縣衙,當著縣令大人的面,咱們把這件事好好說到說到。」
趙歡玉覺得今天這件事是必須要報官的,因為隻有這樣,周圍同樣眼紅她的人才會有所忌憚,從而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佳人堂這一次,就是她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林東書頓時就著急了,哭喪著臉說道:「有事好商量,別報官啊!那縣令老爺豈是我們能惹的起的?再說我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怎麼還得我上堂?」
「因為你是佳人堂的東家,也是她們幾人的主子。」
趙歡玉冷笑著提醒,現在她相信林東書之前是不知情的,但那又怎麼樣的,要不是有他的縱容章婆子能這麼大膽嗎?
就算他事先不知道章婆子要做什麼,但肯定也是默許的,說白了,還是眼紅她玉脂閣的生意,所以讓手下的章婆子想辦法把生意拉回去。
否則章婆子一個打工的,這麼拚命做什麼?
林東書啞口無言,半晌說不出話,想過去再踹章婆子一腳,但這麼多人看著,他還是忍住了。
本以為縣衙的衙役得中午才能到,沒想到這麼一會兒就到了,快馬加鞭趕來的。
因為今天一大清早,季鳴軒的暗衛就給縣令傳了信,縣令收到信,半分都不敢耽擱,趕緊把人派來了。
他本想親自過來的,但又怕給趙歡玉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隻在縣衙等著這些人去縣衙問話。
林東書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衙大綁的帶走了,想要解釋,嘴裡卻被塞上了破抹布,跟幾個被吊僵了的人鎖在同一輛囚車裡拉走。
章婆子和另外幾個婆子一輛囚車。
「縣令大人真是咱們的父母官啊!縣城距離這裡那麼遠,他竟然這麼快就派了人來!」
「這就是說明咱們縣令大人心懷百姓啊!」
眾人們對著縣令一陣吹捧,趙歡玉也鎖了門,跟眾人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各位,等過完年,我給大家更大的優惠啊!」
說完,在眾人一連串的叫好聲中上了馬車離開。
一上車,她就鑽到季鳴軒懷裡取暖。
「凍壞了吧?」
季鳴軒憐愛地握住她的小手,冰涼涼一片。
趙歡玉笑嘻嘻地搖頭:「周圍好多人擋著風呢,不冷!」
這倒是真的,她穿得多,周圍又全是人,剛剛又慷慨激昂地辦了這麼一件大事,身上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真棒!」
季鳴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說道:「其實這件事你不用去的,我讓人給你辦了就行。」
「不行,我是玉脂閣的東家,佳人堂的東家都去了,我怎麼能不去?要是不去肯定得落人口舌,且不利於我建立威信,我要讓這些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另外,我還能趁機宣傳一下我的玉脂閣,這樣縣城裡知道玉脂閣的人就會變多,我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的。」
趙歡玉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可見早就算好了的。
季鳴軒笑看著她,眼裡滿是寵溺。
「真聰明,今天晚上丁大夫應該能到縣城,咱們還能接他一起回去。」
趙歡玉立刻擡頭看他,驚喜道:「師父要來嗎?你怎麼沒有提前跟我說?」
「他來就來了,不用說。」
季鳴軒存了小心思,其實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雖然這是自己給她安排的師父,但是看得出來,他們相處得很融洽,且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