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玉這麼說確實是有些言重了,但她也是經過再三思量才打算開口的。
現在說清楚,總比之後天天來找麻煩好一些。
但這話也冒犯了不少人,當即就有人不滿,站出來說道:「你家有錢了不起啊!關我們什麼事?誰跟你家有仇,你說給誰聽就好,憑什麼我們要跟著受這種氣?」
「就是啊!都是一個村的,你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做什麼?誰看上你家錢你說誰就好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趙歡玉說的話戳中心裡的齷齪,有些人態度有些極端,甚至還想跟趙歡玉吵一場。
好在這個時候,張嬸子又站出來幫忙了。
她雙手叉腰,昂首挺胸地說道:「誒誒誒,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人家小玉的意思就是那、那什麼有什麼來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你們自己沒想那些齷齪事,小玉說這些自然就沒有什麼影響,你看看你們這一個個急成這樣,莫不是被說中了?」
王大山的媳婦崔氏也站出來,說道:「我也覺得小玉說的有道理,人家小玉家變得有錢了,那是她的本事,跟我們自然是沒關係的,奉勸大家也別打人家的主意,否則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小玉是多好的姑娘啊!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又有本事賺錢,這誰家姑娘比得上?再說,人家對我們這些窮人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有事情的時候也會來幫忙,像之前我家那頭母牛,還不是被小玉救回來了?」
「咱村裡就小玉一個懂醫術的,大傢夥兒要懂得珍惜,有個什麼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往鎮上跑,大家都是鄉親鄰居,互相照應不好嗎?非要鬧得雞飛狗跳的!」
崔氏家的兩頭牛都熬過來了,現在小牛犢子壯得不行,養個一兩年就能下地幹活,母牛休養得也很好,開春就能下地了,這些都是趙歡玉的功勞。
見有人幫忙說話,趙歡玉再接再厲:「我說這些並不是針對誰的意思,崔嬸子說得對,大家都是鄉親鄰居,我也不想跟大家都鬧得不愉快,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能幫的我們肯定會幫,但有那種心思不正的,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不用麻煩村長爺爺,我可以直接送去見官!」
「之前我去過幾次縣城,有幸結識了縣令大人,還參加了縣令千金的生辰宴。算起來,我跟縣令大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的,有些人要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到時候就不像村裡這樣小打小鬧,而是直接下大獄或者流放了。」t.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趙歡玉竟然跟縣令有交情?
不是吧?
人群中的童婆子頓時就不屑的笑出了聲:「你說有交情就有交情了?誰信啊!人家縣令大人那麼忙,哪有精力管這些小事?你這個死丫頭詭計多端,害我摔了腿還想賴賬,依我看,這件事就算是鬧到縣令大人面前,那也是我占理!」
童婆子想騙趙歡玉錢的事情,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因為那天雪挺大,而且是在村長家解決的,也就是周圍幾家知道個大概,很多人都是懵圈的。
正因為如此,剛剛趙歡玉說起童婆子的時候,大家都不是很理解,但因為同時又在說別的事,就沒人追究。
「童婆子這又是在鬧什麼?把話說清楚啊!」
有人喊了一句,童婆子頓時覺得這是個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要是鬧上一通,趙歡玉肯定害怕,到時候給她錢,她家就能過個肥年了。
於是,她順勢往雪地裡一趟,頓時就哭上了。
「哎喲喂,說起這件事我就難受啊!就前幾天,我被這個賤丫頭害得摔了一跤,她一文錢都不捨得賠償給我,還威脅我不讓我亂說!」
她多少還是有些害怕得罪村長一家,所以沒說去村長家做了一天的事情,本想著這麼多人,肯定也沒誰願意聽趙歡玉說那些長篇大論,她就一口咬定趙歡玉是不捨得給她賠錢,直接賴上了。
大夥兒沒想到事情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反轉,都被童婆子的無賴做法驚呆了。
「童婆子,你那腿不是好端端的嗎?這些天也沒見你哪裡不方便,你這隨意誣陷人不好吧?林氏的事情還沒解決,你就別再添亂了!」
有個老頭站出來說了一句,覺得這一天天的糟心事真是不少。
趙歡玉和村長也是沒想到這童婆子還能這麼損,趙歡玉看向村長,村長直接讓人去拖童婆子,結果童婆子的兒子站出來攔著,說道:「趙歡玉害我娘受傷,就得賠給我們錢,不然這件事沒完!」
村長一氣之下,將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萬柱也主動站出來做人證,表示自己是親眼看見童婆子自己摔倒,並且根本沒受傷,跑去村長家的時候動作還挺快。
另外,村長家周圍幾個鄰居也站出來說他們都知道童婆子在村長家賴了一天,後來慌慌張張跑了的。
趙歡玉去柴房撿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過來,站在大家面前說道:「幾天前,我是這麼跟童婆子說的,我說我不缺這麼點錢,要是她真的受了傷,我不會賴賬,甚至我自己就懂醫術,我能給她醫治,但她這不是沒受傷嗎?那行,我今天就當著大傢夥的面將她腿打斷,然後再給她三十兩,至於她一把年紀還被打斷了腿,能不能活得過這個冬天,我就不知道了。」
趙歡玉說著,掄起棍子就要打。
童婆子的兒子急忙攔住她,說道:「你敢動我娘,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趙大富也麻利的站出來,手裡提著一根扁擔,硬氣地護著自己的女兒:「想動我閨女,先打過我再說!」
氣氛頓時就這麼劍拔弩張起來,急忙有人勸:「別這樣別這樣,真不值當!今天不是在說林氏的事嗎?可別扯遠了!」
「不打也行,咱們現在就去見官,我花錢雇馬車帶你們一家老小去告官,我倒是要看看你們一家到了縣令大人面前還敢不敢這麼豪橫!」
趙歡玉將手裡的棍子扔在一邊,雙手環胸的笑著,顯然,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