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想了想,又說道:「不然你回去安排吧,我自己去江南一帶就行,工坊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我還是不放心交給別人。」
這確實是一種情況,但趙歡玉這次是想要弄些糧種回來的,要是跟段闊在一起的話,有些事情就沒辦法解釋,但是季鳴軒派給她的人,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們隻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不問她做什麼。
「那怎麼行?這山高路遠的,我不在身邊陪著,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季大人交代?再說了,出門的時候阿奶可是叮囑我照顧好你的!」
段闊很是嚴肅,他覺得趙歡玉這樣的小姑娘就不適合單獨出門,太危險了。
這次在那個小鎮都能遇上麻煩,更別提這途中還藏著多少兇險。
趙歡玉無奈地笑道:「我真的沒事,暗中有人保護我的,不會出什麼亂子。再說了,讓你回去也是有事情要處理的,不然我也不會趕你走不是?」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說服軍隊使用他們的葯,要是第一次送貨就沒安排好,那後面的合作就更難了。
雖說這葯不愁賣,但能讓邊關的戰士們早日用上,肯定是利大於弊的,並且那李忠將軍很是信任他們,他們也不能讓人失望不是?
段闊沒說話,心裡是不想的,但趙歡玉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雖然他派回去的人還是很靠譜的,但難免不會出現紕漏,且他家裡還有其他的生意要處理,還真是沒辦法離開太久。
但要讓他真的把趙歡玉一個人丟下,他也實在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趙歡玉看他猶豫,加了一句:「你想想看,你也不會武功什麼的,要是真的出了事,說不定你還會拖累我,我身邊這些人都是高手,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負我的說法,你啊,就放放心心地回去吧,把咱們的藥材生意張羅好才是正事!」
趙歡玉說著,還推了他一把,表明自己的決心。
段闊見她這樣說,實際上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便說道:「那好,我多留幾個人給你,到時候在身邊幫襯你一些也是好的。」
趙歡玉點點頭沒有拒絕,雖然是沒有這個必要的,但要是拒絕,隻會讓段闊更不放心。
然後,段闊收拾了一番,留了十個人給趙歡玉,自己帶著四個返程。
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印章,說是能代表他的身份,錢不夠了可以去當地的錢莊裡取,又或者其他有需要的地方也能用上。
畢竟她不能隨時搬出季鳴軒,能不搬就盡量不搬。
趙歡玉收下這份好意,暗中也派了一個暗衛跟著他,同樣確保他的安全。
這次去江南還是走的水路,這樣會快一些,最重要的是,這樣能遠離一些不必要的風波,她隻想儘快到達江南,找一些糧種,然後回家培植。
要是速度快的,說不定還能趕上一波收成,這樣百姓們也能多一份保障。
段闊離開的時候,趙歡玉寫信交代家裡多買一些田地,到時候種植糧食用得上,包括段闊家裡那些田地也能勻一些出來種植,總之,隻要收成好了,糧食價格就會下跌,這樣普通百姓們就能買得起糧食。
隻是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得罪很多糧商,但趙歡玉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大不了就搬出季鳴軒鎮壓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在船上昏昏沉沉的睡覺,人一閑下來就會想很多,趙歡玉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夢,覺得很是不吉利,心中有些擔憂。
以前她是無神論者,但是在她身上發生了這麼奇葩的穿越事件,身上還帶著一個龐大的空間,她就不得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樣的話了,每次看見高氏燒香拜佛,她也會態度很虔誠地跟著一起拜拜。
她不求大富大貴,這個可以自己去爭取,隻求家人順遂平安。.
尤其是季鳴軒,他身處那麼危險的局勢中,一定要平平安安才是。
「姐姐,你怎麼了?」
胖丫本來是在一旁學認字的,學醫一定要識字,這段時間沒事就在看書,不懂的就問趙歡玉,進步很快。
擡頭看見趙歡玉手杵香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便開口詢問。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無聊了。」
說著,她還打了一個哈欠,表現出很疲乏的樣子。
「那姐姐睡一會兒吧,反正也沒什麼事要做。」
胖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繼續低下頭開始看書。
「不想睡,天天睡覺,骨頭都睡疼了。」
趙歡玉搖搖頭,然後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出去站一會兒,你好好看書,有不會的我回來再問我。」
「嗯嗯,姐姐去吧!」
胖丫乖巧地點點頭,目送趙歡玉離開
趙歡玉走到甲闆上看著江面,這幾天都還算風平浪靜,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問題,可趙歡玉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
終究還是被那個夢境影響到了。
如果,如果有一天,真的發生夢境中那種情況,她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她是很想跟季鳴軒說說的,但寫信實在不方便,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所以隻能忍下來,等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說。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時候,後面匆匆傳來腳步聲,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姑娘,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女子直接跪在趙歡玉腳邊就開始磕頭,趙歡玉還沒反應過來,後面就追上來幾個男的,想要來抓那女子,女子嚇得直往趙歡玉身後躲。
這船很大,不是隻有一個他們幾個人,而是有很多乘客,隻是他們包下的是好一些的包廂,平時不會受到其他人的幹擾。
但初來甲闆上就不一樣了,什麼人都能來,誰也攔不了。
「姑娘,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他們卻要將我賣去花樓,我不想去啊嗚嗚嗚……「
趙歡玉還沒開口詢問,這姑娘就自己說了緣由。
那群男人則說道:「姑娘,我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把人交出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