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沒好氣的瞪了趙大富一眼,說道:「讓他自己說!」
趙大富也是覺得對不起兒子女兒,硬著頭皮說道:「我上山挖藥材的時候,看見她掉在陷阱裡,就想著都是一個村的人,便把她救了上來,誰知她腿摔傷了,我便把她背回來,結果她說我碰了她的身子,要對她負責……」
趙歡玉:……
這哪裡是那寡婦掉陷阱裡了,她爹掉陷阱還差不多!
這要是個正常人,遇上這樣救了自己性命的,那當然是感恩戴德,雖然也有以身相許的,但像林氏這樣用碰了身子這樣的借口,這也太滑稽了。
趙大富看女兒的臉色沒什麼變化,急忙解釋:「我當時就拒絕了,說隻是出於好意幫助她,可她第二天腿還沒好利索就來家裡幫著做事,怎麼趕都不走,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你沒辦法招惹她做什麼?這女人就是個狗皮膏藥,看咱們家現在日子好過了,想讓你幫她養兒子!你說你這是什麼運氣,怎麼總是在寡婦身上栽跟頭?」.ν.
高氏又氣又恨,把碗摔在桌子上,根本吃不下去。
一想到這些東西還是那女人做的,她就什麼胃口都沒有!
「小玉,她一會兒還要來,就是打著幫忙洗碗的借口來接近你爹,這幾天要不是我盯你爹盯得緊,她能趁天黑跟你爹滾被窩!」
高氏在氣頭上,都沒顧上小鐵豆還在場,什麼話都說,這幾天,可是把她憋壞了。
趙大富覺得臉上臊得慌,急忙說道:「娘,當著孩子的面您說什麼呢!」
「怎麼,我說錯了嗎?好幾次,那小寡婦不是都黏你身上了嗎?」
高氏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趙大富急忙叫嚷:「我推開她了!」
這倒是真的,從經歷了劉氏的事情之後,趙大富是真的不敢跟寡婦有什麼來往,尤其是帶著孩子的寡婦,他不想再幫別人養孩子,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兒女受委屈了。
這段時間那姓林的小寡婦確實多次想跟他發生一些不可言說的關係,但都被他躲開了,自己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想給家裡找惹麻煩。
高氏又瞪了他一眼:「虧得是你推開了,不然老娘非打死你不可!劉氏那個禍害剛解決了沒幾天,你這又被林氏纏上了,你要是不把事情解決清楚,老娘就把你趕出家門!」
小鐵豆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沒吭聲,想看看大人們怎麼解決這件事。
這幾天阿姐不在家,他其實一直都很害怕,要是爹真的娶了林氏,那他和阿姐是不是又要被後娘欺負了?
趙歡玉問道:「那她怎麼會在家裡做飯?還是做的糠面,家裡的米面呢?」
她低頭看著碗裡的糠麵糊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這段時間吃慣了好的,這突然又開始吃糠面,簡直是一言難盡。
「還不是那個不要臉的整天來家裡賴著不走,嘴上說幫忙,實際上還不知道被她偷了多少回去給她那兩個兒子吃?我就把好東西藏起來了,讓她什麼好處都撈不著!」
有了之前劉氏的教訓,高氏也變得警惕了很多,察覺到她手腳不幹凈,就趕緊把東西全鎖到趙歡玉屋裡去了。
趙歡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女人固然可憐,想讓自己和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也無可厚非。
但把主意打到她家頭上,這就過分了。
「那現在打算怎麼辦?難不成咱們就為了耗著她,一家子繼續吃這些東西?」
趙歡玉說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糠麵糊糊,覺得很是糟心,這玩意兒,就算是當初穿越過來,什麼吃的都沒有,她也沒吃一口,怎麼現在日子過好了,這糠麵糊糊反而又出來了?
看見她不滿,高氏這才反應過來,趙歡玉在外面忙碌了這些天,回來他們竟然就給她吃糠麵糊糊,實在是不應該。
主要還是被氣到了,這幾天家裡一直都在吃糠麵糊糊,反正以前也吃的,就沒有過多的計較,現在趙歡玉回來,待遇自然是不一樣。
「小玉,你等著,阿奶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高氏就要起身去忙碌,趙歡玉急忙拉住她,說道:「阿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快坐下!」
她頓了頓說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這林氏的事情還是要早些解決的好。爹,你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對那林氏有意?」
趙大富跟個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這求生欲滿得不能再滿,趙歡玉心裡的煩躁這才消散了些。
趙大富這才三十不到,在現代還是年輕的大小夥子,讓他就這麼單身一輩子是不可能的,趙歡玉也想幫著找個安分守己的續弦妻子,但絕不能是這樣心術不正的。
高氏嘆口氣道:「哪裡是這麼容易的?那婆娘就是看中咱家現在日子好過了,想要來纏上。這幾天我是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不肯走。最可氣的是,她竟然跪著求我成全她和你爹,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合著我不同意她一個寡婦進城還成了棒打鴛鴦的壞人了?」
趙大富急忙表示:「娘,可別說什麼鴛鴦!我對她可沒什麼想法!」
趙大富瞪大眼睛想要撇清關係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笑,趙歡玉忍不住笑出聲,道:「好了好了,爹,這幾天你也算是受委屈了,這件事,我們一會兒商量一下怎麼應對,現在還是先填飽肚子的好!我去給大家下碗面應付一下!」
高氏心疼糧食:「那這些糠麵糊糊可怎麼辦?」
「倒去餵雞。」
雖然很是不舍,但高氏還是照做了。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這段時間吃慣了好東西,他們其實也覺得這玩意兒不好吃還辣嗓子。
想到一會兒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麵條,高氏餵雞的速度都麻利了不少,絲毫看不出哪裡不舍。
而另一邊,林氏回了自己家,看見眼巴巴等著她回來的兩個兒子,有些無措的搓了搓手,說道:「今天他家還是隻吃些糠麵糊糊,沒能給你們帶好吃的,一會兒娘也給你們煮一碗糊糊吃。」
她大兒子萬金問道:「娘,你不是說趙叔家有錢嗎?怎麼天天吃糠麵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