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不說還好,眾人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但她提醒了大家,大家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趙家好像從未表過態。
一直都是林氏天天厚著臉皮的往趙家跑,他們都以為這是默認的,從沒有誰問過趙家的意願。
甚至很多人還嘲笑趙大富就要給別人養兒子了,卻從不聽他解釋事情的原委。
所有的一切,都是林氏這個女人說出去的,明明是一廂情願,卻弄成情投意合的戲碼。
這是真不要臉!
林氏有些著急了,急忙說道:「張氏,你胡說些什麼?我跟大富哥都那樣了,他能不娶我嗎?我跟你們說,我大富哥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趙歡玉臉都要氣綠了,但好像因為自己比較瘦小,又站在張嬸子身後,林氏並沒有看見自己,這才說出這麼詆毀趙家的話。
「我呸!這話你都好意思說,真是不要臉啊!」
張嬸子頓時就笑開了,還往地上吐了一泡痰,準備好好說到說到這林氏。
「別人或許不知道你那壞心眼,但我家就在趙家隔壁,趙家院子裡每天發生些什麼事情,我還能不清楚嗎?大傢夥兒啊,全被林氏這個女人給騙了!」
張嬸子聲音挺大,並且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很是威風。
眾人也覺得張嬸子家就住在趙家隔壁,有什麼新情況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現在聽說他們大傢夥兒都被騙了,心裡更是癢癢,想知道這個女人又是怎麼騙他們的了。
張嬸子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們是有所不知,這女人就是看趙家日子好過,臭不要臉的賴上人家了!那天小玉她爹上山採藥,在山上遇上她掉進人家陷阱裡去了,趙家兩兄弟救了她,又見她傷了腿,還好心把人背了回來,誰知剛回來就恩將仇報的說人家小玉她爹碰了她的身子,要對她負責!」
「我呸!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你以為你那身子多值錢啊?再說,人家是兩兄弟一起把你送下山來的,你怎麼不去找大貴,就死死的纏上小玉她爹了?」
「這還沒完呢!這女人天天往人趙家跑,主動幫人家洗衣做飯,趙家人是趕也趕不走,勸也勸不住,我在隔壁是天天都能聽見趙家老太太唉聲嘆氣的,念叨著這好人不好當。趙老太太一把年紀還要被這***纏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最可氣的是,人家小玉一家人都對她厭惡至極,她還好意思在村裡到處說她跟小玉她爹是情投意合,我們一家可是能給小玉她爹作證,人家從始至終就沒搭理過她!」
張嬸子嘴皮子利索,小嘴叭叭的就把事情的具體情況都說了一遍,把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還以為林氏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去趙家,那肯定是趙家認可的,所以村長站出來,要把兩個孩子逐出族譜,那也是尋常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坐在地上哭呢,沒想到就吃了這麼大一個瓜。
有人不解,便問道:「不對啊,這趙家要是真的不喜歡她,直接把人轟出來不就行了?怎麼還能讓她這麼猖狂天天上門?甚至她在外面胡說,趙家人也從未做過什麼解釋?二毛他娘,你不會是誤會了吧?」
其他人覺得有道理,紛紛跟著問。
趙歡玉終於聽不下去,從張嬸子背後擠出來了。
她一臉悲傷的說道:「因為我們是外姓人,林嬸子的兩個孩子還是萬家人,我們要是把林嬸子發一頓趕出來,如何跟你們解釋?對於林嬸子說的那些詆毀我爹名聲的話,我們也不敢過多的解釋,誰知道一解釋,林嬸子會不會說是我爹佔了她的便宜還不想負責,所以才跟大家狡辯的?」
「各位叔叔嬸嬸們,我們家是有苦說不出啊!我爹還年輕,又被一個寡婦到處說三道四,就算我們知道他是無辜的,但誰又會相信呢?這些天我們家真是苦不堪言,這位林嬸子吵著鬧著要來給我家煮飯,竈房裡有塊肉都能被她帶回去給自己的兩個兒子,還十分佔理的覺得她給我家做飯了,拿些報酬是應該的。」
「這要是我們家請她來家裡幫忙,別說是一塊肉,就算是要工錢我們也是要給的,可她這是自己強行上門的,不給還要毀我家名聲,就在剛剛,她還好意思說跟我爹是情投意合!天可憐見的,這些天我爹為了躲避她,都去叔叔家住了,還不能證明我爹的清白嗎?」
趙歡玉說完,林氏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說道:「不是這樣的!你們分明是同意讓我進門的!不然這幾天怎麼還把肉拿出來了?之前都藏著的!這難道不是代表你們已經接納我了嗎?大富哥不見我,難道不是你們覺得成親之間見面不吉利嗎?」
眾人:……
大傢夥兒都被林氏這番話驚呆了,這都是什麼神邏輯啊?
趙歡玉苦笑一聲說道:「你這天天都要來給我們做飯,我們總不能為了趕你走而虧待自己吧?家裡那些肉再不吃就得壞掉了。」
說到這裡,她轉身跟大家解釋道:「各位叔叔嬸嬸,你們或許不知道,這林嬸子在我回來之前就有好幾天都來給我做飯,我阿奶發現她會偷偷拿我家裡的糧食走,就把好東西鎖了起來,可以一直這麼鎖著也不是事兒,我弟弟讀書累,熬身體,家裡有肉不得拿出來給他吃嗎?於是這林嬸子就又開始偷東西回去了!」
「至於我爹去我叔叔家住,也完全是為了避嫌,根本不是什麼成親前見面不吉利,我家可從來沒說過要讓她進門的話,再說這還什麼關係都沒有,就開始偷東西了,要真是進了門還得了?我家可要不起這樣的人!」
說到後面,趙歡玉的情緒激動,聲音都大了不少,這可就把林氏逼急了,自己這段時間這麼努力的幹活,他們趙家還想甩開自己,沒門兒!
「你個黃毛丫頭說的有什麼用?這是我跟你爹之間的事,與你何幹!」
她冷笑一聲,看向趙歡玉的眼中帶著些許的嘲諷。
就算趙歡玉能賺錢又如何,那個家裡,總歸還是趙大富說了算,這死丫頭過兩年嫁出去就完事,以後還不是她說了算?
「那我說的話也沒用嗎?」
人群後方,傳來一道憤然的聲音,眾人紛紛往後看,讓出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