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振華不安地問:「如果他們真的起訴我們了呢?」
宮璃今天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而且她的眼神讓他腳底冒寒氣。
他真怕宮璃氣急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宮嘯川煩躁地拽了拽領帶,宮家的事情夠他心煩了,敷衍地擺擺手:「不用管,我能擺平。」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他根本沒有把宮璃放在眼裡。
至於薛曉峰,離開了墨思霈之後什麼都不是。
宮嘯川的話就像是一劑定心丸一樣,海振華懸著的心逐漸落了下去。
隻要有他這句話,不管出什麼事情都有他兜著就行。
海振華繼續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宮璃一直在觀察輝煌和海振華的動作。
海振華的行事作風不僅不低調,反而越發地高調,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公司旗下的產品大賣了一樣。
宮璃問:「薛哥,律師函發給對方了嗎?」
薛曉峰很奇怪:「發了,不過他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
有宮嘯川的包票,海振華直接把律師函當垃圾丟掉了。
反正是無用,並且無法束縛他的東西,那麼留與不留有什麼關係呢?
宮璃挑了挑眉梢,印象中的海振華會因為一丁點小事就躁動不安,這次如此安靜真是一點都不像他。
薛曉峰猜測道:「可能是有靠山,所以有恃無恐吧。」
「他的靠山現在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薛曉峰好奇地看著宮璃。
她好像很了解。
宮璃當然了解,因為就在前兩天,宮老再一次回到了海城。
他離開是為了調查奶奶的事情,現在回來一定是調查清楚了。
其實根本不用調查,猜也能猜到是那三個人搞的鬼。
宮璃摩挲著下巴:「薛哥,既然海振華不理會,那我們就放大招吧。」
「好。」薛曉峰說:「我立刻吩咐下去。」
海振華雖然不理會海氏集團的威脅,卻暗中觀察他們的動作。
見對方突然停手,他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宮嘯川和宮璃達成了合作,所以宮璃那邊才會放棄。
解決了海氏集團的事情,海振華滿心歡喜地準備海雲柔的婚禮。
海振華一到下班時間點就準時回家做飯,公司的人都誇他是十全十美好老公。
杜嵐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仍舊很不習慣,「海振華,家裡有廚師,你不用為了討好我,特意回來為我們做飯。」
海振華反駁道:「嵐嵐,你說錯了,我回來做飯不是為了討好你,而是看到你們母女吃得滿足,我真的很開心。」新筆趣閣
海振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杜嵐卻不相信。
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她很清楚海振華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會因為她們母女感到滿足嗎?
這些話恐怕也就騙一騙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他這番行為不過是另有圖謀。
杜嵐沒有拆穿海振華,也懶得拆穿,她拉開椅子坐下。
海振華問:「小柔呢?」
「小柔出門了,一會兒到家。」
正說著,引擎聲響起,海雲柔回來了。
她拎著包包,怒氣沖沖地甩上車門。
她剛剛才得知,因為禮服的事情,墨長鳴把副卡的額度改成了十萬,也就是說,婚後她隻有十萬塊錢的零花錢。
海振華那樣的人每個月都給她二十萬,墨長鳴卻隻給她十萬,這讓海雲柔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墨長鳴。
對方的態度很明確,婚後隻有十萬零花錢,嫌不夠就自己去掙,若是再無理取鬧下去,直接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四個字成功讓海雲柔閉嘴。
可她的氣息還是很不順暢,把怒氣都發洩在了車子上。
走進屋子裡,海雲柔遮掩了自己的不高興。
「爸爸媽媽。」
海振華溫聲道:「快去洗手吃飯。」
海雲柔放下包包進了衛生間。
海振華湊到杜嵐面前,「嵐嵐,你有沒有察覺出女兒不高興?」
杜嵐當然察覺出了。
海振華問:「小柔是不是因為墨家的態度生氣的?」
杜嵐不解:「什麼態度?」
海振華說:「我聽說宮老早就到海城了,可他這麼久時間都沒跟我們見過面,更別說一起吃飯,這分明是不把我們小柔當做一家人。」
不僅如此,馬上要結婚了,墨家那邊都沒有人討論婚宴事宜。
海家冷清得根本不像是要嫁女兒的人家。
墨家的態度讓人十分生氣。
小柔肯定也能察覺得到。
杜嵐聞言,眸色沉了沉。
墨家是最注重禮節的家族,現在卻這樣對待小柔,分明是沒把海雲柔放在眼裡。
其實那天在墨家討論兩個人婚事的時候,杜嵐就能察覺到,除了海雲柔之外,沒有一個人希望這樁婚事能成。
杜嵐看到女兒,越發地不安,擔心她嫁進墨家會受委屈。
海雲柔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媽媽,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
「小柔,你這段時間一直跟長鳴在一起嗎?」
海雲柔低下頭嗯了一聲。
其實沒有,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定婚紗禮服,打電話邀請朋友參加她的婚宴,當伴娘。
而墨長鳴,隻有有事的情況下才能撥通對方的電話。
杜嵐又問:「長鳴的父親來海城了嗎?」
海雲柔不知道墨成雄有沒有來,她囁喏道:「長鳴很少跟我提起他父親的事情。」
海振華說:「小柔,我和你媽媽覺得,你們都快要結婚了,兩家人於情於理都該坐在一起吃頓飯,聊一聊婚事,既然墨家沒有提,那我們就邀請他們,你晚點長鳴跟他說一下這件事情。」
海振華隻是讓海雲柔旁敲側擊地跟墨長鳴提一聲。
隻要墨長鳴沒到無所謂的地步,就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轉告給墨成雄。
海雲柔不耐煩地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海振華對海雲柔的態度很不滿,他剛要發作,手被拍了拍,是杜嵐。
海振華硬生生地咽下自己的不滿。
看在她快要嫁進墨家的份上,他不跟她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