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嘯川回到家,氣憤地解開領帶甩在地上。
「可惡的宮璃!」
她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不會放過那個礙事的丫頭。
宮嘯川的眼睛裡迸射出一道異常兇狠的目光,他拿出手機,還沒撥打出去,就接到了一通供應商的電話。
宮嘯川摁下接聽鍵。
「什麼事?」
「宮先生,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手機裡傳出供應商哭訴的聲音:「宮堯把全部的貨款結清了,可宣布永久解除合作關係,我們已經接到好幾個公司的解約電話,囤積了大量的貨物在庫房,怎麼辦呢?」
宮嘯川冷笑:「你問我怎麼辦,我去問誰呢?」
他自己都焦頭爛額,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供應商愣住了。
宮嘯川這是什麼意思?不管他們的意思嗎?
他當初明明拍著胸脯保證會保障他們跟宮氏的合同,現在怎麼可以卸磨殺驢呢?
供應商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電話被切斷了。
他不甘心地撥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宮嘯川關機了。
不僅供應商的電話不斷,就連宮氏股東也不停地給他打電話。
宮嘯川暴躁地把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
房間裡響起瓷器玻璃摔破碎的聲音。
他抓起車鑰匙朝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兩輛警車停在別墅前,幾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正朝他走來。
宮嘯川眯了眯眼睛,轉身往後院走去。
後院也被警車包圍,男人拿著證件上前:「宮先生,我們懷疑你參與了一場經濟詐騙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宮嘯川並不配合,也不想跟他走,「你們局長知道這件事情嗎?」
為首的男人微微一笑:「你問的是以前的局長還是新上任的?」
宮嘯川擰眉,吐出一個名字:「潘偉華。」
「我們來之前,潘局長被查出跟一樁貪污受賄案有關,已經被帶去調查了。」
宮嘯川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的調查。」
宮嘯川抗拒道:「你們還沒有資格給我戴上這個。」
男人不由分說地給宮嘯川的雙手戴上手銬,「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
不管宮嘯川之前有什麼勢力和背景,今天過後,一切都要歸零。
在絕對的強勢面前,宮嘯川的掙紮根本沒有人理會。
宮嘯川被送上車之際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宮堯,是你舉報了我嗎?」
宮堯長身玉立,他站在樹下,陽光從樹枝的縫隙中穿過,在他的肩膀落下影影綽綽的光斑。
宮堯雙手抄在口袋裡,唇角勾起冷酷的笑容:「你自己做過多少罪惡的事情,你不清楚嗎?」
宮嘯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樹敵無數,輪不到他舉報,他就進去了。
儘管宮堯否認,但宮嘯川已經在心底認定了是宮堯舉報的。
宮嘯川俊臉上勾出詭異的笑容:「宮堯,你別以為這個案件會困住我,等我出來,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他前幾次都能完好無損地出來,這一次也行!
宮堯嗤笑:「拭目以待!」
宮嘯川可能不知道,就在剛才,跟他有關係的人都被帶走調查了,他背後的勢力已經連根拔起。
這一次,就算是宮嘯川插上翅膀也難飛!
就算是為了自己最在乎的家人,宮堯也不允許宮嘯川有逃出來的機會!
宮嘯川被強硬地押送上車,宮堯面無表情地看著車子離開的背影,餘光突然掃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宮堯吩咐秘書:「把那個人抓過來。」
「是!」
秘書出現得很突然,男人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他抓住了。
男人驚慌失措地問:「你幹什麼?」
秘書冷笑:「應該是我問你幹什麼吧,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男人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是隔壁鄰居家的幫工,聽到聲音出來看動靜,沒有鬼鬼祟祟。」
秘書才不相信他的這一套說辭,抓著他的衣領子強勢地帶到宮堯面前。
男人再一次解釋拜託道:「先生,我真的是隔壁家的幫工,求你放我離開吧。」
宮堯摩挲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問:「你是宮月如的人,還是宮知嶠的人呢?」
男人驟然一愣,獃獃地看著宮堯,他怎麼會知道呢?
宮堯唇角的弧度漸冷,壓低了俊臉:「你是在這裡告訴我呢,還是讓我帶回家之後再被迫告訴我呢?」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男人身子陡然一個激靈。
他很清楚,若是被宮堯帶回家,他恐怕無法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男人瑟縮著身子,老老實實地自報家門:「我是宮月如派來的,她知道公司今天召開了股東大會,特意讓我過來查探情況。」
宮堯伸出手:「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男人嚇得一把捂住口袋:「幹,幹什麼?」
宮堯沉聲道:「有一些話,我隻說一遍,你要是不想挨打,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照辦!」
眼前的男人正處於劣勢,他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老老實實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送到宮堯面前。
宮堯點開通訊錄,看到的第一個電話號碼就是宮月如的。
他手指一點,電話撥了過去。
對方的電話很快就通了,好像一直在等他的彙報一樣。
宮月如焦急緊張地問:「小郝,情況怎麼樣,宮嘯川回來了嗎?你有沒有問他關於股東大會的情況?」
「你很想知道股東大會的情況嗎?」
突如其來的磁性男聲嚇了宮月如一跳,她拿開手機看了一眼,確定是小郝的電話,「你是誰?」
宮堯嗤笑:「月如,我好歹叫過你十年的姐姐,你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宮月如喉嚨一哽:「宮堯?」
宮堯沒有否認。
宮月如心底一慌:「你怎麼會拿小郝的電話,難道你在宮嘯川的家裡嗎?」
「是,你想找他嗎?」
宮月如沒有回答,她聽到宮堯的聲音,就隱隱預料到宮嘯川的情況不太好。
宮堯自顧自地回答道:「電話恐怕聯繫不上他,你若是很想知道股東大會上的情況,就得去警局找他了。」
話落,宮堯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離開時,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小郝:「回去之後告訴你的主人,有一些陳年往事,我希望她能主動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