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遠考上了海城大學,還進入了大企業上班,在陶母心中,她兒子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就是首富的女兒都娶的,根本看不上夏文悅的身份。
陶思遠也有些自命不凡,但為了晴晴,他決定委曲求全一把。
「媽,我現在真正想娶的人是夏氏珠寶的千金夏晴,而且她也喜歡兒子。」
陶母不知道夏氏珠寶是什麼樣的企業,可一聽就知道非富即貴,她渾濁的眼睛裡迸射出一道驚喜的亮光:「兒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你為什麼要跟夏文悅和好呢?」
放著夏氏珠寶的千金不要,去挽回夏文悅那個私生女,陶母都懷疑兒子是不是病了。
陶思遠想讓母親幫他,就得讓她知道實情。
「夏文悅和夏母是同父異母的孩子,我聽夏伯父說,他有意把夏家的家產都留給夏文悅,我娶晴晴總不能赤手空拳地娶吧?」
陶母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她也明白了陶思遠的想法。
無非就是想娶了夏文悅,得到夏家之後再拋棄她,娶夏晴。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就是……
夏母懷疑地問:「兒子,夏晴是真的喜歡你嗎?」
「當然,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陶思遠說到這裡,白皙的俊臉浮上一抹紅色。
他忘不了夏晴的溫柔,也忘不了她的嬌軟,他的體內翻湧著一股熱血,想早日把夏晴娶進門的熱血。
陶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改天把她帶家裡吃一頓飯,媽要親自見見。」
陶思遠猶豫要不要告訴夏晴,他更害怕夏晴會拒絕,也害怕夏晴會嫌棄他。
畢竟他們家的房子,就是海城十戶人家裡面也找不出來一個。
陶思遠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夏晴欣然應下,還很高興:「思遠哥哥,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怎麼會嫌棄呢?」
「而且你這麼優秀,我相信你不會一直拘泥於現在的。」
夏晴的一番話說得夏文悅心臟滾燙,看夏晴的目光越發溫柔。
他果然沒有選錯人,他的晴晴太溫柔了。
然而夏晴怎麼也沒有想到,陶思遠的家比她想象中還破。
一處藏匿著貧困區小衚衕裡的青磚瓦房,院子裡長滿了雜草,玻璃上覆著一層厚厚的油污,光是看一眼就讓人作嘔,更別提屋子裡還充斥著黴味。
換做以前,夏晴看到這幅場景轉身就走,哪裡還呆得下去。
可現在不一樣,她未來要嫁給陶思遠,現在就不能露出嫌棄,她強忍著不適走了進去。
陶思遠在門口就喊:「媽,晴晴來了。」
屋子裡面,櫃子椅子和桌子都充斥著年代感,陶母身體不好,幾乎不收拾屋子,而陶思遠也忙,沒有時間管,桌子上還放著中午吃飯時候的臟碗。
因為是夏天,有蒼蠅在桌子上飛來飛去,夏晴差一點就嘔出來了。
陶思遠忙不疊俯身收拾:「中午剛吃完飯就接到公司的電話去加班,都沒來得及收拾,晴晴不要嫌棄。」
「思遠哥哥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嫌棄你,我隻是覺得這麼大的家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真不行。」
陶母坐在床上,她聽見夏晴的聲音沒有動,而是坐在床上打量這個千金大小姐。
夏晴不管是穿著還是樣貌都很出挑,不愧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孩子,跟夏文悅那個小家子氣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陶母感覺到了暖意。
陶母很滿意,卻沒有表現出來:「你就是晴晴吧,快來我身邊坐。」
夏晴看著陶母身下沾滿油漬,覆著一層厚厚灰塵的床並不願意坐,她家下人的床都比陶母的床乾淨,但她還是坐了過去,笑盈盈地牽起陶母枯燥的手:「伯母,您這些年養大思遠哥哥辛苦了,等我們結婚之後,你隻管含飴弄孫,享清福就行。」
夏晴的話說進了陶母的心坎裡,她對夏晴有一千個一萬個滿意:「晴晴說的是,我得讓思遠趕緊把你娶進門。」
夏晴柔柔地說:「思遠哥哥和姐姐還沒有結束,我們不急。」
陶母看到這麼乖巧的千金小姐,越發想讓陶思遠趕緊結束和夏文悅的感情,把她娶進門。
旋即想到陶思遠昨天的話,陶母心中似乎下了決定一般,她鄭重地開口道:「晴晴,你放心,我絕對捨不得你這麼好的孩子低嫁,我會讓思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再娶你進門。」
「伯母,你真好。」
夏晴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就要往陶母的肩膀倒去。
但陶母的衣服不知道是太久沒換,還是壓了箱底,散發著一股潮濕的臭味,夏晴努力控制著自己才沒有露出嫌惡。
陶思遠見陶母喜歡夏晴,這才鬆了一口氣。
陶母見到夏文悅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
哪怕她出萬的醫藥費,還盡心儘力地伺候在她床前也沒有換來陶母的好臉色。
陶思遠更加堅定了要娶夏晴的想法。
夏晴沒有留下來吃飯,她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陶家現在的條件做不出什麼山珍海味,就算給她做,她也不稀得吃。
她前腳剛走,陶母就拉著陶思遠密謀:「兒子,夏文悅若是真的鐵了心要跟你分手,不如就生米煮成熟飯。」
不管是夏季山還是夏文悅都會顧念著名聲,讓夏文悅嫁給陶思遠。
一旦夏文悅同意嫁人,夏氏集團還不是陶思遠的嗎?
陶思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是……
「媽,我答應了晴晴要潔身自好,我不能背叛她。」
「傻兒子,生米煮成熟飯又不一定要你本人。」
陶思遠不懂。
陶母卻早就有了想法。
她給夏文悅灌酒,灌醉之後找個人破了她的身子,再讓陶思遠躺在她身邊。
她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一定會認為是和陶思遠在一起了。
兩個人本就有感情基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文悅不認命都不行。
陶思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媽,你真聰明。」
陶母嘆氣道:「媽都是為了你。」
房間裡母慈子孝的母子就像是吐信子的毒蛇一樣想法設法地算計,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多麼無恥,甚至沾沾自喜,引以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