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不能再拖累他
宋知意說話時,語氣很淡。
可聲音顫抖著,那表情,無助又絕望。
「小意,我已經聯繫相關專業最好的醫生,你的身體隻要好好調理,還是可以……」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哄我。」
宋堯瞬間啞口。
「他那麼喜歡小孩子,他還說,想跟我生一個橄欖球隊,就算他說不在意是否能有孩子,可是……」宋知意看著宋堯,「哥,我不能這樣。」
「談戀愛,本就該是開開心心的,這段時間,他總是陪著我,連工作都扔給了許叔。」
「我已經夠拖累他了,你讓我再告訴他,我不能生?」
「你讓他怎麼辦?選擇不要孩子,跟我結婚?還是拋棄我?」
宋知意紅著眼看著哥哥。
「或者……咱們就徹底瞞著他,什麼都不告訴他,看著他開開心心地跟我結婚?」
作為哥哥,宋堯是自私的。
他真的想過,瞞著許京澤,就讓他們如此結了婚,過一輩子也很好。
「走吧。」宋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該離開了。
回家時,宋媽媽和嫂子正幫她收拾行李,小宋詞看著她:「小姑,您要去哪裡啊?」
「我身體不好,要去看病啊。」宋知意摸了摸她的腦袋。
「去醫院嗎?」
「嗯。」
「我還想去許叔叔家裡看貓的,還想去找深深哥哥玩。」
宋知意愣了下,笑道,「那我帶你去看貓,再帶你去找深深玩。」
小丫頭高興極了,拽著她進卧室,翻找著衣服,說要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出門。
……
去許家的途中,宋知意手機震動,收到了許京澤發來的照片,是幾張私人飛機的內部照片,低調又奢華。
他說:【我想考個飛機駕駛證,我開飛機帶著你去環球旅行怎麼樣?肯定超級酷。】
宋知意隻笑著回答:【好。】
【開著飛機,我再買個遊艇,就叫『知意號』,再帶你出海……】
許京澤就是個麻雀,話特別多。
而宋知意已經帶著小侄女到了許家。
許開疆夫妻倆看到她挺詫異的,自從她出事後,夫妻倆曾去探望過,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拎著許多禮物來,讓兩人倍感驚喜。
小宋詞抱著歲歲不願撒手,宋知意則陪著許家夫妻倆聊天。
見她氣色好了許多,許開疆也是高興,本想留她吃飯,卻被她婉拒了,「小詞說要去找深深玩,我還得去趟陸家。」
「去吧,以後常來玩。」許媽媽笑道。
宋知意的到來,陸家人也詫異。
「挽寧姐,近來你常去看我,挺麻煩你的,我給你買了點禮物。」
徐挽寧說她太客氣。
她在陸家並未久留,離開時,還和徐挽寧說了許多,說她平時要上課,還得照顧孩子,要多注意身體之類……
在她走後,陸夫人嘆了口氣:「是個好孩子,怎麼就遭了這種罪啊。」
陸老太太也心疼她,「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告別。」
徐挽寧怔住。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自從宋知意出事後,就有些悲春傷秋,偶爾也會說些活著真難之類的,可是最難的時候,她都已經挺過來的,又怎麼會在這時候離開。
——
另一邊
許京澤正打算搭乘飛機離開時,卻被告知,有人來了。
他以為是賀時禮。
沒想到,會是陸硯北!
「二哥?你怎麼來了?」許京澤覺得詫異,賀馨的事,他們這幾個好友都知道,「老賀讓你來的?」
「嗯,盯著你。」
溫瀾剛失去親人,又懷著孕,身邊不能確認,陸湛南家又有幾個月大的安寶,至於謝放……如果讓他來,一旦許京澤發瘋,他隻會更瘋,兩人隻怕一個比一個嗨!
「你什麼時候這麼乖,肯聽他的話?」
「他說,晟世與賀氏的合作,會給我再讓利一個百分點。」
「……」
許京澤咬牙:
他還以為陸硯北來,是基於兄弟情;
結果,居然是利益驅動。
當飛機起飛時,許京澤才看向身側的人,「二哥,我不會放過賀馨的,你千萬別攔著我,我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才解恨。」
陸硯北翻看著一本雜誌,悶聲點頭。
許京澤忽然感慨道:「a國……真是個好地方啊。」
兩人飛往的,並非m國,而是a國,到達地點時,當地是淩晨,有車子來接。
剛上車,許京澤先給宋知意打了個電話。
總要聽到她的聲音,他才會覺得安心。
「阿澤,你可太黏人了。」陸硯北調侃。
「不是我黏人,是我們家小意黏人,你都不知道她多愛我,現在一刻都離不開我。」許京澤沖他笑著,十分欠揍,「哎,女朋友太愛我也很難辦啊,這種苦惱你不懂。」
陸硯北偏頭看著窗外,並不理他。
「二哥,你怎麼不說話?羨慕嫉妒了?」
「你說宋知意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
許京澤氣悶,冷哼道,「宋家人可稀罕我了,宋叔都拿我當親兒子看。」
「嗯,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那必須的,還得送上一個大紅包,如果覺得送錢俗,什麼房子、基金、股票之類的,我也可以接受。」
陸硯北懶得理他。
見兩人不再拌嘴,開車的人才說道:「賀馨目前在一個酒吧裡,和她在一起的,還有6個男的,和3個女的,他們在房間抽大.麻,也會吸食那玩意兒。」
「賀時寒允許她碰du?」許京澤皺眉。
「她沒碰,隻是她有渠道能弄到這些東西,所以總有一群癮君子圍著她轉,捧著她,全都以她為中心。」
「原來她是這樣交朋友的。」
許京澤輕哂,「在京城聲名狼藉,人人憎惡,跑來這裡逞威風。」
開車的男人皺著眉,「挺奇怪的,她身邊的人都碰這玩意兒,她卻不碰。」
「因為賀時寒不允許吧。」陸硯北說道,「他知道這東西一旦碰了,一輩子就毀了,他們兄妹感情雖然一般,但他應該不會允許身邊的人觸碰。」
開車的人透過後視鏡瞄了眼許京澤:「我們直接去找賀馨?」
許京澤點頭,又說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在二爺的座位下方。」
陸硯北不知所以,還是伸手摸了下,觸碰到那個東西時,就愣了下。
這觸感,這形狀……
自他退伍後,除了去一些射擊俱樂部,就再也沒碰過。
他這時才想起在飛機上,許京澤忽然感慨a國這地方好,那是因為這裡與國內不同。
這裡比較亂,黑.幫橫行,時常會發生火拚,而且在這裡……
不禁槍!
陸硯北拿出座位下的東西,用黑布包裹著,打開後,通體黑亮的槍身,散發著危險的暗光。
「阿澤,你想要她的命?」
「她難道不該死嗎?」
許京澤看出了陸硯北的擔憂,無非是不希望他手上染血,故而沖他笑了笑,「二哥,想殺人,並不一定要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