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賀家大佬,父不父子不子
葉浥塵低頭不說話。
剛好陸呦呦見到謝放喝可樂,也想喝。
深深是個妹控,見妹妹想喝,爭得父母同意後,餵了她一小口。
小姑娘砸吧了一下嘴,猝不及防,打了個嗝。
眾人笑出聲。
小姑娘也要面子,伸手要父親抱,把小腦袋埋到陸硯北的懷裡。
「他們都是壞人,居然敢笑話咱們呦呦,爸爸待會兒去打他們好不好?」陸硯北低聲哄著女兒。
小姑娘用力點頭,像隻小鴕鳥。
賀時禮看著父女倆互動。
有些羨慕。
今晚俞老喝了不少酒,作為醫生,就算半夜接到電話,也得往醫院跑,老爺子很少敢如此放肆喝酒。
今晚大家多少都喝了一些,還是沒有俞老醉的那般厲害。
老爺子今兒個高興,喝醉了,拉著賀時禮的手。
威脅他。
「你要是敢欺負我孫女,我就拿著手術刀去跟你拚命。」
「我沒欺負她。」賀時禮辯解。
「胡說八道,你們這幾個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尤其是你,心眼忒黑了,瀾瀾怎麼玩得過你啊……」
俞老絮絮叨叨說了好半天,最後由陸硯北等人送他回家。
賀時禮這才得以脫身回大宅。
**
同一輛車裡,除了溫瀾,還有賀夫人和鄧媽。
溫瀾本想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告訴賀時禮,又怕兩位長輩擔心,便想著兩人回房後單獨再說。
當回到賀家大宅時,屋內燈火通明。
四人踏進屋,溫瀾就看到客廳內坐著個男人。
就是之前曾在酒店遇到的那人。
小貓兒歲歲正趴在他腿上。
他們搬到大宅這段時間,小貓兒自然也被帶了回來。
這位面相很兇的大佬此時……
居然在擼貓!
她正詫異著,就聽賀時禮說了句:「爸。」
爸?
因為男人看起來也就四十齣頭,溫瀾以為是賀家什麼親戚,還真沒想到會是賀時禮的父親——
賀錚。
溫瀾這才將一些事情串起來,認親宴上,是賀夫人讓她去休息,並且特意給她指路。
溫晴的出現,是個意外。
恐怕夫妻倆早就商量好,她才會「剛巧」遇到賀錚。
鄧媽笑著與他打招呼,見溫瀾在發獃,才抵了抵她的胳膊,「瀾瀾?」
「伯父,您好。」溫瀾壓著心底的詫異。
伯父?
賀錚那表情,顯然不太高興。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賀時禮問道。
「回來不久。」
「準備什麼時候走?」
「……」
溫瀾和鄧媽齊齊傻了眼,賀夫人咳嗽兩聲,清了下嗓子,示意兒子說話注意點,眾人坐下後,傭人端上茶水就退了出去,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這是鄧媽,還有時禮的媳婦,溫瀾。」賀夫人介紹。
賀錚點頭,「見過了。」
賀時禮緊盯著父親,「你跟她說什麼了?」
「隨便聊聊。」
「您覺得我會信?」
「放心,我沒欺負你媳婦,我想在家住幾天。」
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賀時禮沒說話。
溫瀾抿了抿唇。
這兩人,確定是親生父子嗎?
父親回家住,為什麼要徵得兒子的同意?不詭異嗎?
最詭異的是賀夫人,一個丈夫,一個兒子,她就像個外人,吃著杏脯看戲,見溫瀾緊張,將杏脯遞給她,「吃點?」
賀時禮打量著父親,說道:「你染頭髮了?」
賀錚咳嗽兩聲,「我隻是做了個焗油。」
「挺顯年輕。」
「我也這麼覺得。」
溫瀾無語。
這是什麼對話。
鄧媽身體本就不好,很快就回房休息,溫瀾則看得出他們有話要單獨聊,主動提出,先回後院休息。
回後院的路上,她伸手拍了拍小臉。
自己面對賀錚時,應該沒說錯什麼話吧。
父子倆長得一點也不像,賀時禮那般紳士穩重,他的父親怎麼……
長了副悍匪模樣。
也太兇了。
婆婆當年是怎麼嫁給他的。
——
她回屋時,恰好王叔在,他搬了幾個禮盒到她屋內,「王叔?這是……」
「今晚賓客們送的禮物,有人送了玉石首飾,明顯都是送給你的,宴會開始前,俞老就叮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這麼晚,辛苦您了。」
「沒事,你就是太客氣了。」
溫瀾給他倒了杯熱茶,「王叔,您休息會兒吧,東西放在這裡,我自己收拾就行。」
王叔笑著看她,「您見到老爺了?」
他口中的老爺,應該就是賀時禮的父親。
溫瀾點頭。
「你別怕,有先生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怕自己兒子?」
王叔樂了:「他就是被先生從家裡攆出去住的,近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回家也待不了幾天。」
「父子關係不好?」
王叔愣了下,似乎不知該怎麼形容。
過了半晌才說了句:「在別人家,是老子管兒子,在咱們家,是反過來的。」
「而且他現在……」王叔咳嗽了一下。
「是在幫先生打工。」
溫瀾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幻聽了。
父親給兒子打工?
賀時禮有這麼強勢?
王叔繼續說道:「您別看老爺長得兇,拿先生半點法子都沒有,就連當年的老太爺都說,兩人在一起,先生更像父親。」
「公公婆婆,他們夫妻關係不好嗎?」溫瀾問道。
王叔點頭如小雞啄米,「經常吵架!所以先生才讓兩人分開住,說是距離產生美。」
溫瀾抿了抿嘴。
以前聽婆婆說,他們夫妻不睦。
她認為,沒有離婚,大概是因為大家族離婚牽扯太多,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夫妻不睦,似乎和她所想的那種不太一樣。
**
此時的書房內
賀家父子倆相對而坐,一直沒開口,賀夫人坐在一側,已經哈氣連天,「你倆是準備乾瞪眼,一直瞪到天亮?那我先去睡覺了。」
賀錚咳嗽兩聲,伸手摩挲著手中的佛珠,「我們好幾個月沒見了吧,你變化挺大,似乎長高了。」
賀夫人滿頭問號。
每次見面都是老一套。
兒子八百年前就不發育了,長高?長個屁啊!
賀錚看著兇,也的確不好惹,年輕時脾氣十分火爆,在京城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十分張狂,連賀老爺子都管不住他。
偏被兒子拿捏得死死的。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就連賀錚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怕一個小子。
每次他們與妻子發生爭吵,自家兒子總是用一副要死不死的眼睛盯著他看,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他。
太詭異了,直教他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