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別無選擇,撕心裂肺的痛
當宋知意拿著葯回來時,宋堯剛哄著女兒睡覺,見妹妹臉色難看,輕蹙著眉。
而嫂子姜瑾則急忙扶住她。
「嫂子,先把葯給小詞吃了,吃完她就能徹底好了。」她將葯塞到嫂子手裡。
「你這……」姜瑾瞳孔微顫,「從哪兒弄來的?」
「先別管這些,這葯是有效果的。」
宋堯夫妻倆還是將醫生叫來,研究藥物成分根本來不及,也沒時間考慮臨床應用。
但宋知意說之前就是給小宋詞服用了這個葯,才緩解了她的病情。
這玩意來路不明。
宋堯並不敢給女兒隨意用藥,但宋知意卻在這時昏倒了,宋家頓時又陷入手忙腳亂中。
許京澤聞聲趕到時,她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唇上也沒有一點血色。
「怎麼回事?」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人,怎麼就忽然倒下了。
宋堯臉色沉黑,「有人故意設計讓小詞中毒,拿捏住小意,這丫頭素來聰明,這次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沒有跟任何人商量,著了別人的道。」
隻要翻看宋知意近期的通話記錄,就能得知一二。
小宋詞當時的情況,讓她失去理智與冷靜。
她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就是有人告訴她,隻要她去死,就可以換來小侄女的健康,她大抵也是願意的。
「設計……」
許京澤低聲呢喃著,心跳瞬間變得急促而紊亂,「小意現在是什麼情況。」
「中毒。」
那一瞬間,他隻感覺心臟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腦袋懵懵的,他走到床邊,輕握住她的手,竭力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待宋家父母與長輩趕到時,宋媽媽隻覺得頭暈目眩,竟直接昏死過去。
就在眾人慌亂時,小宋詞的身體情況再度惡化。
她蜷縮著身子喊疼,狀況比之前更加惡劣。
而此時的宋堯看著妹妹拿回的藥丸,內心劇烈掙紮,如果這顆葯無法挽救自己的女兒,還把自己的妹妹也搭了進去……
他根本不敢想後果!
「爸、爸爸——」小宋詞哭喊著他,「我疼,我好疼。」
一般的止疼葯對她沒效果,若是下猛葯,又擔心她承受不住,宋知意帶回的那顆葯……
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時,
所有人都沒退路,
隻能賭一把!
宋堯最終還是將這顆葯給女兒服下了,約莫半個小時,小宋詞就昏睡過去,而連接在她身體上的儀器顯示,各項生命體征正在逐漸平復。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許京澤在宋知意床前守了整夜,半夜時分,她醒了。
因為疼痛。
尤其是腹部那股蝕骨鑽心的疼痛,她呼吸急促,緊咬著唇,竭力隱忍著,冷汗細細密密地從冒出來,甚至於指甲掐進皮膚也不會感覺疼。
好在,疼痛隻持續十多分鐘,尚能忍受。
「究竟發生了什麼?」許京澤聲音嘶啞,看著宋知意如此痛苦,心臟如針紮般。
事已至此,宋知意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許京澤咬緊腮幫,「你怎麼敢一個人去!」
「我別無選擇。」
那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是她,就是小詞。
若是讓她拿小詞的生命做賭注,和對方拼一把,宋知意不敢。
別說是人,就算是神仙,
一旦擁有軟肋,
就不是無堅不摧的!
「那顆葯一定要用來救小詞,我沒關係的,我是個成年人,忍一忍總是扛得住的,但她還是個孩子,她受不了的。」宋知意攥著許京澤的手,「你告訴爸媽和我哥,如果真的要做出選擇,一定要救小詞。」
許京澤眼眶泛著紅:「小意,你平時那麼聰明,為什麼這次……」
「難道說,葯是假的?」
宋知意眼底充血,情緒瞬時變得急躁。
「不知道真假,但小詞已經吃了,病情也穩住了。」
宋知意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嘴角輕翹著,呢喃自語:「那就好,她沒事就好。」
「可是你有事。」許京澤哽著嗓子。
「我知道,沒關係的,我可以忍。」
「你抽血化驗的結果顯示,和小詞中的並非一種毒,所以……」許京澤額頭青筋突突跳著,「那個畜生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你。」
宋知意愣了下,繼而一笑。
躺在病床上,眼底泛著紅,她淡淡一笑:「原來是這樣。」
無論她做出什麼選擇,結局都是一樣的。
那個人,
從始至終就沒給過她選擇。
而她病急亂投醫,卻傻乎乎地著了別人的道。
「阿澤,我好累,我困了。」宋知意輕聲呢喃著。
「好,你安心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許京澤聲音溫柔,「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她點著頭,卻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淩晨的醫院內,病房靜得針落可聞,她裹著被子還覺得冷。
那種錐心刺骨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渾身顫抖,眼淚不自覺落下,濡濕了枕頭。
許京澤脫了外套,上了床。
從後面,輕輕擁住了她顫抖的身體,他身體溫熱,融化著她冰冷的體溫,可她仍舊覺得冷,翻了個身,整個人埋入他的身體中。
她感覺到自己額前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熱。
「別怕,我在,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許京澤聲音低啞,讓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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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道宋家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頻繁進出醫院,又臨時取消了和許家的訂婚,也能猜出是出了事。
隻是具體緣由不明,但宋知意至此,就沒有進過公司,難免會惹人非議。
就連許京澤都很少露面。
消息傳著傳著,
就變成宋知意得了難治的急症。
而毒物分析的檢測結果顯示,宋知意吸入的這種東西,發作起來很像毒.癮犯了。
因為吸入不多,不緻命,但不確定會何時發作,疼起來錐心刺骨,若是能忍過一段時間,或許就能好。
隻是,時間長了,難免損傷肌理,對身體會造成何種傷害,誰都無法預測。
葉渭城以前做了卧底,他說:
「這玩意兒是毒.販們為控制下面的小弟時用的。」
眾人再度將目光投向賀時寒。
警方調查,毫無所獲。
而這種東西,沒有解藥,隻能靠毅力扛著,忍著。
畢竟在那些販.毒之人眼裡,他人的性命都是可以隨意糟踐的。
他們隻想著如何折磨他人,讓人聽話臣服,又怎麼會考慮他們的生死。
……
宋知意每日都要忍受折磨,疼得難受時,宋媽媽會在她嘴裡塞東西,擔心她咬著舌頭,甚至會抓撓身體,以至於衣服都會被撕扯得破臉不堪,留下道道鮮紅的指甲印。
常常會神智渙散,瞳孔沒有任何焦距。
身體出現抗藥性,止疼葯都沒什麼作用。
疼到極點時,許京澤抱住她。
她張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她口中彌散,宋知意的眼淚就往下落。
她很能忍,但是疼得厲害,也會喊,整個宋家都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每當此時,宋家長輩們就隻能默默抹眼淚。
有時,甚至隻能強行把她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