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捅他!
婚禮延遲。
沈輕紓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
中午的時候,張媽進來給她送過餐。
看到沈輕紓坐在床上閉著眼,張媽抿唇輕嘆一聲。
說是舉辦婚禮,可這麼漂亮的新娘子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這場婚禮有多不和諧詭異,其實大家都看在眼裡。
隻是傅斯言出錢請他們來是來做事的,他們也沒有權利去評判東家的所作所為。
就是有些感慨,傅斯言這樣有錢有勢的男人,居然也會愛而不得。
感情到底是這世上最不能強求的東西了。
張媽走到沈輕紓面前,溫聲道,「太太,您先吃飯吧,我剛聽先生說,婚禮還要等到晚上再舉行呢,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沈輕紓睜開眼,看著張媽。
片刻後,她的目光掃向王媽放在桌上的食物。
「我不想吃這些。」她聲音冷淡,「讓廚師換成牛排吧。」
「啊?」張媽有些意外,「可是您生著病呢,吃牛排不利於消化吧?」
「我就想吃牛排。」沈輕紓態度強硬,「而且要上等的精品牛排,按照西餐廳的標準來!」
張媽不敢再勸,隻是說道:「那您稍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先生。」
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好在,傅斯言並沒有拒絕。
半小時左右,王媽端著廚師剛煎好的牛排走進房間。
「太太,牛排好了。」
沈輕紓站起身,拖著厚著的婚紗裙擺走過來,「你先出去吧。」
「好。」
張媽出去後,沈輕紓坐下來,看著盤中切割好的牛排,眉頭緊蹙。
牛排切好的,張媽給她配的是筷子,還是木筷子!
這顯然是傅斯言的意思。
真不愧是傅斯言,防她防得這麼緊。
沈輕紓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裡,面無表情地咀嚼著口中的牛肉。
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
沈輕紓隻吃了幾塊牛排就沒吃了。
她端著餐盤從房間出來。
張媽一直守在門外,看到沈輕紓出來,她急忙迎上來,「太太,我來就好。」
「沒事,我也想出來走走。」
沈輕紓避開了張媽的手,「廚房在哪?」
張媽見她態度強硬,隻好走在前面帶路。
到了廚房,張媽從沈輕紓手中接過餐盤。
廚師看到沈輕紓,有些驚訝,「太太,是牛排不合口味嗎?」
沈輕紓看著廚師,淡淡道,「味道挺好,但我現在想喝果汁。」
她掃了廚房一眼,指著生鮮櫃說,「幫我榨一杯橙汁吧。」
廚師立即頷首,「好的,太太我現在就給您做。」
「嗯,我等著,你不急。」
沈輕紓說著便在廚房走動起來。
拖著那件厚重的婚紗來來回回地走。
張媽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著沈輕紓。
但沈輕紓看起來挺正常的,她也不好說什麼。
一直到廚師果汁做好,沈輕紓接過果汁,轉身爽快地離開了廚房。
整個過程,張媽都十分謹慎地盯著,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張媽暗暗鬆口氣。
沈輕紓端著果汁回到房間。
剛在床邊坐下來,傅斯言就推開房門走進來了。
看到他手中的鞋盒,沈輕紓眸色為冷。
傅斯言走過來,在她跟前蹲下來。
沈輕紓看著他單膝跪地,單手托起自己一隻腳。
隨後,他打開鞋盒,拿出一雙水晶鞋。
竟是和早上那雙一模一樣的。
這一天不到的時間,傅斯言真的找來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
這次的鞋碼是標準的。
穿在沈輕紓腳上,剛剛好。
傅斯言擡起頭,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阿紓,你看,我做到了。」
沈輕紓心裡一陣冷嘲。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我要誇你嗎?」
「不用。」傅斯言薄唇輕輕勾起,「我隻是想證明給你看,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是嗎?」沈輕紓冷笑,「那如果我現在讓你去跳海,你能做到嗎?」
傅斯言一怔。
但很快,他似是無奈地低笑了聲,「真心話?」
「真心話。」沈輕紓冷笑,「這裡是公海,你跳下去我就原諒你了。你沒死,算你命大,你死了,那是你活該。」
「阿紓,我不能死。」
傅斯言看著她,神色十分認真,「有人還需要我。」
「對,你當然捨不得死了,你的傅思宇還需要你給他當好爸爸呢!」
沈輕紓抽回自己的腳,冷眼看著他。
「但是傅斯言,我不止一次希望你能快點去死!偏偏,這世道總是惡人最長命。」
「我知道我鬥不過你,所以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糾纏我,這場婚禮你說是我欠你的,那我現在忍著噁心還你一次,也希望,這場婚禮結束後,你把自由還給我!」
女人眼中的仇恨是那麼的真切濃烈。
傅斯言喉結滾動,站起身,低聲應道,「好,我知道了。」
…
夜幕降臨。
甲闆上響起結婚進行曲。
司儀站在主持台前,看著沈輕紓在王媽和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踏著紅毯走向傅斯言。
司儀是四年前在迦納為他們舉行離婚儀式的那名司儀。
他比四年前老了一點,依舊穿著那身司儀服。
沈輕紓有片刻的恍惚。
一切,彷彿又回到那天。
隻是,今天這場婚禮,連一名賓客都沒有。
現場隻有婚慶公司的人,以及張媽。
傅斯言拿出一對婚戒。
是那天在雲歸沈輕紓拒絕的那對婚戒。
同時,還有那枚鴿子蛋。
傅斯言將婚戒戴在沈輕紓無名指上,鴿子蛋戴在她食指上。
到了沈輕紓給他戴婚戒的時候,沈輕紓故意沒拿穩戒指。
戒指掉在地上,滾出去好遠。
張媽立即去撿。
撿回來重新遞給沈輕紓。
沈輕紓一臉冷漠,再次鬆開指尖。
隻是這次傅斯言似乎早料到她是故意的,所以在她鬆手的那一刻,他及時伸出手接住了戒指。
在沈輕紓挑釁的目光下,他從容地將婚戒套入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司儀草草宣布禮成。
「新郎,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沈輕紓瞪著傅斯言,眸色冰冷。
傅斯言扣住她的細腰,緩緩低頭——
沈輕紓皺眉,轉頭躲開了。
傅斯言的吻落在她嘴角。
沈輕紓渾身緊繃,伸手推開他。
傅斯言卻隻是淡淡一笑,下一瞬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往他們的『婚房』走去。
結婚進行曲還在回蕩著。
沈輕紓擡頭望了一眼夜空。
黑漆漆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
這是一個註定絕望的夜晚。
房間的大床已經換成了大紅色的喜慶四件套,地闆撒著玫瑰花瓣。
床頭貼著大喜字。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浪漫。
沈輕紓被傅斯言放到大床上。
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顯而易見。
傅斯言扯掉了領帶,俯身吻落在了沈輕紓白皙的脖頸上……
沈輕紓面無表情,手伸進枕頭底下。
傅斯言薄唇親吻著她的脖頸,眼角餘光瞥見沈輕紓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刀……
他分明看見了,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但他什麼都沒做,彷彿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下一瞬,後背劇痛襲來——
男人高大的身軀猛地僵住!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