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傅律師,太太說她不回頭了

第249章 這是屬於他的最體面的結局了

  

  傅斯言今早起床洗漱的時候又嘔血了。

  他怕嚇到兩個孩子,便讓宋瀾音和張雲帶著兩個孩子去小區的樂園區玩耍。

  秦硯丞趕到的時候,他半卧在床,一張臉慘白。

  「我讓你別那麼急著回來你不聽!」

  秦硯丞走過來,把急診箱重重往床頭櫃一放,「傅斯言你上輩子是驢嗎?你不是病死的,你是犟死的!」

  「別廢話,先給我輸液。」

  秦硯丞瞪他一眼,打開急診箱。

  他動作熟練地為傅斯言紮上輸液針頭,掛上輸液瓶,調試流速。

  秦硯丞說:「我給你滴慢點,這葯雖然效果好,但用多了對心臟也有負擔。」

  傅斯言緩緩閉上眼。

  藥液一點點順著滴液管流入他的身體,他急促沉重的呼吸慢慢緩和下來。

  秦硯丞在一旁坐下來,盯著他的臉。

  短短一個多月,傅斯言肉眼可見地瘦了。

  「我聽宋瀾音說你去看墓地了?」

  傅斯言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少給我裝死!」秦硯丞暴躁,「傅斯言,你甘心嗎?你才三十二歲啊!就這樣死了你做鬼能甘心嗎?」

  「有兒有女,很值得了。」

  「你這叫逃避賴賬,我拜託你想想你一雙兒女吧。」

  「這點你不用擔心。」男人聲音沙啞,睜開眼看著秦硯丞,「死之前我一定會把這堆爛攤子收拾乾淨。」

  「屁話!」秦硯丞惱怒道:「人生漫漫,你能解決眼前的這些破事,可以後呢?」

  「傅斯言,你就不怕那些男人看沈輕紓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圖謀不軌,對她騙財騙色,說不定還會把你留給他們母子仨的那些財產全搶走了!」

  傅斯言卻說:「阿紓經歷這些事情後,不會再輕易相信男人了,我不擔心。」

  秦硯丞瞪大眼,「嘿!何止你還挺自豪的?」

  「我對不起阿紓,我不否認。」傅斯言蒼白的臉神情落寞,「我不奢望她能原諒我。」

  「呵呵,都給你自己說感動了吧?」秦硯丞捂了捂後頸,發現用沈輕紓來勸傅斯言已經不管用了。

  他抿唇思考片刻,又道:「那小安寧呢?你們家小安寧長得多水靈可愛啊,戀愛腦是會遺傳的呢,沈輕紓以前就是太戀愛腦才被你傷得那麼深,你就不怕小安寧走沈輕紓的老路?或者萬一她被黃毛欺負呢?父愛對兒子很重要,但對女孩更為重要!父親是女兒最大的靠山啊!」

  「小安寧不會的。」傅斯言十分自信,「她思維靈敏,很懂得分辨局勢權衡利弊,阿紓對她的教育也很好,她會是個聰明理性的好女孩。倒是你才要小心你兒子,我女兒是顏狗,如果你兒子長得帥,她會渣你兒子。」

  秦硯丞:「……」

  氣死人,完全油鹽不進!

  秦硯丞氣得都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突然,他一個轉身,單手插腰,一手指著傅斯言罵道,「你死了以後清明我不會給你上墳燒紙錢的,我讓你當個窮鬼!」

  傅斯言勾唇一笑,既蒼白又無畏,「沒關係,我缺錢用的時候會給你託夢的。」

  「傅斯言!」

  秦硯丞忍無可忍沖他吼道:「能不能不要這麼消極!宋醫生明明說了隻要你肯留在瑞士治療,還是有機會的……」

  「百分之五的機會。」傅斯言看著秦硯丞,黑眸黯然,「太低了,硯丞,以後都別再勸我了,就讓我體面的走完最後的這點路吧。」

  秦硯丞怔怔地看著他。

  「我想體面的死去,如果到最後太痛苦,我會去瑞士申請安樂死,我的身後事邵青都幫我安排好了,沒有葬禮,火化後,要麻煩你把我的骨灰灑在梨江,那邊離阿紓的新房子近……」

  「傅斯言你閉嘴!」秦硯丞暴躁怒吼:「狗屁身後事,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我就會把你送回瑞士交給宋醫生,你給我滾回去治病!」

  傅斯言盯著秦硯丞,薄唇輕勾,似是無奈極了。

  「秦硯丞,這是我最體面的結局了,就當我求你,最後幫我這一次吧。」

  秦硯丞怔住,不敢置信的望著傅斯言。

  曾經冷傲強勢的那個傅斯言,如今重病纏身,一身傲骨被遺憾擊碎,明明是那麼高大的一個人,此刻半卧在大床上,顯得那般的脆弱無助。

  秦硯丞的印象裡,傅斯言似乎從未求過任何人,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啊,哪怕是被親媽秦芳算計放棄的那個黑暗夏天,他都不曾低頭求過誰……

  可現在,傅斯言在求他,求他不要勸他爭取那百分之五的存活機會。

  求他幫忙,給他一個所謂的體面的結局。

  秦硯丞恍惚間猛然反應過來,他看著傅斯言的眼睛,話還未問出口,他的眼眶卻先紅了。

  「傅斯言,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傅斯言閉上眼,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的。

  秦硯丞卻突然像是找到了卷面標準答案。

  無比確定地問出口:「沈輕紓在公海捅你的那一刀,你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躲?你是不是……是不是在那時候就不打算活了?」

  傅斯言沒有回答。

  秦硯丞眼眶紅得厲害,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傅斯言,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你對不起沈輕紓你可以彌補,不要這麼消極……」

  「確實想過就那樣死掉也挺好。」傅斯言聲音沙啞,「可是後來又想到還沒離婚,就那麼死了阿紓就變成喪偶了,還會背負上殺人犯的罪名……我不能那麼自私。」

  秦硯丞呼吸發緊,「你既知道,現在又為什麼……」

  「現在已經離婚了。」傅斯言苦澀的扯了下唇,「她不用喪偶,我又是自己病死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秦硯丞擡手抹了把臉,咬牙切齒,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勸傅斯言了,隻能是氣急敗壞地罵他:「你就是個瘋子,你腦子不清楚!」

  傅斯言閉上眼,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其實,我早在8歲那年就該死了。」

  男人的聲音在偌大的卧室裡低聲回蕩:「多活了這麼多年,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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