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催眠，是對一些她可能迴避的條件，進行重溫場景。」

　　「也是讓她適應催眠的節奏。」

　　「下一次就是關鍵事件了。」

　　燕十二看著寧採薇，「讓她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其他的事兒，不用多想。」

　　「傷害自己的事情，可以繼續，你不要幹涉太多，你之前做的，就是對的。」

　　「這種心態，不能壓制。」

　　「在我們正常人看來，她是在傷害自己，可在她的情緒裡，這種傷害，是自救。」

　　寧採薇聽著燕十二的話，「明白。」

　　馮倩雲滿臉蒼白，渾身的汗水，身體適應夢境，好像剛剛她整個村子找人，是真實發生的。

　　那是她噩夢的起點。

　　「休息吧。」

　　「我需要和王錚做狀態報告。」

　　「明天你們去逛逛，適當的逛逛，體能的消耗，多多運動，雖然效果很小，可也能適當的舒緩一點點。」

　　「原本想給你們買火車票，我們研究院有卧鋪的資格。」

　　「不過趙三哥今天來省城了，昨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告訴你，後天他回縣裡，直接坐他的貨車回去。」

　　其實……

　　趙三哥一個月來一次省城，這兩天還不到日子呢。

　　估計是特意來接小小姐的。

　　不過……

　　趙三哥沒有說，那她也就不說了。

　　「好，我知道了。」

　　「有什麼情況，我會打電話的。」

　　「我們走的時候，就不單獨和你告別了。」

　　寧採薇知道燕十二有多忙，幾乎每天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數據分析室。

　　這幾天根本看不到她閑著，就是吃飯，也是抱著案例在看。

　　一個五十歲的老太太，一天天比年輕人都拼！

　　「好。」

　　「下個月還是這幾天過來，我會提前安排空餘時間。」

　　「最近項目的問題，我就不能好好陪你了。」

　　燕十二有些歉意，忙……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小小姐來一趟省城，她都沒辦法抽出時間陪她。

　　「你好好睡覺就行了，逛街什麼的，我自己能找到地方。」寧採薇開口，隨後又囑咐了一遍，「少吃油，多睡覺。」

　　「不然我回去告訴我媽，讓我媽給你打電話？」

　　很好……

　　果然是雙刃劍……

　　藉助小小姐，讓大小姐好好休息。

　　結果……

　　現在又藉助大小姐，讓自己好好休息……

　　她能怎麼辦？

　　「我知道了，這個項目完成，我保證好好休息。」

　　燕十二舉起手，王錚看著院長的行為，嘴角抽了抽，他們說多少句，都不行，還不如這個人一句話。

　　「嗯，我就不浪費你們時間了。」

　　寧採薇對著馮倩雲伸出手，馮倩雲還有幾分狀況外，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隻是對著寧採薇伸出來的手，她出於本能，直接握住了。

　　「先走了。」

　　兩個人先去住宿樓，寧採薇看著馮倩雲的情況，她一直都在愣神，神情總是恍惚。

　　索性，她的動作很輕，讓她慢慢適應。

　　「採薇姐。」

　　就在寧採薇的洗漱完，準備躺在床上的時候，馮倩雲從本子上，寫了稱呼。

　　「嗯！」

　　「能分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了嗎？」

　　催眠，就是編織一個夢境。

　　那個夢境，人的聽覺，嗅覺，視覺，味覺，觸覺，都和現實無異。

　　在催眠者的有意引導下，不會讓她發現任何異常。

　　而且對於馮倩雲來說，那些事情，都是她內心害怕碰觸的部分，但卻真實地出現過。

　　「嗯。」

　　馮倩雲點了點頭，「知青院，是假的，是夢。」

　　「你，研究院，是真的。」

　　馮倩雲在本子上寫了兩行字，由於書寫的便利，讓她的話也多了一些。

　　以前著急說話，可隻是一句話，卻要用掉她全身的力氣。

　　現在她可以慢慢寫，自己想說什麼，她都可以寫在本子上。

　　沒有開口的勇氣，那就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

　　「不錯。」

　　「現在有真實感了嗎？」

　　寧採薇輕笑，眉眼中帶著溫和，尤其看到馮倩雲的時候，她都在控制自己的心情，盡量平淡如水，沒有激蕩，卻也不會憤怒。

　　「嗯。」

　　馮倩雲立刻應了一聲，她的手，本能地撫摸著鉛筆。

　　「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去逛逛，我也想看看店鋪。」

　　「看看省裡的經濟情況，方便定以後的方向。」

　　現在馮倩雲堅持過第一次催眠，雖然第一次是最輕的一次，可也是入門的一次。

　　這一次對她的情緒沒什麼影響，卻也讓她適應真實和夢境。

　　這催眠前，讓她盡量融入夢境。

　　可在催眠後，就要儘快掙脫夢境。

　　不然兩個世界來迴轉換，會讓她徹底懷疑，到底哪個是真實的，哪個是虛擬的。

　　「嗯。」馮倩雲珍惜的，把小本本和鉛筆收起來。

　　這一夜，少見的，兩個人睡得很安穩。

　　省城的街道非常熱鬧，道路兩邊的店鋪，都開門迎客，有吃飯的地方，也有賣衣服的地方，有賣生活用品的地方，也有五金店，還有糧油店。

　　一路走過，雖然沒有叫賣聲，可路上行人不斷。

　　「靠裡面走，可以嗎？」

　　寧採薇看著馮倩雲，不帶她，她不放心。

　　帶上她，又怕人來人往，她的情緒緊張。

　　馮倩雲拉著她的手，雖然緊張，可卻笑著點了點頭，「可……以……」

　　「我們給家裡人買些禮物，買完了，就回去。」

　　「明天就能回家了。」

　　寧採薇輕聲的安撫著，聲音輕輕柔柔。

　　馮倩雲跟在寧採薇的身邊，寧採薇時刻觀察著她的情緒，燕十二說，需要帶她多出來走走，恐怕也是想讓她慢慢的適應人群吧。

　　「這身衣服，這身衣服，還有這身，麻煩幫我包一下。」

　　「這身，麻煩給我拿一套160，130，100身高的。」

　　寧採薇帶著馮倩雲進了商場，看著那一身身的衣服，她本著快買快回的念頭。

　　雖然想讓馮倩雲適應，可也過猶不及，得一點點來。

　　不過這家店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她更喜歡裡面的童裝，有兩身小裙子，她一眼就相中了，一身正好送給閨女，另外一身是同款，可以送給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