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差點兒!懂不懂什麼叫差點兒?
看見趙桂香,秦香蘭和錢宏剛都當做沒看見一樣,徑直從她面前過去了。
老趙家和她們算是結了仇了。
別說還能像是正常鄰居一樣的相處,見了面不朝著對方吐口水,就已經算是有素質了。
當然,秦香蘭還是挺有素質的。
可是很明顯,趙桂香沒有。
看著趙桂香和錢宏剛穿得乾淨利索的樣子,趙桂香眼睛都充血了。
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挨千刀的玩意兒,早晚遭報應!呸!」
本來秦香蘭和錢宏剛都已經走過去了,可是趙桂香這一口唾沫,讓錢宏剛立馬停下了腳步。
轉回頭,錢宏剛等著趙桂香。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自從吃了洗髓丹的粉末之後,錢宏剛的身體健壯了,連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
和葛二輝那樣,真正見過血的肯定是比不上,但是比一般人可強勢太多了。
如果是平常,被錢宏剛這麼瞪一眼,別說和他對視,趙桂香可能已經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可是,現在她已經從兒子的嘴裡知道,就是秦香蘭把她兒子害得,成了一個廢人。
心中的仇恨便給了趙桂香勇氣,竟讓她真的敢頂著錢宏剛的瞪視,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早晚遭報應!」
握緊了拳頭,錢宏剛正想和這老太太再理論一番,就被秦香蘭給攔住了。
「老五,幹嘛呢?不就聽到幾聲狗叫,你還當回事兒了。快走吧,別讓三花等急了。儘早把你們的事情定下來,也讓媽早點兒抱上大孫子。可千萬別像有些缺大德的玩意兒一樣,摔個跤,把自己摔斷子絕孫了!」
要不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呢!
秦香蘭可最是知道趙桂香的軟肋在哪裡了。
趙桂香結婚沒有多長時間,她的丈夫就死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嚴厲禁止封建迷信。
所以,趙桂香命硬克夫的名頭就傳了出來。
要不是有趙同這個兒子在,恐怕她早就被趙家人給趕出去了。
所以,趙同就是趙桂香安身立命的資本。
如今,到是沒有人再敢明目張膽的說趙桂香克夫什麼的了。
但是如果被人知道,趙同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他們老趙家從此以後就要絕戶了,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果不其然,秦香蘭這話一出口,趙桂香的臉立馬變了個顏色。
從蠟黃氣成了豬肝色。
充血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秦香蘭和錢宏剛,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雙手也緊緊的握著,腮幫子微微鼓動。
不難看出,要不是顧忌著錢宏剛這個大漢在這裡,趙桂香說不定能直接撲上去,咬死秦香蘭。
趙桂香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氣模樣,取悅了秦香蘭。
嘴角微微勾起,秦香蘭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隨後,朝著趙桂香丟了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身拉著錢宏剛走了。
「老五,走了,別跟不懂人事兒的出生較勁了。」
錢宏剛原本是很生氣的。
但是現在看見趙桂香被自己老媽幾句話就氣得上不來氣的樣子,他就不生氣了。
也露出了個笑臉出來,應了秦香蘭一聲,就跟著她走了。
趙桂香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咬牙切齒的看著秦香蘭和錢宏剛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秦香蘭和錢宏剛的人影了,趙桂香才把胸口的那口氣給喘勻呼了。
「秦香蘭!你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趙桂香的咒罵沒有傳進秦香蘭和錢宏剛的耳朵。
母子倆健步如飛。
趙桂香調整氣息的這麼一會兒功夫,秦香蘭和錢宏剛都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一路上,還遇到了其他的人。
眾人看見兩個人穿得這麼立整,都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三個和秦香蘭年齡差不多的老婆子,一邊在地裡幹活兒,一邊看著秦香蘭和錢宏剛的背影說小話。
「唉,你們看,秦香蘭和錢老五穿這麼立整,這是幹啥去?」
「不知道,看樣子,好像是去供銷社,可能是串親戚吧!」
「說起來,秦香蘭和錢永興離婚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日子肯定不好過,畢竟一下子少了好幾個勞動力呢嘛,沒成想,現在連新衣服都穿上了!」
「別說你,誰能想到,她這離婚了,日子反而越過越好了呢!
以前跟著錢永興的時候,可好幾年都沒見她穿新衣服呢。
這才離婚多長時間呢,新衣服都穿上了!」
「咋?你羨慕啊?那你也和你們家老頭兒離婚唄!」
「去去去!你這人咋啥話都往外胡咧咧呢?
我說你可別聽她的話,真和你老頭離婚了!你和人家秦香蘭可比不了!
雖然現在隻有錢老五、錢老六和錢老七跟著她,還得養那三個小拖油瓶。
可是人家錢老五現在一個人頂兩壯勞力,錢老六雖然懶,但是養活自己沒問題。
錢老七就更別提了,人家可是正式工人!最重要的是,那丫頭孝順啊!
我可是聽說,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交給秦香蘭了呢!
將來她再找個城裡的工人嫁了,那可就是雙職工了!
說不定還會把秦香蘭一起接到城裡享福去呢!」
「可拉倒吧!你說別的我相信,說錢老七能找個城裡人,打死我都不信!人家城裡人都傻呀?那麼多的黃花大閨女不要,要個二手貨?」
「說你說話胡咧咧,你還來勁了。人家錢彩鳳啥時候成二手貨了?」
「唉?你沒聽說嗎?錢彩鳳自己說的,她讓趙同給欺負了,那不就是二手貨了嘛!」
「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人家說的是差點兒讓趙同給欺負了!差點兒!懂不懂什麼叫差點兒?」
「啥差點兒啊!還不是老錢家給錢彩鳳找補唄!」
「得得得!你可趕緊閉嘴吧!幸虧秦香蘭和錢宏剛走遠了,要不然這話要是被人家聽見了,看秦香蘭不把你嘴給撕了!」
說著,一個老婆子白了另一個老婆子一眼,默默挪動了腳步,離她遠了一點兒。
被翻了白眼兒的老婆子臉上表情尷尬,抻著腦袋往秦香蘭和錢宏剛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見人已經沒影兒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再說話了,低下頭專心幹活兒。
可是幹了沒一會兒,她的嘴巴就又閑不住了。
找話頭和另一個老婆子說話。
然而,那個說話最少得老婆子卻沒有搭理她。
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拔著地裡的草,一邊時不時擡頭,看著供銷社的方向,臉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