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所有人都等待著結果。
反倒是丁香君一臉輕快,不管是不是,這女人都嫁不進來了。
就算孩子是丁家的,去母留子,丁家和她不會有一點關係。
見孟晚溪沉默著坐在椅子上,丁香君問道:「晚寶,你想她懷孕嗎?」
「我不知道。」孟晚溪搖搖頭。
過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對母親沒有了感覺,更何況現在有霍家的人疼愛她,孟柏雪有沒有孩子跟她都沒什麼關係。
孟晚溪隻想要知道,為什麼孟柏雪那麼恨自己。
她不知道,霍厭雖然沒有現身,就像是幕後的棋手一樣,所有人都在他的棋盤上。
落地窗映出他冰冷的俊顏。
吳權的電話如約而至,向他講述了民政局裡所有的事。
「他們送孟柏雪去醫院檢查了。」
霍厭口吻淡淡:「讓人趁機取她的DNA。」
「這女人很雞賊,怕是不好取。」
「她不好取的話你就打電話告訴陸寶珍,說孟柏雪出了車禍,讓她來醫院一趟。」
「明白,老闆,還得是你。」吳權笑眯眯的。
其實霍厭和傅謹修兩人的內核完全相反,一個循規蹈矩,另外一個反倒更加腹黑。
他唯一君子的點就是在孟晚溪身上,至於別人,從來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如果孟晚溪和陸寶珍是親姐妹,兩人的DNA就能查出來。
真相究竟是什麼?
霍厭的目光掠過一抹興味。
當年他去當特種兵,也是覺得生活一成不變太過枯燥,而現在,似乎是有趣起來了。
陸寶珍本來謹記孟柏雪的話,這幾天一定不要出來,不要給任何人機會。
豈料她接到醫院的電話,孟柏雪車禍重傷。
陸寶珍一臉慌亂,怎麼會這樣呢?
不久前才開開心心出去領證,怎麼就遇上了車禍?
她拿著車鑰匙下樓,突然想到孟柏雪之前說過的話。
對了,為什麼打電話的人不是丁朝陽?
為了以防萬一,她撥通了丁朝陽的電話,「爸。」
丁朝陽正一肚子火,聽到她的聲音就來氣。
原本丁朝陽就不喜歡她輕浮囂張的脾氣,都是看在孟柏雪的面子上,現在更是裝都不想裝了。
「有事?」
「你現在在哪?我媽媽……」
丁朝陽冷冰冰回答了一句:「在醫院,你媽在做檢查,先掛了。」
他怕老爺子看到還在和陸寶珍聯繫,留下這句話之後連忙給掛了。
殊不知正好坐實了謊話,陸寶珍滿臉淚痕。
「媽,你不要出事啊!」
她慌了神,腳都軟了。
趕緊擦乾了眼淚,匆匆忙忙下樓,從車庫裡開了一輛車出來,火急火燎就朝著醫院開去。
在下個路口準備轉彎時,一輛車突然別了過來,陸寶珍被迫改了路線,殊不知被人別到了一條沒有攝像頭的路上。
她看著一左一右的兩輛車,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陸寶珍嚇死了,難道是他追來了?
她拼了命想要擺脫對方,一定要逃出去!
陸寶珍將油門轟到底,然而就在這時,一輛漆黑改裝越野,像極了一隻兇猛的獸猛地從綠化帶沖了過來。
沒有給陸寶珍一點反應的能力,她瞳孔地震,眼睜睜看著那輛越野撞了過來。
「轟隆!」
兩車相撞。
一輛越野,一輛轎車,可想而知受傷的是誰。
陸寶珍被劇烈的震動給震得頭暈眼花,腦袋上有鮮血溢出來,一滴滴淌落在方向盤上。
安全氣囊彈出包括著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究竟是誰?
她費力睜開眼,看著從越野駕駛走出來的男人。
陸寶珍眼睛猛地睜大。
竟然是他!
男人一襲黑色長款羊絨大衣,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材。
他面如冠玉,眉眼一片冷清淡然。
宛如雲間月,梅上雪,那麼清冷孤高,不染半點紅塵。
是霍厭!
他竟然做出了這麼恐怖又瘋狂的行為。
霍厭擡腿朝著陸寶珍走過來,他的步伐慢條斯理,舉手投足儘是優雅。
和剛剛那個蠻橫衝撞的恐怖分子完全不搭。
隔著玻璃,陸寶珍已經嚇得後背發涼。
他大張旗鼓將她引出來,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本以為他是君子,其實是恐怖分子。
傅謹修都不如他萬分之一可怕。
陸寶珍想離開,全身被包裹嚴實,她就像是被困守在蜘蛛網上的飛蛾,越是掙紮,蛛絲纏得越緊。
不,不要過來。
霍厭拉開車門,淡漠的眸子居高臨下落在陸寶珍的臉上,聲音沒有一點溫度:「陸小姐,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