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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夜裡,她讓人心癢

他比前夫炙熱 將滿 3670 2025-07-22 14:45

  

  隻是一瞬,霍厭便恢復如常,他眉眼低垂,臉上沒什麼表情,用海馬刀割開了塑封口。

  下一秒,尖端狠狠刺入木塞中心。

  不知道是不是孟晚溪的錯覺,他似乎過分用力,手背青筋凸起,在白色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分明是那樣冷淡懸於九天之上的人物,此刻竟有種亦正亦邪的暴戾,尤其是那隻青筋畢露的手,爆發出令人血脈僨張的性張力。

  修長的手指有條不紊旋轉著,直到瓶口發出一聲輕響,木塞終於出來。

  他眼底藏著不知名的情緒,居高臨下睨著她口吻淡淡:「那恭喜你了。」

  霍厭給自己倒了酒,給孟晚溪倒了杯純凈水。

  孟晚溪嘴角含笑,「想不到你還挺注重儀式感的。」

  「你那麼喜歡孩子,應該很開心吧。」霍厭骨節分明的手托著酒杯。

  他舉杯紳士看她,清潤的嗓音緩緩道:「這一杯我敬你,終於如願以償。」

  提到孩子這個禁忌的話題,孟晚溪握著玻璃杯,像是要將杯子捏碎,下壓的嘴角掠過一抹心酸。

  她舉杯和他相撞。

  叮——

  乾脆悅耳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孟晚溪看著杯中的純凈水,帶著苦笑地輕喃:「好一個如願以償。」

  她仰著脖,紅唇抵在杯口,閉著雙眼,在燈光下兩行晶瑩剔透的眼淚如珍珠滾落,浸入她柔軟的鬢髮之中。

  她喝的是水,卻喝出了酒的苦澀。

  就連舌尖都透著淡淡的苦。

  霍厭眉心微鎖。

  她以為他沒發現,飛快擦乾了淚痕,故作輕鬆道:「真可惜今天喝不到你的好酒了,等我沒了孩子……你要賠我一瓶。」

  「等你生完,我送你十瓶。」

  生完啊?

  這個孩子是見不到天光了。

  她卻裝作雲淡風輕道:「說好十瓶,少一瓶都不行。」

  「好。」

  一頓飯結束,天色漸晚。

  孟晚溪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將大半個京市的夜景都收入眼底。

  這種風景一般隻有高層才能看見的,但這幢別墅不需要刻意攀高,它就屹立於高處,輕而易舉獨覽全城風景。

  小時候她以為能住得起高樓大廈的人就是富人,如今才知天宮一角,凡人想都想不到。

  落地窗前映出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他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你為什麼會答應我續演。」

  孟晚溪轉身,一雙狐狸眼定定注視著面前這個神色淺淡,卻讓她根本就看不透的男人。

  「我查過你,除了我們合作的那部劇,沒有找到你其它消息,對演員最重要的就是曝光度,而你完全不在意,剛剛你隨手拿出的那瓶康帝價值二十幾萬。」

  孟晚溪冷靜得可怕,「你住的這個地段是京市最貴的,霍厭,你根本就無心演戲,為什麼要答應我?」

  要說霍厭對她別有所圖,她渾身上下加起來也買不了他那半瓶酒。

  圖色?他這樣的條件,隻要願意,恐怕圈子裡的名媛擠破頭也要嫁,他至於要自己這個已婚婦女?

  孟晚溪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但她實在想不到一個理由,讓他接下這部戲。

  霍厭上前一步,屬於他天然的威懾力讓孟晚溪下意識往後退去。

  她的身後隻剩下擦得窗明幾淨的落地窗,身體靠上去有些微涼。

  他並沒有再靠近,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饒是如此,孟晚溪還是本能不適,好似誤入陌生的領域,讓她不安。

  他的身材挺拔修長,好似比傅謹修還要高個兩三公分。

  男人與生俱來的威嚴感明顯,但他看向孟晚溪的目光很平靜。

  不帶一絲一毫的慾望。

  「如果我說,我隻是想要和你演完那場沒演完的戲呢?」

  這個答案讓她意外,他不是為了名利,也不是為了金錢。

  「為什麼?你如果喜歡拍戲,以當年的起點代言和劇本接到手軟,但你沒有。」

  「我有不能拒絕的理由——」

  孟晚溪仰著脖子同他對視,渴望著一個答案。

  無形中,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她的指尖攥緊了自己的裙擺,心臟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攥住,讓她屏住了呼吸,很怕這個答案太重,重到她難以承受的地步。

  霍厭冷白色的脖頸低垂,狹長又深邃的眼將她臉上那一晃而逝的緊張不安收入眼底。

  長而濃密的睫毛落下層層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濃稠,他淡淡開口:「嚮導是我舅媽。」

  孟晚溪突然就明白了,當年為什麼會空降一個新人,還指明讓她帶。

  她以為是投資方塞進來的,沒想到他背後的人是嚮導,那天探病時她就明確表示想讓她們原班人馬拍完續作。

  得知是這個答案,她整個身體驟然一松,「我就說你怎麼會答應我。」

  說完她繞過霍厭的身體離開,身體擦過他肩膀,帶來一縷淺淺幽香。

  霍厭心裡像是被貓撓了一下,讓人心癢。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原因?」

  孟晚溪背著他的身體一僵,再轉過來時已是滿臉笑意,「還能有什麼?自然怕你圖錢了,不過看你住在這,我也不擔心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孟晚溪擺擺手,「不用,喝酒不開車,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哪能再麻煩他?

  霍厭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對她道:「等十分鐘。」

  沒等她拒絕,電話那邊的人接通了,他隻說了一句話,讓對方過來。

  這人,冷淡得可怕,也強勢得可怕。

  還有十分鐘,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很美,很高,有種天神俯視人間的感覺。

  玻璃窗映出兩人一站一坐的身影。

  「霍厭,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她輕喃:「那你一個人住在這麼高的地方不會覺得孤獨嗎?」

  霍厭淡漠的眸子注視著玻璃上那小小的一團,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現在不會了。」

  很快,吳助就出現在了門口。

  孟晚溪道:「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一次了。」

  霍厭平靜回答:「在我這,沒有讓一個孕婦自己回家的道理,再者,你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就像從前一樣就好。」

  四年前。

  他第一次到片場,就看到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羽絨服的女人躺在太師椅上,臉上搭著一本攤開的書。

  那本書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名字叫《如何讓你老公寵你一輩子》。

  女人全身上下就露出尖細的下巴,皮膚白得驚人。

  旁邊的助理提醒她,她拿開書,像是隻貓,懶洋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聲音倦懶:「喲,就是你小子。」

  正好場務過來讓她上戲,女人脫下長款羽絨服,露出裡面一襲飄逸的劇服,順手將羽絨服往他懷裡一扔。

  「小子,好好看好好學,姐姐我隻教一遍。」

  那時候的孟晚溪,自信明媚,又帶著一點尋常女人沒有的痞帥,尤其是那場在雪中的打戲。

  明明那麼怕冷的人,一上戲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光芒。

  後來的相處,每到和她對戲,她都會提前拉他排練,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身份。

  時不時還會像老鼠一樣順走其她人塞給他的零食,自己朝她看去,她一邊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嘴裡發出「咔嚓咔嚓」聲。

  還不忘瞪他一眼,「看什麼看?老師吃你兩包薯片當補習費。」

  她大大咧咧,狂妄又邪肆,還有點厚臉皮。

  和現在截然相反,即便偶爾笑笑也是擠出來的苦笑。

  孟晚溪點頭,「行,那欠你的飯就一筆勾銷了。」

  霍厭:「……」

  他目送她離開,車子引擎發動,載著她消失在視野裡。

  霍厭關上門回到餐廳,那些從前她喜歡吃的菜都隻嘗了一兩口,她喝了湯,吃了一點米飯。

  杯子裡還剩下一半純凈水,玻璃邊緣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杯身,仰脖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他洗漱完回到床上,冰冷的絲緞上還殘留著一股屬於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這樣的味道,在黑夜裡,像是薔薇一樣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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