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是死刑嗎?還緩期……
厲庭舟深沉低啞的性感聲線夾雜著許多誘人的性感蠱惑。
稍不留神便會讓人沉淪其中。
盛暖有過片刻怔愣,她很快清醒過來。
她用堅定的手勢告訴厲庭舟,「除了我的錢,其他的我都不要。」
厲庭舟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晚上在紅樓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愧疚。
這些年,確實有些太忽略她了。
她心裡有氣,鬧彆扭,也在情理之中。
「你傻嘛,隻要你的錢,那你嫁給我這七年不是白嫁了,聽話,嗯?」
是啊,七年都白嫁了,他還想要她下一個七年嗎?
不好意思。
她沒有了。
她隻有半年。
最後這半年,她要為自己而活。
「無所謂了。」
厲庭舟瞅著盛暖的手勢,薄唇綳得不能再緊了,溫潤的嗓音變得沉重起來,「你是下定決心要拋夫棄子了?」
盛暖點頭。
厲庭舟深呼了一口氣,幽冷的眸中神色晦暗莫深。
盛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
半晌後,他才徐徐開口,「為什麼?」
自從她鬧著要離婚,他還沒有問過她原因。
多的盛暖也不想說,她很冷淡的手語:「膩了。」
膩了這種令她窒息且看不到未來的人生。
膩了日復一日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
更膩了去苦等一個永遠不會愛上她的人。
父也好,子也好,她統統都不要了。
厲庭舟眸色昏暗不清。
她膩了。
是婚姻的七年之癢,癢到了他們?
「你知道,如果我不同意,別說離婚,你可能都沒有辦法離開我。」
這就是厲庭舟,連威脅人的話都可以說得這麼韻味十足。
盛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不會放棄。
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她一心想離開,總能找到辦法。
男人魅惑的嗓音又傳了過來,「即使我們協商好去民政局辦離婚證,都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不如給我們彼此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你若還是要離婚,我放你走。」
盛暖眸光停滯。
他很會談判。
更懂得審時度勢的拿捏人心。
他把利害關係分析得十分透徹,讓她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盛暖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找到敢跟厲庭舟打官司的律師,他的意見無疑是分割他們關係最快的辦法。
可厲庭舟是商人。
多狡詐。
精於算計。
她不得不防。
「如果一個月之後,你反悔呢?」
盛暖的手勢緩和了許多,厲庭舟知道,他說的,她心動了。
便讓她吃下一顆定心丸。
「我會請律師擬好協議。」他的語氣確定,雙眸盯著她的眼睛,「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現在讓律師過來擬協議。」
盛暖同意了。
有了協議,她便不用擔心了。
具備有法律效應。
能協商好離婚,無疑是最快的方式。
厲庭舟打電話給律師,不過半個小時,律師來了。
盛暖給厲庭舟手勢,「我把我的要求告訴你,你轉述給律師。」
「嗯。」
厲庭舟躺在病床上,仍舊有著睥睨一切的沉穩氣勢。
盛暖緩緩手勢。
「夫妻感情破裂,申請離婚,緩期一月。」
厲庭舟英挺的眉宇都蹙了起來。
這是判死刑嗎?
還緩期。
盛暖繼續,「協議期間,男方不得違背以下條款。」
「第一,男方不得強迫女方履行夫妻義務。」
厲庭舟的眸色暗了暗。
「第二,男女雙方分房居住。」
盛暖本想分開住,但厲庭舟想讓她回家,分開住他恐怕不會同意,能有這個局面,已經很不錯了,她沒有必要在他的底線上蹦迪。
厲庭舟的眸色又暗了一些。
「第三,男方需歸還女方自己賺取的三千萬現金。」
「第四,緩期一月期間,男方賺取的婚內資產分女方一半。」
之前他們有婚前協議,她也不打算更改。
厲庭舟一個月賺的一半,對她來說,不少了。
她隻有半年,要太多,作用也不大,他也不會給。
「等等,第四條改一下。」
盛暖挑眉,繼續手勢,「你想怎麼改?」
「第四,離婚時,夫妻所有財產平分。」
盛暖指尖蜷了蜷。
臭男人!
又在給她下套。
不要以為他這樣做,她就會心軟。
他既然願意給,她要!
律師看不懂手語,站在旁邊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們在溝通什麼,但聽到了厲總跟太太離婚時,要分太太一半財產。
他記得,厲總的婚前協議也是他擬的,男方會每月給女方固定生活費,男方所有的資產與女方無關。
厲總這是要更改協議了?
厲庭舟半眯著狹長的眸,「還有第五嗎?」
「第五,男方不得公開與女方的夫妻關係。」
厲庭舟的眸再次暗淡。
冷白的薄唇如刀削。
「第六,家裡來客人,男方不得要求女方陪同,需男方提前通知女方迴避,每次兩百萬。」
厲庭舟快要綳不住了。
盛暖的手勢卻沒有停止。
「第七,女方不出席男方的任何活動,包括男方家中事務。」
這與現在已經離婚有什麼區別?
「還有嗎?」
厲庭舟極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
「沒有了。」
她要求不高,結婚七年,她隻提七個要求。
她不知道的是,條條紮進了厲庭舟的心臟。
厲庭舟按照盛暖的要求,轉述給律師。
律師記錄下來,很快用隨身攜帶的便捷小型印表機,一式兩份列印了出來。
律師是專業的,按照盛暖的要求,擬的離婚協議。
寫得清清楚楚,一月之後,夫妻若是決定不離婚,協議作廢,若是還要離婚,按協議履行,去民政局申請離婚,冷靜期,男方也不再幹預女方。
盛暖看了沒有問題,果斷簽下了她的名字。
然後交給厲庭舟,厲庭舟倒也沒有猶豫,直接簽了字。
盛暖給厲庭舟打了手勢,「讓你的律師去法院做好公證,把回執單交給我。」
有了公證,這份協議等同於是闆上釘釘。
厲庭舟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交代了律師明天第一時間去辦理公證。
律師走後,厲庭舟的點滴也打完了。
他換好來時的衣服,白襯衫衣領上的血已經發了黑。
盛暖微微擰眉,他有潔癖,換作以前,他是不會穿的,一定會派人送衣服過來。
這次,他沒有。
即使是染了血污的衣服,穿好之後,他還是拉得整整齊齊。
從不失優雅。
「厲太太,現在可以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