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傻不傻?(紮心)
厲庭舟眸色更深地望著她,原來他們之間的誤會是這麼的深。
「誰告訴你的?」
「事實告訴我的。」
盛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是這樣的,從來沒有過,暖暖,我們之間真的有誤會,你從來沒問過我,而且,我和她沒有什麼不倫之戀,你千萬別瞎想,如果我們是因為這些誤會而離婚,你不覺得太不值得了嗎?」
盛暖對視著他的目光,「如果是,的確是不值得,我給過你機會,更給過我自己機會。」
那晚,他和許書意帶厲嘉許上樓,她一個人在主卧,在浴缸泡澡,竟然睡著了,醒來已經很晚了,他卻還沒有下來。
她以為他是跟許書意在樓上睡,但沒有想到他回來了,是去給她準備生日蛋糕。
她猜測失誤,覺得她誤會了他。
也許,之前她想的也是誤會了他,也許那一箱東西和寫滿許書意名字的紙,都是他的過去式。
她原本都心灰意冷了,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決定要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嘗試著要跟他說清楚。
然而……
呵。
事實勝於雄辯。
厲庭舟並不知道盛暖說的是什麼意思。
「暖暖,我們真的從來都沒有坐下來好好溝通過,請你相信我,我跟許書意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堅定地望著她,「我發誓。」
「你走吧。」
盛暖終於不再看他,「我不想聽。」
這段傷痕纍纍的婚姻,她不願繼續下去。
更怕……她會心軟,會相信他的話,會……
總之,她不要再聽了。
「你為什麼不想聽?你擔心所有的一切真的是誤會,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厲庭舟抓住她的手,緊緊地包裹在他的掌心裡,急志聲說:「是你不想面對,不敢面對!」
「為了外人,放棄自己的家,你不能這麼傻。」
「放手。」
盛暖掙紮,想要甩開他的手,又怕吵醒朵朵,聲音很低,動作也不敢太大。
「我不放,我必須要告訴你,帝都雷暴夜那天,你的求救信號是SOS,我聽懂了,我去了,第一時間就去了!」
「我開直升機停在郊外,坐計程車到了外環警界線,我怕來不及趕過去,一路上一直在報警。」
「因為市區道路被封,我隻能步行過去,雨水混濁,井蓋被沖走,我不小心踩空,摔跤昏倒,差點淹死在隻有膝蓋那麼深的水裡!」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
厲庭舟的嘴唇動著,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盛暖打斷了他的話。
眸眶裡水霧瀰漫,將她的視線攪得模糊不清。
她能感覺到,他沒有騙她。
那天的事,他提過,他說她沒有不去救她。
周秘書也跟她提過。
「好,我不說,你別難過,等你想聽的時候,我再跟你說,暖暖,請你相信我,我最近想了很多,我發現,我們的許多矛盾都是誤會,我真誠地希望你給我們彼此一次好好談談的機會。」
厲庭舟說完,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她躺下去,把身體側到一旁,不願意再說話。
厲庭舟並沒有走。
他轉過身,去探了朵朵額頭的溫度,換過的毛巾又燙了,他去浴室換水。
盛暖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
厲庭舟真摯低啞的嗓音,一直在她耳邊回蕩。
因為吃她的醋,你就非得跟我離婚,恨不得要拋夫棄子?你說你怎麼這麼傻?
我們是夫妻,她是外人。
你覺得我會為一個不喜歡的人衝動到第一次見面就求婚嗎?
我沒有不去救你。
如果我們是因為誤會而離婚,你不覺得太不值得了?
你的求救信號是SOS,我聽懂了,我去了,第一時間就去了!
差點淹死在隻有膝蓋那麼深的水裡!
你為什麼不想聽?你擔心所有的一切真的是誤會,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
淚水從她眼尾滑落。
也許很多女人,在面對自己深愛過的男人,都沒有一點抵抗力吧。
說他沒有心,可他也有。
說他糊塗,他又那麼精明,輕而易舉地,精準無誤地戳到她的心尖。
正是這樣,才更讓她生氣。
他知道她心裡有他,卻從來都是漠視的,不給任何回應。
她煮的熱茶,煲的柔情熱湯,一次一次,他不喝。
涼了。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能讓她的心痛到極緻。
厲庭舟出來,專註地給朵朵換好毛巾,掖了掖朵朵的被子。
再轉身到盛暖這邊,她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就像她的心一樣。
在蜷著。
厲庭舟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快步繞到床的另一邊。
她睜著眼睛,長睫被打濕,淚水掛在臉龐上。
似是有千千萬萬根針,細細密密地紮進厲庭舟的心臟。
他看到她眼角的濕潤。
看到過她在他身下承受不住她時的淚水。
或者後來她要拒絕他親熱流下的眼淚。
可他從來沒有過她這樣默默的眼淚。
是疼痛的淚水。
他緩緩蹲下身體,依偎在床頭,心疼地凝視著她,喉嚨梗塞,他竟不知道他能說些什麼安慰她?
「暖暖。」
他啞聲低喚她的名字,伸出手,顫抖過去,想要捧著她,安撫她,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落下去,怕她討厭他的觸碰,怕她生氣。
盛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砸上去。
每一下,都砸在厲庭舟的心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要安慰她。
他不能看她這樣落淚。
捧著她的臉頰,湊過去,吻住她眼角的淚。
「走開,別碰我。」
她哭過,聲音帶著濃烈的鼻音。
他俊挺的五官,離她很近,炙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臉頰邊上。
「暖暖。」
他好聽的嗓音,又低又啞。
「你不是真的想讓我走。」
「我能聽到你心裡的聲音。」
「你很疼,想要被呵護,被安慰,我在,我不會走的,你趕我,我也不走。」
一個人越是傷心的時候。
那顆心,越是脆弱。
越是需要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安慰。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過來噓寒問暖,也能讓人產生極大的寬慰感,依賴感,升起感動。
因為人是群居動物。
因為人的感性常常多於理性。
長期處於孤寂中的盛暖,她是需要的。
而且這個人還是厲庭舟。
她似乎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或者吼他,讓他走。
他溫存的吻,一點一點吻去她的眼淚。
「厲庭舟!你在幹什麼?」
林弘文返回醫院,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厲庭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