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知道他提醒的是什麼意思
盛暖越來厲庭舟的病房,把門打開,走到他身邊,手語:「你走吧。」
厲庭舟沒有被人這樣冷待過,也從來沒有人在他沒決定走之前,趕走他。
盛暖是第一人。
心底泛起層層自嘲的笑。
漆黑的眸子鎖定在盛暖臉上,「那件事是我的錯,事後我表現出的愧疚和歉意,你一點也看不到嗎?結婚七年,除了那件事,我還有哪件事對不起你,你不覺得你最近很過分?」
都是氣話,說出來之後,瞬間又拉升了心底的怒氣,嗓音也變得更加冷硬起來,「你好好反思一下,若不是你一直拒絕我,我至於那樣對你嗎?」
盛暖都震驚的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
他竟然還把責任往她身上推。
照他的說法,那些被人傷害過的女孩,都怪人家長得美貌可欺了?
難道不是施暴者罔顧法律?罔顧這個社會的生存道德倫理?
甚至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除了那件事之後,他還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都是些氣人的話。
盛暖不想再為這再些事情浪費自己情緒了,她的時間越來越少,她還需要儘快再去檢查一下身體。
上次她的醫生還跟她說話,她要保持好情緒,肝臟的問題,跟一個人的情緒是很大的關係。
她無奈地打著手勢,「行,都是我的錯,你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厲庭舟依舊紋絲不動,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來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暖暖,不耽誤時間,說正事,說完就走。」
盛暖隻覺得好笑。
許書意才過來想跟她聊聊,厲庭舟也來。
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你要談什麼,去找我的律師談,從現在起,除了離婚,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談。」
盛暖的手勢,有種讓他心如死灰的感覺。
厲庭舟感覺他真的要被激怒了,他夠忍讓了。
盛暖真的把他攪得焦頭爛額。
似乎眼睛裡根本看不到他受了傷,完全是不聞不問。
他緊抿著薄唇,黑眸如同滴墨。
盛暖拿起放在玄關處的包,挎在肩膀上,連看都不看厲庭舟一眼,直接走了。
他不走,那她走!
進了電梯,盛暖更是面無表情。
他們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有臉再出現到她的眼前。
曾經,她以為她有這輩子非他不可。
可一次次的傷痛窒息,一次次的無限失望,也能把她以為的深愛,都消磨乾淨。
厲庭舟更是煩躁。
不免想到林弘文,如果不是林弘文非要插手這件事,他不至於現在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連阻止盛暖離開的能力都沒有。
他給林弘文發了一條信息。
【到盛暖的公寓來一趟。】
隨後叫來醫護人員,將他的病床推進盛暖的卧室。
他在梳妝台的木梳上,看到有幾根頭髮,取了出來,裝進一個透明的自封袋。
林弘文的頭髮被他裝在另一個自封袋上,上面已經貼了標籤,厲庭舟將兩個自封袋一起塞進褲兜裡。
這件事情非常重要,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他需要親自送去做鑒定。
林弘文收到信息,立刻出發來,路上很是焦急,厲庭舟這麼快就去找盛暖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鬧起來?
林弘文上來後,公寓的門開著,兩個醫護人員就站在門口。
林弘文邁步進去,喊了一聲:「庭舟。」
「在卧室。」
厲庭舟的聲音傳來,林弘文走到主卧門口,就看到厲庭舟病床緊挨著房間的床。
林弘文倚在門框處,吐了一口濁氣,「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確定還是厲氏集團的總裁嗎?」
負著一身傷,腿也斷了,紗布是濕的,衣服上還熏染著水漬,額前髮絲也還未乾透。
看樣子就是被潑了水。
挺狼狽的。
「你好意思說!」
林弘文捏了捏眉心,「盛暖呢?」
「走了。」
「她走了,你叫我來做什麼?」
林弘文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我行動不便,把她找回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找到她聯繫我。」
「就這兒?」
厲庭舟輕嗯一聲。
「這點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還非得把我叫過來?害得我擔心了一路。」
厲庭舟眯眼瞅著他,「這個漏子是你捅的,你不多跑點腿,對得起我這條腿?」
「那你呢,在這兒等著。」
「不然呢。」
如果不留在她身邊,他有種預感,她真的會徹底地走掉。
「我看你在這兒,她不可能回來,厲庭舟,你要點臉皮行不行,你來了人家都走了,嫌棄你,不想看到你的意圖那麼明顯了,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厚臉皮的?我記得你挺要面子的,你不覺得繼續呆在這裡很尷尬嗎?拜託,你就給她一點時間不行嗎?」
「我臉皮厚,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不知道你給我造成了多少麻煩,換了是別人,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
厲庭舟跟林家兄妹的感情很不錯,他讀幼兒園大班的時候,林家小妹讀小班,還經常一起去上學,在幼兒園裡,也經常去找他,別人都還誤會是他的妹妹。
算得上是小時候很要好的玩伴,後來林家小妹走丟後,聽說那天是帶生日蛋糕去給厲家給厲庭舟,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厲庭舟的生日是他母親的忌日,他從出生後,就不過生日,也沒有邀請林家小妹去厲家陪他過生日。
林家知道這些,也沒有往厲庭舟身上怪罪。
正是這個原因,這些年,厲庭舟對林弘文是無限容忍。
林弘文站直身體,冷聲說:「真是拿你沒辦法,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了,我雖然是幫著盛暖,但該提醒你的事也提醒了,你後面還會有時間去挽留,你怎麼就這麼固執!」
那天,林弘文說了一句好好養傷,免得上不了庭。
厲庭舟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好像受不了現在這種失控的感覺,固執地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