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要-離-婚
方導淺淺一笑。
「厲總,我有點好奇,你跟許書意是什麼關係?」
盛暖在儲物間裡,面色沉了沉。
她倒是很想聽聽厲庭舟怎麼解釋他和許書意的關係。
「她是我小姨。」
盛暖指尖蜷了蜷。
看來,她猜測得不錯。
其實方導之前也有看到厲庭舟和許書意被狗仔攔住時拍下的視頻。
當時,有厲庭舟也是這麼回答媒體的。
「沒想到你小姨這麼年輕?」
「嗯,跟我同一天出生的。」
盛暖表情僵住。
這七年,厲庭舟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不在家。
第一年,他因為在外面出差。
盛暖錯過了為他慶生的機會。
第二年,她便提前跟厲庭舟商量,希望他能把過生日那天的行程空出來,她想陪他過生日。
女人都比較在意所愛之人的重大節日。
盛暖是帶著極大的期待。
然而,厲庭舟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讓她不用操心他生日的事情。
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提厲庭舟的生日。
每年,到了厲庭舟生日的那天,她把厲嘉許哄睡後。
會親自做一個蛋糕,寫上一段祝福的話,一個人默默地點蠟燭,唱生日快樂歌。
因為厲庭舟都不過生日,所以,這七年,她也沒有過生日。
方導想了想,說:「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等你的好消息。」
厲庭舟為許書意如此費心,盛暖感覺到導師有些動搖。
畢竟第一次是拒絕的。
第二次願意考慮。
這就是轉變。
盛暖倒不覺得有什麼。
方導是動畫界的泰山北鬥。
可厲庭舟是大資本。
並且厲庭舟想辦到的事情,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辦成。
方導會動搖,也在情理之中。
得罪了資本,對方導的理想沒有任何好處。
她下午上網,去搜索了動畫相關的消息,許書意參與過不少動畫製作,也有經典的代表作,與國際知名的動畫片導演史密斯有深度合作。
這已經是她們這個行業,很頂級的存在了。
許書意除了有厲庭舟這個強大的資源背景,也是有真正的實力,還是很具備有資格當方導的關門弟子。
最終,方導並沒有挑選厲庭舟儲藏室裡的藏品。
「方導,一件也不肯收嗎?」
厲庭舟輕挑眉峰。
支票不要,禮物不要,足以見得方導的高風亮節,越是如此,厲庭舟覺得越是有難度。
當然,這樣的導師,更值得他為許書意爭取。
「你送我一本厲嘉許小朋友做的動漫剪紙插畫給我就好,我很喜歡他的作品。」
「好。」
盛暖眼眶有些潮濕。
導師還沒有放棄她……
盛暖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她依然怔怔地坐在休息室裡,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厲庭舟從厲嘉許的房間裡挑了一本插畫,拿出來交給方導。
「厲總,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這次過來,沒有見到盛暖,方導還是有些遺憾的。
她的漫展都有廣告宣傳,盛暖若是有關注,一定能知道她的消息。
包括今天她來了盛暖的家。
盛暖卻並沒有出現。
方導大約心裡有數了。
盛暖不需要事業。
這麼優秀的男人和兒子就是盛暖的事業。
以後,她不會再幻想盛暖會重新走進動畫圈子。
厲庭舟親自送方導上車,直到車子駛離,厲庭舟才進別墅。
方導在車裡有看到這些細節。
是個好男人。
隻要盛暖幸福就好。
張媽見厲庭舟送完客人,朝他走來,「先生,沒有找到太太。」
張媽語音剛落。
厲庭舟看到了盛暖。
低懶的目光,定格在盛暖身上。
盛暖失魂落魄的邁著腳步。
張媽順著厲庭舟的視線轉過身,看到了盛暖。
她立刻退了下去。
盛暖的在厲庭舟跟前駐足,擡起濕眸,對上厲庭舟的視線。
她的眼尾泛著淺淺的粉。
厲庭舟抿了抿緋薄的唇瓣,嗓音深沉冷漠,「你去哪兒了?」
盛暖沒有說話,收回視線,朝書房走去。
厲庭舟的腳步下意識地跟過去。
盛暖極其平靜地從抽屜裡拿出她打好的離婚協議,送到厲庭舟手裡。
厲庭舟看著白紙上醒目的離婚協議,深沉的臉龐愈發的寒意淩冽。
「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盛暖放下離婚協議,堅定地打著手勢,「我-要-離-婚。」
這種日子,她過夠了。
她那顆為了愛他,可以包容一切的心臟,終究是被脹破了。
厲庭舟似笑非笑,唇角的弧度很涼薄,目光淡淡凝視著她,「給我個理由,說說為什麼要離婚?」
「我已經說過了。」
她用手勢回答了他。
厲庭舟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軀,離她很近,溫和低沉的聲音像是哄她一般,「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怎麼還要使小性子。」
他瞅見她的劉海垂下來,伸手想要去拂她的劉海。
她卻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厲庭舟的手僵在半空中,握了握,放下來,又往前邁了一步。
步步緊逼。
直到把盛暖逼退到靠住書桌。
他雙手掐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將她抱起來,雙腿抵著她,坐到了書桌上。
他一雙筆直的腿,將她的腿困在中間。
兩隻手撐在書桌上,盛暖被他圈在懷中。
兩人挨得很近,氣息幾乎交織在一起。
盛暖低下頭,髮絲垂下。
厲庭舟眯眼看著長發快要遮住她的臉,食指輕挑起她的髮絲,溫柔熟練地別至她耳後,露出精緻小巧的耳朵。
「經常出差,確實是工作忙,向你道歉,嗯?」
他的嗓音本就低啞好聽,又帶著誠懇的意味,稍不留神,盛暖感覺就會被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給騙了。
「不需要。」
她趕緊做了手勢,試圖揮走思想的混沌。
厲庭舟勾了勾唇角,她還在生氣。
說起來,結婚七年,他好像沒見過她生氣的模樣。
她從來都是溫柔的,賢惠的。
多一點情緒,倒顯得她有些靈動。
便沒有與她生氣的意思。
他本意也是想哄好她。
輕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啞顫著聲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