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該選擇在哪裡等待死亡?
「乖,不鬧了,今晚給你,嗯?」
他難得耐著性子哄她。
但願她能知道自己的錯誤,乖乖聽話。
偶爾耍耍性子,他可以試著接受。
他的氣息在她耳鬢廝磨著。
盛暖要瘋掉了。
她哪一點有表現出欲求不滿的模樣。
她伸出手,抵住厲庭舟的胸膛。
厲庭舟站直身體,黑眸凝視著她,方才溫雅的面容,此刻有了些許暗沉。
盛暖有些憤怒的打著手語:「我不要,你別一廂情願,否則上次的事情還會發生。」
她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態度。
他雖然沒有明確看到他出軌。
但精神上的,她也一樣不能接受。
不可能再同他有夫妻間的事。
厲庭舟有種被激怒的感覺。
他平時不是那種愛發脾氣的人,最近朝她動過幾次怒,不全都是因為她在摩擦他的底線。
這幾年,他果然是對她太好了,把她的脾氣都慣出來了。
厲庭舟不想再跟她商量了。
女人嘛,睡一睡也就軟了。
至於上次她把舌頭都咬出血的事,他會注意的。
他捏住她的下顎骨,不會再讓她受傷。
流了血,總歸是會疼的。
在盛暖還來不及反應,堵住了她的唇。
盛暖掙紮著想拒絕他。
可男人與女人的力量,有著先天的涇渭之別。
他這次來勢洶湧,她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她掐著她的下顎,控制著她咬到自己。
她無法反抗他,濕熱的淚滴,順著她美麗的眼眶滑落下來,沾濕了如蝶翼般的睫毛。
淡淡的鹹味,充斥進兩人的口腔。
厲庭舟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鬆開她的唇,瞅見她紅了的眼尾。
纖密彎曲的睫毛上,沾著密密的小水珠。
潮紅的臉頰,情慾還未消散,眸中神情破碎,嬌柔軟香,勾人憐惜。
厲庭舟用食指指背輕拭掛在她眼瞼下方的淚水。
「怎麼還哭起來了,弄疼了?」
盛暖的緊咬著牙關,牙齒都快咬碎了。
她是個啞巴,她發不出聲音,她不能第一時間表達她想發達的話音。
她緩緩擡起發軟的臂膀,手語,「厲庭舟,能不能別這樣?」
「別哪樣?」
他的雙臂穿過她的腰肢,擡起她的翹臀,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了起來。
盛暖看到桌上……
瞬間感覺沒臉見人了,下意識地把整張臉都藏到他的頸窩處。
厲庭舟並不想讓他平靜的婚姻,起什麼漣漪。
他每天有許多工作要處理,實在很難擠出事情來處理這些家庭瑣事。
哄哄她,她不鬧了,能省下他不少時間。
夫妻之間總需要一些親密當調味劑。
他索性就這樣抱著她,吻上去……
剛碰到她的唇。
外面傳來了許書意的聲音,「庭舟。」
接著是厲嘉許。
「爸爸,我和書意姐姐回來了……」
厲庭舟隨即放下盛暖。
「嘉許回來了,自己收拾好,還有……」厲庭舟掃了書桌一眼,低啞著嗓音說:「桌子也清理乾淨。」
交代完,厲庭舟動作優雅地整理著略顯褶皺的衣襟。
瞬間西裝革履,俊逸瀟灑。
盛暖卻衣衫狼藉,襯衫鬆鬆垮垮,紐扣敞開了好幾顆。
厲庭舟邁步出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盛暖顫抖著雙手把自己收拾好。
巨大的羞恥感將她團團包圍……
他們是夫妻。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方才也是有反應的。
她不想再有夫妻之事是一回事,他聽到許書意的聲音,可以一秒恢復正常,又是一回事。
盛暖從未想過,頗有素質和教養的厲庭舟,竟然會有一段不倫之戀。
「庭舟,暖暖回來了嗎?」
盛暖收拾好,聽到外面傳來的許書意的聲音。
「回來了。」
「爸讓我給她帶了禮物,她在主卧嗎?我拿給她。」
盛暖站在書房門口,心臟綳得緊緊的。
許書意的爸爸,那就是厲庭舟的外公。
盛暖真的很不理解,整整七年,厲庭舟都沒有帶她見過他母親那邊的親人。
甚至整個厲家也不提。
如果說她和厲庭舟隱婚,他母家那邊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或者她是個啞巴,他們瞧不上她,可嘉許是厲庭舟的親骨肉。
他母親那邊的人,在許書意出現之前,都未曾來看過嘉許。
這很不正常。
盛暖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跟厲庭舟和許書意的不倫之戀有關。
算了,不再想了。
這些事情與她無關。
「給我吧,一會兒我拿給她,你和嘉許剛下飛機,趕緊去休息。」
「爸爸,今晚我能不能跟書意姐姐一起睡?」
厲庭舟摸了摸厲嘉庭的小腦袋,說:「可以。」
厲嘉許高興地跳了起來。
「書意姐姐,太好了,我今晚又可以跟你一起睡了。」
歡喜的笑聲,盛暖在書房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以前,厲嘉許是最黏她了。
因為他是個男孩,厲庭舟早早給他安排了獨立的房間。
厲庭舟在家的時候,是不許厲嘉許非要纏著跟盛暖一起睡。
好在厲庭舟常年出差的次數多,隻要他不在家,厲嘉許晚上都會黏媽媽,要跟媽媽睡。
如今,他卻黏了上許書意。
跟許書意一起睡,他那麼的開心。
盛暖苦澀地彎了彎唇角。
過了一會兒,上樓的腳步聲消失,盛暖才從書房裡出來。
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回到主卧,裡面也是空蕩蕩的。
她剛剛有聽到,厲庭舟幫忙搬行李上去了。
盛暖走進浴室。
身上也有些沉重的疲憊感,很不舒服。
她便往浴缸裡放了熱水,想泡個熱水澡。
最近,她開始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體能在明顯地下降了。
醫生說,癌症的可怕就在於癌細胞擴散。
盛暖躺在浴缸裡,忍不住會想,半年後,她該選擇在哪裡等死?
醫院?
還是老家?
或者是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想著想著,她竟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是被凍醒的。
浴缸裡的水都涼透了。
身上冷冰冰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她趕緊從浴缸裡出來,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噴灑在身上,才緩緩開始舒服了些。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卧室裡依然空蕩蕩的。
厲庭舟不在。
盛暖看向壁鐘上的時間。
淩晨兩點……他還沒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