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別再鬧了,乖一點
林弘文給張律師回了消息。
【我在外面吃飯,等我結束後再說。】
吃飯的時候,他們一起喝了點酒。
江硯遲覺得不夠盡興,瞅著厲庭舟說:「上次好不容易組了一局,你摔了杯子沒喝成,今天罰你請我們去紅樓喝一個。」
厲庭舟起身,拿起掛在椅前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嗓音溫淡,「今天晚沒空,有事,回頭再請你們,先走了。」
「庭舟。」林弘文叫住他,「你要去找暖暖?」
厲庭舟語調認真,「暖暖是你叫的嗎?」
「呃……好,你要去找盛暖?」
「嗯。」
厲庭舟這才回答。
「你是不是不想離婚啊?」
「我從來沒說過要離婚。」
厲庭舟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
包間裡隻剩下林弘文和江硯遲,林弘文將胳膊搭到江硯遲肩膀上,湊近他,說:「我感覺庭舟應該是很喜歡盛暖?」
江硯遲被他弄得有點迷糊,「你說你幹嘛這麼操心他兩口子的事兒?」
「因為……」林弘文頓了頓,「我覺得盛暖像我小妹一樣乖,見不得她受委屈。」
「得了吧,少拿小妹當借口,企圖明顯得我都看出來了,你當庭舟看不出來啊,我奉勸你,還是把你那點心思收起來,免得以後跟庭舟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你說你這麼多年,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你怎麼就偏偏看上庭舟老婆。」
林弘文皺了皺眉,「我有嗎?別瞎說。」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沒有最好,這麼多年的關係,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鬧大了不嫌醜嗎?你自己好好想想,連蘇楷都在替許書意抱不平了,定然也是能感覺到庭舟對盛暖不一樣,過去七年,蘇楷可沒擔心過。」
林弘文有點頭疼。
他鬆開江硯遲,揉了揉太陽穴,「但盛暖想離婚啊,而且態度很堅定。」
「你不插手,誰敢接她的離婚官司,她光想是沒用了,庭舟不放人,她怎麼可能離得掉。」
「你的意思是庭舟不要許書意了?」
江硯遲勾唇笑笑,「你最近腦子裡裝漿糊了,走嘍,去喝點酒清醒清醒。」
厲庭舟站在盛暖的公寓門口,按了門鈴。
對於盛暖來說,對厲庭舟是徹底起了防備之心。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多。
林弘文和張律師剛走。
如果葉淮遠過來,她不開門的話,一定會給她電話。
盛暖等待著。
厲庭舟按了好一會兒門鈴,不見有反應,他撥了盛暖的電話後,發過來兩個字。
【開門。】
果然是他!
她是不會開門的。
如果他敢一直按門鈴,她就報警。
盛暖把手機調成靜音,到浴室裡去洗澡去了。
厲庭舟上來的時候,特地擡頭看了一眼,她房子裡的燈是亮著的。
信息不回,門也不過來開?
很好。
他不信,她還能一直躲在家裡不出來。
翌日。
晨光微熹。
盛暖倒是睡了一夜好覺。
難得厲庭舟沒有吵她。
她洗了澡出來,倒了一杯溫開水,嘗試著發音。
「a……」
還是有些吃力,不能很順利地完全發出來。
她吃了葉淮遠給她開的葯,喉嚨也沒有那麼痛了。
她練習一會兒,就喝幾口水,反反覆復練了半個多小時。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準備去醫院跟葉淮遠見個面,問問微創手術的事情。
到時候,她可以直接在國外做手術。
她的情況,其實她也能感覺到跟神經系統有關,如果神經系統上所受的損傷不能完全康復的話,她恐怕恢復說話的時間需要很久。
盛暖收拾好出來,打開房門,眼前赫然出現一個人。
她的瞳孔登時斂緊。
厲庭舟倚在牆邊,旁邊電梯處擺放的公共垃圾桶的熄煙處,橫七豎八地散落著不少煙頭。
甚至連空氣中都夾雜著淡淡的沉香煙味。
一向乾淨利落的厲庭舟,下巴處還冒著青色的胡茬。
他邁開筆直的長腿緩步走過盛暖,深色的眸光溫沉,嗓音更是柔軟,「跟我回家吧,昨天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
盛暖別過頭,不想看他。
也不想聽他說話。
他以為他在她門口站了一夜,她就會心軟回頭嗎?
以前肯定會。
但現在,沒必要了。
男人耐心地哄著,「我計劃好了,下個月嘉許六周歲生日那天,我們辦婚禮。」
如果不是盛暖不願意讓他知道她有發聲跡象,她可能已經冷笑出聲了。
他想隱婚就隱婚,他想辦婚禮就辦婚禮?
他什麼時候問過她的意見?
他隻想控制她的人生。
她想去做動畫,她想離婚,她想的,他都知道,可偏偏他一件都不同意。
盛暖轉過身,淡漠地望著厲庭舟,唇角勾著輕蔑的弧度,「都要離婚了,還辦婚禮,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他很清楚盛暖需要發洩不滿,因此沒跟她生氣。
而是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那枚發聲鑽戒,是他出門來,特別帶著出來的。
他拉起盛暖的手。
盛暖要縮回去,他加重了一點力度,恰好看到她腕上有幾道青紫的痕迹。
眸色沉了又沉,他還是先將戒指套在盛暖的指尖,神情專註。
片刻後,他擡起頭。
「你不是先生性的不能說話,為什麼這些年都不告訴我?你若是說了,我會帶你去治的,既然史密斯說國外有醫生能治你的失語症,明天我陪你一起出國,在治好病之前,你就用這個戒指。」
盛暖用力想縮回手,厲庭舟卻穿過她的指縫,指尖纏繞著她的手指,絲毫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他握著她的一隻手,他知道她無法手語回答他的話。
其實倒也不用她說話,他說給她聽就是。
「史密斯說的那個角色,你想做就做吧,製作動畫的事,也不一定非要出國,我會跟史密斯溝通,讓你在家裡做,我做出這麼多讓步,就別再鬧了,乖一點,嗯?」
最近這種幾乎有些失控的婚姻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回歸於過去的平靜。
他雖然時常出差,但每次回家,有她在的時候,才像是港灣。
現在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他很不適應。
然而,沒等盛暖做出任何錶達,一通電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