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送您一份特等功
「嘶——」
關閉的房間裡傳來女人倒吸一口涼氣的低吟聲,雪白的身體趴在柔軟的床上,由於輕微的疼痛不自覺輕輕蹙眉,眼尾也染上一抹淡紅。
「疼嗎?我再輕點。」
說話的是個女人,戴著口罩,手裡拿著打霧針,盯著她如雪的肌膚以及剛剛癒合的傷疤,動作小心翼翼。
「還行......」喬如意捏著枕頭的一角,深吸了口氣,「沒關係,我可以忍受,你繼續吧。」
女人繼續操作,忍不住問,「喬小姐,您想遮住這個傷疤其實不用急的,可以等完全癒合以後再操作就不會很疼了。」
她看著女人肩胛的傷疤似乎剛癒合不久,肉色還泛著淡紅。但對方幾天前就約了自己做紋身,還要她盡量空出時間來給她操作。
「我知道的。」喬如意趴在床上,輕輕一笑,沒有過多解釋。
因為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她想給淩澈一個驚喜。
她想看見他滿心滿眼都是她,愛她愛得不得了的樣子。
......
極具東方設計感的茶室坐落在京市郊區的一角,視野開闊,窗外綠樹成蔭。
由於下了幾天的雨,沖刷掉了空氣裡厚重的灰塵感,連周圍的空氣的都清新了許多,寂靜的屋內也飄散著淡淡的茶香。
宋輝一身便衣進入約定的茶室內時,正好看見年輕男人挺拔的背寬闊的肩,他一身淺色休閑服坐在那裡,逆著光的樣子,讓宋輝彷彿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淩正卿。
淩澈沒有回頭,隻是悠然地泡了一壺茶,「宋叔,來了。」
宋輝在他面前坐下,看見他俊逸的臉上帶著淡笑。這又是笑著,又是「宋叔」的,宋輝覺得準沒好事。
他看著對方熟練泡茶的動作,問,「如意怎麼樣了?」
「快好了。」淩澈擡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宋叔,喝茶。」
宋輝接過茶杯,「你小子又憋著什麼壞就直說吧,別跟你宋叔拐彎抹角的。」
淩澈笑著抿了一口茶,問道,「宋叔,上次商場抓到的那幾個人有透露什麼沒有?」
「沒有。」說到這個,宋輝還有點犯難,他以為抓到了那幾個犯罪分子就能順藤摸瓜抓到金煥,結果那些人隻認罪,什麼都不說。
「不過我們已經跟多國的警方聯繫了,下一步就是跟墨西哥的警方合作。」
國家現在對這個案子尤其重視,列為了重中之重,宋輝繼續說,「抓住金煥等人,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這個日子究竟要多久呢?
淩澈笑著看他,「宋叔,您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吧。」
聽他這麼問,宋輝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擰著眉頭,「你這話是不相信叔叔能在兩年內抓住金煥他們?」
「當然不是。」淩澈又擡手給他倒了一杯,狹長的眸帶著淡淡的笑意,「宋叔,您在職的這些年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都知道。現在您快退休了,我做侄兒的,也該送您一份禮物還個人情吧。」
宋輝一聽就覺得不對,當即就嚴肅起來,「淩澈,你又想幹什麼?你能不能聽點話,什麼都別插手老老實實地顧好你家的生意,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警方。」
淩澈笑,他倒是想安靜地過日子。
以前他過習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也不覺得安靜日子有什麼稀罕的。
但自從有了喬如意,他覺得隻要跟她在一起,哪怕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的,也沒什麼不好的。
有了喬如意,他每天的日子才有了人味兒。
是喬如意告訴他,什麼叫「生活」。
但他註定過不了安靜的日子。
他肩上扛著巨大的責任,關乎淩家,關乎軍團部隊,關乎身邊的每一個人。
「宋叔。」淩澈輕輕一笑,「在您退休之前,我送您個特等功。」
......
淩家莊園。
「阿澈啊,今年二十了吧。」
淩古一身黑色中山裝,拄著紅木浮雕手杖,慈愛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下棋的男人。
淩澈在棋盤落下一顆黑子,「對,今年滿二十。」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淩古雙眼疼惜,「你看看,你爸把你丟國外這些年,也不讓爺爺去看你,爺爺就怕那邊的人照顧不好你。」
「爺爺,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淩澈擡眸,看著他滿頭的白髮,微微笑著,「我還給您帶了一餅好茶葉,您記著喝。」
「還是我孫子孝順。」淩古笑呵呵地盯著棋盤,「阿澈啊,你在國外沒學下棋啊,你看看這棋下得,我老頭子隨便走幾步你就輸了。」
淩澈又笑著落下一顆子,「我的棋藝當然不如爺爺,我輸了。」
淩古笑眯眯地看著他,「快吃午飯了,你爸該過來了,等會兒我再跟你爸下一盤。」
「好。」淩澈攙扶著他起來,讓人帶他先去休息一會兒。
「爺爺。」
淩古剛走兩步,聽見他喊,回頭看他,「怎麼了阿澈?」
淩澈站在那裡,雙眸含笑地看著他,「您保重身體。」
「知道了。」淩古擺擺手,「你小小年紀的就跟你爸一樣愛嘮叨了。」
淩澈笑了笑,眸色深遠。
他看著淩古被人扶著出了書房,站在偌大的房間裡四處環視了一眼,然後離開了淩家莊園。
黑色的車又一路開到了墓園。
那裡葬著淩正卿和莊雨薇。
清風拂過,扇動著地上的落葉。
將一束花放在冰冷的墓碑前,淩澈垂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如果去世的人真能成為天上的星星,那你們就在天上替我好好看著她吧。」
說完這幾句話,他在墓碑前站了許久。
直到天色漸晚,他才從墓園離開。
......
回到禦景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還沒按開門的密碼,大門就已經被人從裡打開了。
喬如意穿著一套米色的居家服站在門口,長卷的秀髮隨意地披散下來,顯得精緻的臉蛋更漂亮了。
暖色的光打在她身上,彷彿鍍了一層光暈,像極了小時候看見她的第一面。
「淩澈,你去哪兒了?」喬如意眼巴巴地看著他,「你沒去公司嗎?」
淩澈進門換鞋,笑問,「我老婆去查崗了?」
「哪有。」喬如意否認,「是沈千今天打電話過來,說你沒去公司,打你電話又關機,就隻能打到我這來了。」
她上前幾步,拉過他的外套湊到鼻尖聞了聞,又擡起頭皺了皺鼻頭,「你身上為什麼有花香?」
淩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鼻子這麼靈。」
「老實交代,給誰送花了?」喬如意的語氣裡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還能有誰,」淩澈挑起她的下巴,勾起唇角,「當然是明天的壽星。」
喬如意壓著往上翹的嘴角,朝他身後看了看,「那花呢?」
淩澈笑,「明天的生日當然明天送到了。」
「哎呀。」喬如意佯裝氣呼呼地轉身,語氣嬌軟,「那今天我都知道了,明天就沒有驚喜了。」
「不過,」她又轉身笑盈盈地看向淩澈,「我有個驚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