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他是真的想活颳了淩修德!
想象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
喬如意沒有墜入湖底,而是安安穩穩地落在了一艘從橋底開過來的船上。
船上的兩個人男人連忙過來給她解開捆住手腕的繩索。
喬如意詫異地看向他們,有些面熟。
年輕俊朗的男人將繩索解開丟在一邊,見她疑惑,笑道,「大嫂,我是唐明。」
他指了指正在一旁伺機而動的高大男人,「他是齊泰。」
唐明?齊泰?
喬如意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你們是淩澈的人?」
「對!」唐明笑眯眯道,「我們在倫敦見過的,您跟老大在倫敦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
見他反倒嘮上了,齊泰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看向喬如意,「少夫人,是淩少吩咐我們接應您的,您現在已經平安了。」
「沒錯沒錯!」唐明忙說,「大嫂,到時候您要在老大面前多誇誇我們。」
「嘶——」他說著又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喬如意被粗糙繩索勒得破皮發紅的手腕,「大嫂,您這傷得處理一下,要不然老大得罵我們了。」
他說完開始在船上找些什麼,齊泰看著他東翻西找,面色依舊平靜,「船上沒有醫藥箱。」
「那怎麼辦?」唐明問。
他可不想被老大訓。
然而喬如意此刻卻管不上自己手上的傷,理了理剛才唐明的那些話,忽然問道,「你是說,剛剛的事是淩澈安排好的?」
唐明不敢多說,隻能點了點頭。
齊泰聽了聽橋港上的動靜,而後開口,「可以上去了。」
......
傍晚的夕陽灑在橋港的水泥地面上,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淩修德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渾身都是紮破的窟窿,疼得他生不如死,卻又偏偏死不了。
他眼前是一張年輕的俊臉,臉上染著點滴鮮血,眼底淩厲如刀,面上卻掛著好看的笑。
隨著他揚起的手,又是一刀下去挑破了淩修德肩膀處的皮肉,滲出絲絲鮮血。
喬如意剛上岸,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橙色的夕陽打在淩澈俊逸的側臉,將他臉上猩紅的血照得刺眼。他手拿刀刃,將淩修德壓制在地上,一刀一刀地在淩遲他。
她從淩澈寒冷的眼底看出了殺氣,淩澈是真的想活颳了淩修德!
「淩澈!」
她大喊一聲,要朝他跑過去。
唐明連忙一把拉住她,「大嫂!老大現在在氣頭上,殺紅了眼,現在不是您過去的時候。」
喬如意立馬頓住腳步,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淩澈。
淩澈的視線始終淩修德身上,他看著淩修德在聽見喬如意的聲音後渾身一抽,接著他血紅的眼睛側頭看向喬如意,雙目瞪大,滿臉的不敢置信。
喬如意沒有死!
喬如意沒有掉進湖底!
他又費力轉頭看向莊雨薇的方向,莊雨薇已經被人接到了車裡,那裡是......淩澈的人。
他驟然明白過來,躺在地上「嗤」的一笑,充血的眼睛看向淩澈,「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淩澈笑得好看,唇角勾起,「如若不然,怎麼才讓堂叔您狗急跳牆呢?」
狗急才能跳牆,得要先讓狗急起來才行。
淩修德反應過來,從一開始他就入了淩澈的局裡。
他身體因為疼痛微微抽痛著,「從給子石下套開始?」
淩澈輕輕一笑,把玩著手裡滴血的刀刃,「從你進澳門輸下那五千萬開始。」
淩修德恍然大悟。
從他那次賭錢,再到對方逼他還賭債,接著淩子石出事被抓,都是在一步步逼他。
淩澈逼得越緊,他的漏洞就越多。
到最後,他就在淩澈的緊逼下,做出今天的行為。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裡!
所以,喬如意不會死!
莊雨薇也不會死!
會死的,隻有他淩修德!
剛才發生的種種,都是他在演戲!
「哈哈哈——咳咳咳——」
淩修德笑起來,咳出一口血沫,每咳一下身體四肢就鑽心地疼。
忽然想到什麼,淩修德猛然看向淩澈,「子石呢!我兒子呢!」
「放了。」
淩澈站起來,將手裡的刀丟在地上,理了理身上被鮮血濺上星星點點的白襯衫,嫌棄地皺了皺了眉,「但又抓回去了。」
他居高臨下地站著,唇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幽深的眼神睨著淩修德充血的雙眼,「一場戲而已,堂叔可還滿意?」
「淩澈!!」
淩修德咬牙切齒,卻動彈不得,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又咳出血沫。
忽然瞥到一旁的短刀,他顫抖著被紮了血窟窿的手去夠那把刀。
淩澈看出他的企圖,一腳將那把刀踢遠。
「想死?」他輕笑一聲,「不先替你兒子做打算嗎?」
他單膝蹲下,挑著笑,「一個強姦罪頂多三年就能出來。如果堂叔願意說實話,他出來以後我還能饒他一條狗命,念著他也姓淩的份上,讓他做個普通人苟且活著。不僅如此,你老婆女兒也不會陪葬。」
隨即,他笑意更濃,笑得愈發好看,「如若堂叔還是什麼都不願意交代,那我就讓你半生不死的活著,然後讓你也看看你老婆和女兒被我吊起來的樣子。」
他低低一笑,「不過,我會善良一點,不會把她們丟湖裡。我剛好養了一群吃人的狗,要不讓堂叔看看狗吃人是什麼樣子?」
他笑得無害,說出的話卻極其狠辣,淩修德聽得全身發冷。
他知道淩澈是什麼樣的人,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我要是全告訴你,你能、你能饒了他們?」
淩澈笑,「當然。」
淩修德脫力地躺在地上,睜眼看著橘紅的天邊。
「你爸,是我們害死的。」
他剛說完這句話,淩澈的眸子就冷了下來。
「因為我恨他!」
提及淩正卿,淩修德通紅的眼底儘是不甘,「我從小就恨他,直到他死的那天,我都在恨他!同是淩家人,他卻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