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妹妹，猴子腦袋「轟」的一聲，什麼也不想管了，開門就要衝出去。

　　程剛吼道：「拉住他！」

　　同坐在後排的高明反應極快，抱住他的腰，死死將他摁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猴子長了些肌肉，撲騰起來，一時間高大健壯的高明竟有些摁不住他！

　　「這小子，太能撲騰了！」他嘴上罵著，胳膊、腿化作繩索死死將人絞住，這才將人徹底摁住。

　　猴子伸長腦袋，癡癡望著車窗外，直到妹妹身影一點點縮小，直至徹底消失，腦袋無力砸在車座上。

　　程剛拍拍他肩膀：「找到你妹妹了，這是好事。」

　　孟關餘光注意到不斷靠近的人，推了推眼鏡，提醒道：「有人過來了。」

　　下一秒，車窗被「篤篤敲響。」

　　一個滿臉橫肉的健壯漢子，示意他們搖下車車窗。

　　程剛搖下車窗。

　　漢子視線在車內搜尋，見是四個大老爺們，警惕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程剛裝作蠻橫，語氣不滿道：「咋的，這條路你家修的還是掛你家名字了，憑啥不讓停車？」

　　漢子右手摁在後腰上，聲音發冷：「這是私人住宅區，不許外人近，趕緊給我走人！」

　　程剛不服氣還要吵，在漢子看不見的角落，手沖著孟關比劃了幾下。

　　孟關秒懂，當即拉住程剛，作勢勸道：「大哥，行了，本身就是你開錯路了，吵什麼。」

　　「這位大哥，抱歉，抱歉，我們這就走。」

　　漢子仍沒有卸下警惕心：「聽口音你們不是津市人，為什麼來這邊？」

　　「哎，我這暴脾氣。」程剛一擼袖子：「我們哪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公安在這審問罪犯呢？」

　　「大哥！」孟關再次把人攔住，裝作無奈道：「這位兄弟，說出來怕你笑話，我們哥四個確實不是津市人，來這邊是找這小兄弟媳婦來了。」

　　他伸手指了指後排。

　　漢子見人被死死壓著，臉砸在車座裡看不清表情，問道：「他咋了？」

　　戲精的三人同時嘆口氣，愁悶氛圍到位，孟關揉了一把臉，裝作憋屈道：

　　「媳婦跟人跑了，聽說來了津市，我們就來了，結果沒找著，兄弟幾個憋悶說去看看海，結果不熟悉津市地形還迷路了。」

　　漢子見孟關說的誠懇，臉上警惕稍減，但還是催促道：「想去海邊，出去右拐的那條路能過去。」

　　「好嘞，我們這就走。」孟關笑著應和。

　　眼見車子開出路口拐彎，漢子一擺手，黑色桑塔納也跟了上去。

　　過了快半個小時，黑色桑塔納開回來，停在漢子身邊。

　　漢子拉開車門坐進去：「怎麼樣？」

　　開車的人報告道：「確實去了海邊，還買了啤酒。」

　　漢子皺緊的眉頭這才鬆開。

　　——

　　「走了嗎？」

　　「走了。」高明狀似無意繞著海岸線逛了一圈，確定那輛黑色桑塔納走了。

　　程剛鬆口氣：「大意了，沒想到那院子周圍還有人盯著。」

　　孟關推了推眼鏡：「人數還不少，看來李銳在這宅子裡藏的東西很要緊。」

　　猴子自責道：「對不起，都怪我。」

　　驟然見到妹妹情緒失控，沖的他眼眶微微發紅。

　　「行了。」程剛拍拍他肩膀：「找到你妹妹，你該高興才對。」

　　「回去和江辰說一聲，接下來想辦法摸進院子，裡面最好藏著李銳走私的證據。」

　　他說著嘴角揚起笑意：「此行，比我想的順利太多了，哥幾個，幹一個！」

　　玻璃酒瓶撞在一起，發出清脆聲響。

　　落日餘暉，照的海面如一幅昏黃的油畫，極美。

　　——

　　葉柔聽完江辰的講述，好奇問江辰：「你覺得那個院子裡會有什麼？」

　　電話那頭的江辰沉默一瞬，答道：「不確定。」

　　葉柔挑眉：「是不確定，不是不知道，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

　　被猜中心思，低沉聲音含著笑意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葉柔得意仰頭：「那當然。」

　　「快和我說說，你覺得那院子裡是什麼？」

　　「應該是個人，一個對李銳很重要的人。」

　　「人？」葉柔不解：「你怎麼覺得是個人？沒準是很珍貴的文物。」

　　江辰緩聲道：「和猴子妹妹一起出來的女人，據孟關說看起來像是保姆。」

　　「如果是文物，李銳不用安排保姆，也不會允許猴子妹妹住在那裡。」

　　「有道理。」葉柔轉動腦筋：「李銳親生母親早就去世了，這些年他沒結婚，江昭是他唯一的兒子，李廣一家還在國外……」

　　葉柔盤了一圈，也沒有猜到，到底是誰對李銳如此重要。

　　江辰叫停她，「別想了，等找到機會進去看看就知道是誰了。」

　　「好吧。」葉柔應聲。

　　江辰放低聲音：「去睡吧，我會儘快結束這邊的事情趕回去。」

　　葉柔打了個哈欠，軟聲叮囑他：「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好。」江辰應下。

　　——

　　知道啞婆暫時回不來，鄭緻遠另外找了做飯的阿姨。

　　周餘慶挑嘴，吃了一頓，砸吧嘴不滿道：「連啞婆手藝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葉柔聽見擡頭，主動道：「要不以後我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驚恐的周爺爺打斷了。

　　他搖著頭擺著手道：「真要你下廚，那臭小子回來準要生氣。」

　　劉玉堂沖周餘慶哼一聲：「就你挑嘴，我看這飯做的挺好，口味清淡，養身。」

　　周餘慶為了讓葉柔打消做飯的主意，含淚又吃了一口，裝作吃的很香的模樣道：「仔細嘗嘗，確實還不錯。」

　　葉柔當然看得出，周爺爺的勉強。

　　但現在這個情況，隻能委屈周爺爺的舌頭了。

　　啞婆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葉小姐，」冷婆匆匆進來道：「有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

　　大早上，誰給她打電話。

　　葉柔起身去了外廳，拿起聽筒：「葉柔，請問你是……」

　　「葉柔，是我。」

　　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

　　葉柔微微蹙眉。

　　這傢夥怎麼會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