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葉柔的決定
葉柔苦澀一笑,她就知道瞞不過師父。
在劉玉堂注視下,葉柔緩緩點頭。
劉玉堂見她知道,表情是明顯的不贊同。
「你自己就是醫生,該知道防備的啊。」
葉柔臉一紅,「師父,你說什麼呢。」
「這些話我早就該跟你說,怪我,以為你自己知道。」劉玉堂語氣懊惱。
在他看來,葉柔還小,現在還在上學,這時候懷孕還是太早了。
「現在時間還短,不能確定是不是懷了,但八九不離十。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懷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事,生孩子就是個坎……」
劉玉堂是家裡老人裡最愛嘮叨的一個。
他最注重養身,見不慣人糟蹋自己身體,被他抓住,準嘮叨個沒完。
葉柔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師父,說重點。」
劉玉堂知道小徒弟是嫌棄他啰嗦,沒好氣瞪她一眼:「重點是你怎麼和江辰說?」
這臭小子為了不讓葉柔懷孕,在婚前找他師兄做永久結紮,用行動表示,他一輩子不要孩子的決心。
江辰性格霸道偏激,要是讓他知道葉柔懷孕,還不知道會出多少亂子。
劉玉堂特意把他支走,就是想問問葉柔的想法。
葉柔嘆口氣,下巴撐著臉,愁眉苦臉道:「其實我也沒想好。」
「你不會不打算告訴他吧?」
劉玉堂生怕她犯糊塗,手下沒準拽下一根鬍子,疼的他嘶氣。
「這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我不會瞞他。」
葉柔摸著肚子,目光堅定。
劉玉堂亂出主意:「要不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他?」
「不要。」葉柔拒絕。
她的孩子絕不能偷偷摸摸出生。
葉柔要這個孩子在期盼中降世,在愛中長大。
見葉柔眉眼堅定,劉玉堂問她:「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江辰不接受這個孩子,你要怎麼辦?」
「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也不是這個孩子的問題。」
葉柔擡頭,漂亮精緻的眉眼凜然:「他是孩子的父親,這個孩子是我們共同的責任。既然孩子已經來了,我會讓他儘快調整好心態,照顧好我和孩子。」
見她已經想好,劉玉堂不再勸。
小老頭皺巴著臉,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師父,您幹什麼去?」葉柔納悶。
劉玉堂愁道:「我去看醫書,既然你要留下這個孩子,我也要做好準備。」
江辰捏著脈枕回來,見劉老頭往外走,叫住他:「我老婆身體沒事吧?」
「哼。」劉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背著手慢悠悠走了。
江辰被瞪得莫名其妙。
——
崔波跪在青石闆上,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烤著,不一會襯衫濕透,黏糊糊貼在身上,汗珠大顆大顆滾落,他卻不敢擦。
四合院裡擺著幾個蓮花缸,嫩綠荷葉吐露,淡粉荷花露頭,大尾巴金魚半露頭,魚唇張合吞吃著飼料。
「有心爭似無心好,多情卻被無情惱—」收音機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曲。
站在蓮花缸前的老人,花白頭髮梳的闆正,面色肅穆,垂眸盯著浮浮潛潛的小魚。
「那小丫頭怎麼樣?」
崔波連忙道:「剛開始又哭又鬧,折騰累了才消停。」
孔良才沉聲道:「讓你們抓個小丫頭,怎麼還搞出人命了?」
「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那女人就死了。」崔波為自己辯解。
「我收到消息說那女人是勒死的,不是你們乾的?」孔良才戳戳冒頭的小魚,滑溜溜的小魚從他指尖溜走。
「我的人趕到的時候,那小丫頭害怕縮坐在一旁,女人已經口鼻溢血死了。據那小丫頭說是一個五大三粗蒙著臉的崔波竄出來殺的人。」
崔波又道:「已經讓人去找了,一定能抓到他。」
孔良才回頭,看他的目光極冷。
「把你的人都撤回來。」
崔波不解:「不抓人了?」
「蠢貨。」
孔良才把盛著魚食的碗砸在他身上:「大張旗鼓抓人,是生怕安全局懷疑不到你身上?」
崔波被砸了一腦袋魚食也不敢躲,直愣愣受著,乾脆利落道歉:「是我做錯了。」
孔良才收斂了怒氣,「起來吧。」
崔波顫顫巍巍站起來,跪久了的腿麻的厲害,他不敢捶,咬牙忍著。
「過來坐。」孔良才招呼崔波坐下。
崔波小心搬過椅子,隻佔了一點位置,脊背挺得筆直。
孔良才垂頭泡茶,動作流暢,很快茶香散開,沁人心脾。
崔波不懂茶,直愣愣誇獎道:「好茶。」
好好的意境都被他簡單直白的話破壞了。
孔良才瞥他一眼。
崔波立刻閉上嘴,安靜看著。
片刻後,茶泡好了,沒有崔波的份。
他習以為常,左思右想還是想不明白,乾脆問道:「您說到底是誰殺了那女人?」
孔良才垂眸,浮出一抹冷笑。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您殺的她?」崔波先是驚詫,後立刻拍馬屁道:「不愧是您,預料到那對母女要跑,先下手為強。」
「閉嘴!」孔良才額頭青筋突突跳。
他忍氣咬牙道:「我要殺她,為什麼還叫你們去抓人?」
崔波抓抓腦袋,愣愣道:「是有點麻煩哈。」
是他錯了,不該跟一根筋的蠢貨賣關子。
孔良才冷聲道:「殺人的是蔡小霞。」
「那個小女孩!」崔波驚得嗓音高了八度:「她殺了她媽?沒理由啊。」
「別小看她,到底是劍心的孫女,心思自然不簡單。」孔良才冷聲叮囑道:「找人給我看住了她,她還有用。」
崔波立刻道:「是!」
孔良才不耐煩跟這個蠢貨嘮下去了,「A大的人怎麼說?」
「都按照您的意思,吩咐好了。」崔波奸笑道:「這次一定叫這小丫頭身敗名裂,滾出A大,在京市無立足之地,幫小少爺報仇!」
「鄉下來的丫頭,學都沒正經上過幾天,居然敢跟陳廣比醫術,呵。」孔良才悠哉道:「真是自找死路。」
崔波該彙報的事都說完了,低頭溫順離開四合院。
他上了停在門口的紅旗車,「走,去孫家。」
「是!」
此刻坐在車裡的男人沒了在孔良才面前的憨直蠢笨模樣,陰沉沉的眼睛裡,精光四射。
一個學校內的小比賽,孔將軍和孫家居然都要插一手,有點意思。
葉柔,蔡小霞……
京市有意思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