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都傻了眼!
很快,花朝的文章被人冒名頂替的消息,就迅速傳開了!
吳萍急得直哭!
周朝美更是著急得連聲抱怨:「我就說了,你不能這麼做,不能做。你偏要!你還說,她又拿不出證據來,能把你怎麼樣?可是現在你看看……她直接去公安局報警抓你了!」
「胡說!」
吳萍咬咬牙:「她憑什麼證明,那文章是她所寫?那明明是我寫的文章!」
「你寫……好好好,就算是你寫的吧!可被她這麼一鬧,你這小學代課老師的位置,怕是懸了!」
「不可能!文章是我所寫,代課老師也定下了是我!她憑什麼奪走?她敢來搶,我就敢跟她拚命!」
吳萍發了狠,咬牙切齒般說道。
見周朝美一臉不信,她又笑了起來:「你也最好祈求,她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否則,我一但被定了性,第一個要供出的人,就是你!到時候,你這婦女主任的位置,怕是也做到頭了!」
這話說得周朝美連連搖頭。
她再有不滿,也不敢再多說。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究竟吃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就被她的花言巧語收買。助紂為虐幫著吳萍促成了此事。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我怎麼可能盼著她、她……我這、這不是……」
且不說周朝美的懊惱,吳萍在最初的心慌意亂過後,後來就逐漸淡定下來。
「你忘了,當初我可是去了花家,把什麼證據都消滅了。隻要你自己注意些別說漏了嘴,她還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吳萍越說,就越覺得是這麼個理兒。
臉色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周朝美內心雖然愧疚,也覺得對不起花朝。可人都是自私的,到了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
一開始,內心的愧疚佔據了上風。可時間稍晚長一點,她就在內心不斷替自己找借口。
「吳萍你說得對!要怪,就怪她自己,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卻拜託給我做。我又沒弄過黨報,讓你出手也在情理之中。那文章都署了你的名字了,想改也改不了了。她不認命,反倒還跑去公安局鬧事。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對,丟人現眼!這種人,最討厭……」
兩人越說,越是同仇敵愾。
漸漸地,也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內心。打心眼裡認為自己沒錯。
而另一邊,花朝已經領著蔣為明和小馬去了曬穀場,把曬穀場上的黨報指給他們看,用作證據。
「這上面的字,是你所寫?」
「抄錄到黨報上的人不是我,但是寫這篇文章的人是我。」
這話有點繞口。
蔣為明看了看後,才小聲說道:「朝朝,這個……恐怕沒辦法當成證據,因為它根本不能證明,這些內容是你所寫……」
「當初我把稿子交給周朝美時,我手上還留了一手。後面的內容,從我交給她的這部分之後,內容就不一樣了。你們來看,就是這裡……」
因為當初,花朝預計是一個來月就能一來一回,所以交給周朝美的內容,就隻能更新到兩個月的內容。
眼下,他們延遲了好幾天才回,黨報上的內容必須得按時更新,所以,那稿子前面部分,依舊是花朝所寫的內容。而後半段,則是吳萍所續,儘管她努力模仿自己,卻依然能看出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可這,還是不能作為證據……」
小馬也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不明白,他們最近就夠忙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麼還要他倆專程跑一趟?
小馬不明白什麼叫知識產權,更不曾聽過這名詞。若非蔣為明喊他一起來,他恐怕還在公安局裡忙碌。
「證據自然有。就是我一開始寫作時,留下的草稿。」
「早說嘛!~草稿呢,拿來我們看看!」
公安辦案,都是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胡亂抓人。
花朝領著他們回家拿草稿。
卻不曾想,花朝進屋後,卻發現她房間被人動過,就連書桌上的廢棄稿子不見了!
「爸,二哥,是誰進過我的房間?」
花朝帶著兩名公安回了村,的消息早就傳播開了。加上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花開誠得到消息後,就乾脆按時收工,急匆匆趕回來了。
一進門,恰好和花朝撞了個正著。
「你的房間?我和你二哥都沒進去過。怎麼,可是丟東西了?」
「我的廢棄稿子不見了。」
「就是你那段日子,天天晚上半夜三更埋頭寫的那些字嗎?」二哥插話進來:「我記得你一直放在書桌上,怎麼可能不見?你仔細找一找……」
「我找過了,確實沒有了。」
花朝又看向老爸:「爸,你想一想,可有其他人進過我房間?」
「這……我還真不知道!」
鄉下地方,大多沒有鎖門的習慣,如果隻是短時間離開,大多隻是掩上房門。如果離開的時間長,雖然會鎖門。
可如花家這般,一般都是鎖院門。可院牆太矮,很容易就翻牆進屋。
再加上家裡就剩下老爸和二哥兩個人,如果有心人想進屋偷她的草稿,隻需要選一個上工時間,根本不用擔心撞上花家的人。
花朝想清楚了這一點後,就立刻明白了,是有人故意算計她呢!
在花家門外的圍觀看熱鬧的一眾人等,都指著花朝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周朝美和吳萍都混跡在人群中,不但沒有躲閃,反而鎮定的打量著花朝的窘迫!
尤其是吳萍,更是得意得很!
當初,周朝美找她幫忙謄寫文章到黨報上去的時候,她一開始是沒動什麼歪心思。可是後來,在聽說學校要招一名代課老師的時候,她就動了歪腦筋。
隨後,才帶了一份厚禮,「說服」了周朝美,並承諾有事也絕不會找她的麻煩,這才成功李代桃僵,將文章嫁接到自己身上。
一開始,她也沒想過會這麼快暴露。
她就想著,認下這篇文章後,籍此為跳闆當了代課老師,神不知鬼不覺,事情了過去了。
可她怎麼也沒料到,這篇文章居然突然出現在某某雜誌上連載,還恰巧被學校的另一名正式老師發現了。
虛榮心作怪的她,很享受眾人的吹捧。
可她也擔心,萬一事情敗露,她又該如何?
思來想去,最後,她和周朝美商議後,便趁著花家父子上工去了的間隙,溜進花朝的房間,把所有稿紙都偷了出來。
沒有了這些稿紙,花朝就再也沒辦法證明,那篇文章是她所寫。
她的算盤打得好,眼下看來,事情果真如她所意料的那樣,花朝真的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那文章是她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