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二哥的心事
柳雲眠都忘了,二哥早就該娶親了。
畢竟買陸辭回家的時候,二哥已經是「大齡剩男」。
後來柳明義表示,要想讀書,也確實去讀書了,然後柳雲眠就把娶親這件事情,完全忘到了腦後。
柳明義是個沉默的。
他在這個家裡,存在度並不高。
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默默的關心家人,自己卻從來不給家裡人添亂。
可能他很早就想讀書,但是一直到家裡經濟狀況變好,才提出這個要求。
「二哥說,他現在不想成親。」柳雲眠道,「讓他再讀幾年書吧。」
「傻子。」張氏笑道,「你二哥不是不想成親,是擔心家裡沒有錢。」
又要讀書,又要說親的話,得花很多錢。
「現在不用擔心了,」張氏道,「我算了算,我們鋪子一個月就能剩下幾十兩銀子……就是不知道,京城這裡要多少彩禮。不過我想了,就算二百兩,咱咬咬牙,也能負擔得起。」
張氏算賬的時候,隻算家裡進項,不會惦記柳雲眠的銀子。
——出嫁的小姑子,願意貼補娘家是情分,不願意貼補,也不能埋怨。
柳雲眠想了想後道:「也得問問二哥的意思;再者,爹現在中了狀元,又不一樣了。」
但是柳家沒什麼根基,如果尋官宦之家的女兒,人家動輒陪嫁個一兩千兩甚至更多……就不是他們家高攀得起的。
「這事我試探過爹娘的口風了,」張氏道,「爹娘的意思是,擡頭嫁女,低頭娶媳,也不拘什麼門第,隻要人好,你二哥也喜歡,就行了。」
看著她迫不及待要替柳明義張羅親事的樣子,柳雲眠也不好打擊她,隻能笑笑。
柳雲眠決定去問問柳明義的意思。
吃過飯,柳明義回屋讀書。
柳雲眠幫忙收拾了碗筷之後才去找他,卻聽見小白在他屋裡說話。
「二哥畫得真好!」小白聲音激動。
「就是,二舅舅畫得好。」
觀音奴也在?
柳雲眠推門進去,就看見小白、觀音奴和鐵蛋,都圍著柳明義。
柳明義握著筆,低頭在勾畫著什麼。
「娘,你來了!」觀音奴先看見柳雲眠,笑著道,「娘,你快來看,舅舅幫我們畫紙鳶呢!」
草長鶯飛,正是放紙鳶的好時候。
巷子裡有小夥伴展示了一下一個大紙鳶,觀音奴不服氣,表示要做個更大的。
然後這幾個活寶就跑來纏著柳明義了。
「舅舅,這裡不好,你改改。」觀音奴指著蝴蝶紙鳶的翅膀道,「太粗了,不好看。」
鐵蛋附和:「不好看!」
柳明義伸手彈了彈兩個小傢夥的腦門,「你們懂什麼?非得大紅大紫好看啊!」
小白摸著下巴,「二哥,我也覺得不太好看。」
「那你告訴我,怎麼改。」
小白:「觀音奴,你說呢?」
觀音奴巴拉巴拉……
柳明義低頭去改。
柳雲眠:二哥,你雙標成這樣,真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她覺得,二哥對小白,好像有點不一樣。
但是轉念再想,小白就是個孩子,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二哥不至於吧……
等幾個人拿著畫好的紙鳶樣子出去以後,柳雲眠才湊到前面。
柳明義一邊洗手一邊笑著問道:「眠眠找我有事?」
「今天家裡那麼多人,二哥不幫忙招呼,還藏在屋裡躲清閑。」柳雲眠開玩笑道。
「不是躲清閑,是想著現在還沒人,先回屋看一會兒書。」柳明義竟然很認真地解釋。
「哈哈,逗你玩的。」柳雲眠笑道,「早上大嫂和我說起你的親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柳明義看。
柳明義手一抖,香胰子都沒拿住,「啪嗒」一聲掉進木盆裡,濺了他一身水。
他從盆裡把香胰子撈出來,臉色微紅,「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了?我光想著讀書,沒想著這件事情……」
「之前家裡是沒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爹授官之後有俸祿,大哥大嫂也能賺錢,我也能幫襯幫襯,所以來問問二哥,有沒有想法,免得回頭家裡人亂點鴛鴦譜。」
「沒有,我不考慮。」柳明義直截了當地道。
「那……二哥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
「不要亂猜。」柳明義道,「你也別管了,回頭我自己去和娘說去。」
他不想成親。
柳雲眠意有所指地道:「二哥要是心裡有喜歡的人,不好意思告訴娘,也一定要先告訴我,我肯定支持二哥。畢竟二哥對我那麼好……」
「你別操心我的事情了,趕緊想想你和侯爺的親事。」
柳雲眠被攆了出來。
她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起來,她這個好二哥,不是真的老實,他是悶騷。
就是不知道,小白家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小白自己,是否也願意。
這種,隻能順其自然,等著看了。
柳家很是熱鬧了一段時間。
柳厚真的很快被授官,去了司農司做勸農副使。
柳厚自己對這個職位,也非常滿意。
鎮南王府和離郡王府,都送來了厚禮。
不過柳家眾人,高興過這段時間之後,很快又各歸各位,忙活起自己該忙活的事情。
而柳家全家人的大事,變成了柳雲眠的婚事。
隻是陸辭最近似乎很忙,三五天才出現一次。
柳雲眠倒還好,雖然她懷疑自己對陸辭的居心有些「不良起來」,但是獨立慣了,沒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高氏和張氏倒是有些擔心,總是來試探她的口風,問兩人是否吵架。
柳雲眠哭笑不得:「我和他,也吵不起來啊!」
他們倆又不在乎錢財,不用為了彩禮陪嫁爭吵。
而遇到事情的時候,大事陸辭不提,小事柳雲眠就做主了。
「那他忙什麼?」高氏問。
「不知道呢!」柳雲眠含糊其辭。
她覺得,陸辭可能還在調查父母墳墓被破壞的事情。
然而柳厚入朝為官,到底不一樣了,消息更靈通。
他回家,帶回來了另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