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陸辭有心事
柳雲眠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禮貌地問了一句:「今日是不是太累了?」
春種秋收,轉眼間,陸辭都來了半年了。
給柳家,也幹了不少活兒,談不上當牛做馬,也是盡心儘力。
「沒有。」陸辭道,「娘子打算什麼時候搬新家?」
「就這幾天吧。」柳雲眠氣鼓鼓地道,「省得自己不住,還被人惦記。」
再說,天也漸漸涼了,茅草屋四面透風,也不適合居住了。
觀音奴前兩日還興奮地說,這房子好,因為還能吹風。
柳雲眠聽得哭笑不得。
陸辭道:「那就儘快搬吧。」
「怎麼,你著急了?」柳雲眠打趣道,「就是搬進新家,也比不了侯府。對你來說,比茅草屋也沒強多少。」
陸辭笑了笑,「早點睡吧。」
柳雲眠沒睡著。
她剛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就聽見外面樹上落下什麼東西,好像還有撲騰翅膀的聲音。
大歡扯著嗓子喊起來,包子也自己開門竄了出去。
這熱鬧的……
再說陸辭的第一愛寵萬神——那隻高傲的海東青,平時都是在山裡找安虎,第一次直接來這裡,就收到了如此「隆重的接待」,差點沒站穩,一跟頭從樹上栽下來。
包子竄上樹,一雙豹眼在黑暗中十分懾人,直接奔著萬神就撲來。
好在萬神反應快,閃動翅膀飛起來,隻被包子拽掉了幾根羽毛。
大歡挨不著著急,撲騰著沒用的翅膀,脖子伸得長長的,恨不得也上天幫忙打。
它和包子這對「死敵」,這會兒倒同仇敵愾起來。
關鍵是這一通折騰,村裡的狗都跟著叫起來,此起彼伏……
柳雲眠猛地坐起身來:「怎麼回事?」
陸辭滿頭黑線,把窗戶推開,解釋道:「是我豢養的海東青,第一次來。」
他把窗戶開到最大,又點亮了蠟燭,萬神略收了收翅膀,從窗戶裡撞進來。
柳雲眠瞪大眼睛看著它落在陸辭懷裡,獃滯了。
陸辭撫摸著萬神的翅膀,笑道:「娘子,怎麼了?」
柳雲眠有些迷糊,脫口而出道:「這要是煮這麼大一隻鳥,得多大的鍋啊!」
一鍋絕對煮不下。
萬神羽毛炸開:「……」
主子,有人要把我煮了!
沒想到陸辭還耐心地解釋:「這是用來送信的,不是用來吃的。」
萬神:我主子不愛我了。
上一個覬覦我的男人,已經被我主子砍了。
換了性別,主子就不行了?
這麼複雜的感情,是它一隻雕能理解的嗎?
陸辭從萬神腳下解下一根小小的金屬管,把兩頭封著的蠟除掉,倒出一小捲紙條。
展開,細讀,眉頭皺起。
柳雲眠像洩了氣一樣,躺回到枕頭上,拉了拉被子,打了個哈欠又要睡過去。
陸辭:「娘子?」
「啊?怎麼了?」
「沒事。就,以為你會問我。」
「我問什麼啊,我又不懂。」柳雲眠很有自知之名。
就是陸辭主動告知,她還選擇性地聽呢。
她可記得,陸辭和安虎還要查二月二偷聽他們說話的人呢!
並且,她懷疑自己就是那個倒黴蛋。
但是她不說,這件事情估計就不了了之了。
總之,為了保住狗命,不該聽的堅決不要聽。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很好,讓陸辭想要變身了,他今晚話真的非常多。
他撫摸著萬神,和柳雲眠講他如何得到它的;萬神又給了他多少驚喜。
柳雲眠:你上輩子可能是隻鳥,所以和什麼雕啊,鵝啊都親。
「娘子,你擅長帶下之症嗎?」陸辭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柳雲眠困的時候反應有點慢,半晌才明白過來,原來說的是婦科。
「還行吧。」柳雲眠道,「說說,是什麼癥狀?」
這個鳥人,在外面招惹什麼女人了!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就是好像一直淋漓不斷地出血。」陸辭有些尷尬地道。
「那怎麼行?肯定貧血。」柳雲眠道,「誰啊這是?之前還有其他癥狀嗎?持續多久了?」
陸辭有選擇性地回答:「持續多久我不知道,隻知道生過孩子之後,好像一直這樣,如今有四五年了。」
「那她命挺大的。」
這種醫療條件和營養條件下,折騰到現在沒事,確實不容易。
「請了很多大夫,各種好葯應有盡有。」
「哦。」
失敬了,原來是食物鏈頂層的大佬。
「那也沒治好?不應該啊!」
其中中醫對婦科,很有研究;她還專門鑽研過呢。
陸辭道:「太醫院已經手足無措,所以隻能求娘子……」
「哦,好。這都不算事,你讓她來就是。」柳雲眠爽快答應。
陸辭倒有點心裡不是滋味了。
他說:「那就多謝娘子了。」
「不用謝,咱們倆都這麼熟了,以後你家七大姑八大姨,不管誰不舒服,儘管找我。」柳雲眠大包大攬。
陸辭終於按捺不住了。
「娘子就不問,我幫誰求醫嗎?」
「不是你親戚,就是你朋友唄。」柳雲眠道,「反正人情是你欠下的。」
她管那麼多幹什麼?
陸辭竟無言以對。
她真的,絲毫不介意自己和其他女人?
「她不能過來。」陸辭聲音低沉,「她在京城。」
「那我也愛莫能助了。」柳雲眠打了個哈欠。
「我可以讓萬神把她的醫案帶來,可否?」
「那就帶來看看再說吧。醫案這種東西,不見得有用,也不準。但是既然人不能來,那先看看醫案也行。」
對於「自己人」,自然是要多多想辦法的。
「那有勞娘子了。」
「客氣客氣。」
讓我睡吧,我困了。
大哥你是不是抱著鷹,就把我也當成鷹來熬了?
果然,陸辭沒有放過她。
「娘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柳雲眠:不好意思,真不想聽。
「哦,好。」嘴比心慫。
「從前有個姑娘,身份尊貴,奈何家道中落……」
柳雲眠:然後遇到了你?
「後來她得遇貴人。」
柳雲眠:果然是你,難道是觀音奴的親娘?
如果不是,那陸辭就是個鳥人。
「貴人對她很好,對她的家人也很照顧,一路提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捂不熱她的心。」
柳雲眠:可能你太渣了。
「後來,她生了病,太醫說是鬱結於心。可是她到底心裡藏著什麼,誰都不知道。」
柳雲眠:因為你不好。
「娘子能幫我想想,是什麼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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