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別嫌棄我呀,我多冤哪?」
「你冤什麼,之前你沒幫她打水嗎?」
得了,是他的錯,多管閑事的錯,以後除非那些老嫗,別的女人他有多遠躲多遠。
「去把手好好洗洗,給我做南瓜餅。」
做南瓜餅可以,那得把話說明白了。
「你剛才說我誰也比不上,我不開心。」
「不做是嗎?那不吃了。」
「沒說不做,你總得表示一下吧,說點好聽的?」
「說點好聽的?」雪娘挑挑眉,擡起他的下巴,就在蕭山滿懷激動的時候,紅艷艷的小嘴無情道:「人黑,還醜,霸道,野蠻,粗俗,善妒,忤逆,睡覺打呼,不守夫道,招蜂引蝶。」
這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蕭山沉默。
「就你這樣的,除了我誰還看得上你,若你是窮光蛋,看誰打你的主意,別被一些爛桃花迷了眼,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呢!」
這性子,真擰巴。
「是是,公主教訓的是,這輩子能得公主青眼,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請您多垂憐一些。」
他毛茸茸的腦袋鑽到雪娘地手底下,跟一隻討寵的大狗似的,雪娘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你知道就好,原本我也沒那麼小氣的,可你不是一次兩次了,先前一個徐大妞,現在又來個有夫之婦,你說,該不該說你?」QQ閲讀蛧
蕭山:「......該說......」
娘的,這些不入流的貨色哪裡冒出來的,簡直丟盡了臉,若是被以前的兄弟知道了,還不往死裡笑話。
「好了,去做南瓜餅,我餓了。」
雪娘大發慈悲揮揮手,蕭山趴在雪娘的身邊聞著幽幽清香正享受呢,聞言任命地爬起來,去廚房做飯。
雪娘拿出先前未做好的鞋子繼續縫製。
等蕭山做好飯,雪娘的鞋子也完成了。
「阿山,進來試試。」
蕭山見到那雙鞋子,眼神沉了沉。
那日剛回東臨,就被袁步非告知雪娘失蹤的事,但他為了找線索,還是回了家一趟,當時就看到這雙未完成的鞋子了,鞋底很厚,也不知那雙小手費了多大的力氣穿針的,看得他難受了好半天。
蕭山抓起雪娘的手,果然是磨紅了。
「鞋買著穿就是,費那個勁做啥,好好的手磨成這樣,疼不疼?」
「你不喜歡?」雪娘擡頭看他,一雙妙目水汪汪地惹人心憐。
「能不喜歡?你說你費心費力,把手磨壞做出來的鞋我捨得穿?雖說現在咱是山野之人,什麼都要親力親為,但這費力的事還是別做了,你男人養你的錢還是夠的,不需要儉省這個。」
並不是儉省,隻是想親手為他做雙鞋,但他心疼她,她也就不說了。
蕭山輕笑一聲,颳了刮她挺翹的鼻子,蹲下身就將鞋穿上了。
還真別說,自己做的就是比買的舒服,鞋底子厚厚的,軟和。
「好雪娘,真是賢惠的娘子。」蕭山跺了跺腳,一把抱起雪娘輪了個圈。
「嗯?大了。」
雪娘心裡泛甜,伏在他肩頭本能接話,「什麼大了?」
「桃兒大了。」
蕭山推開她,大手伸展,在她胸前比劃。
雪娘臉蛋蹭得爬上紅雲,羞惱地拍打他:「大白天的亂說什麼呀!」
「大白天的不能說,晚上才能說?又不是窮酸腐儒,還講究個規矩?」
氣得雪娘轉身去廚房,不理他。
野蠻,粗俗,不尊禮教,還真沒說錯他。
蕭山竟然又做了蘑菇湯,這個時節蘑菇已經不多見了,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的,是不是跑了好遠?
雪娘眯著眼喝了一口,好鮮!比以前採的更好吃!
雪娘一連喝了幾口,快見底的時候,突然發現湯裡浮著一個黑點。
「蕭山!你給我看看裡面這是什麼!你竟然讓我喝螞蟻湯?」
「啊?不能啊,我洗了好幾遍呢!」
蕭山端過碗仔細瞧了瞧,「你看錯了,隻是個油渣。」
他說完,將剩下的湯一飲而盡。
雪娘:「......」
這是毀滅證據呢?
「蕭山,你嘴巴髒了,以後不要親我。」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那我蘿蔔進洞的時候也不能親嗎,你不怕叫出來被別人聽到嗎?」
雪娘愣了會兒才咂摸出意思來。
「蕭山!」
她頭一次聽到這般粗俗的話,驚怒交加,一時間,都以為他被換了個流氓芯子,拿起燒火棍子就抽打他。
「竟敢這麼說我,我讓你胡說八道,臭流氓!」
這還真打呀!蕭山哎呦著跑出廚房。
不就是想起軍營裡兄弟們之間說的渾話,嘴巴說禿嚕了嗎?
蕭山在前面跑,雪娘拿著棍子在後面追,小虎搗亂的在中間穿插,真是滿院子的雞飛狗跳了。
芋頭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副盛況。
不同的院子,熟悉的一幕。
蕭山挨了好幾棍子,雪娘才放過了他,怒著一張俏臉掐著腰站在那裡。
「今天你就給我反省,不準吃飯了!」
雪娘說完,看向芋頭。
「啊!雪姐姐,我獵了一隻山雞,給你吃的!」芋頭趕緊扔下手裡的山雞,垂著手立在那裡。
他右手提著的,竟是蕭山那天做的弩箭。
「你自己獵的?」
「是,雪姐姐,蕭大哥教我射箭,這是我獵到的第一隻雞,你做了補補身子。」
雪娘驚訝的看向蕭山,他正齜牙咧嘴的摸著被打的胳膊,活像被打的多嚴重似的。
就裝吧!
那是誰說刀劈在身上眉頭都不帶皺的,她這點力氣還能傷著他?
別想她心軟,說不準吃飯就是不準!
「把雞收拾了,晚上給我燉了,芋頭進來吃飯!」
雪娘喊了芋頭,蕭山冷著眼看著芋頭從他身邊走過去。
「蕭大哥,我會替你求情的。」
芋頭這個死小子,竟然還說這話刺激他。
「雪姐姐,讓蕭大哥進來吧,怪可憐的。」
「你聽過東郭先生和狼嗎?狼裝的再可憐也是狼,轉頭會咬人的。」
芋頭和雪娘的對話清晰的傳進耳朵。
蕭山氣得磨牙。
這他媽什麼破比喻,他怎麼就成狼了?
還有,他可憐什麼?用的著那個死小子可憐?
蕭山徒手拔著野雞毛,一陣風吹過,飄得滿院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