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是半夜走的,趁靈瑤睡熟的時候。
熱源離去,她不適地縮了縮身子。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看著身邊空了的位置,她的心也空了一半。
胸前布滿了紅梅,腦子裡全是男人兇猛滾燙的愛意。
她臉一熱,去找兜衣,翻遍了床也沒找到,不得已隻能從一側的箱籠裡又拿出一件穿好。
喊了一聲,玉柳端著熱水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面容白凈的女子。
「小姐,這是主上調過來的大夫,在仙王宗原名為素魅,現在您可喚她玉扇,以後專為您調養身體,是主上昨夜臨走前交代的。」
靈瑤確實又想嘔吐,忍著點了點頭。
此時玉扇上前,手裡端了一杯熱水,恭敬道:「小姐,先喝杯水,孕育前期確實很辛苦,熬過兩個月就會好的。」
靈瑤喝了熱水,胃裡那股抽搐好了些,然後洗漱梳妝,玉扇做的膳食加了止吐的食材,吃著爽口,她覺得舒適了不少。
渡生塔,位於京郊三十裡處,屬於皇家寺院,總共十7層,每逢佳節,會對外開放,或登高望遠,或吟詩作對,或焚香禱告,是京城人心裡的凈地。
平素裡,有禁軍把守,除皇家和朝中重臣,不得入內。
在玉柳一番操作下,靈瑤已經變成一個相貌平平的小宮女。
大皇子嘖嘖稱奇,暗道大將軍手下果然能人眾多,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尋到這般人才。
一行人喬裝打扮後,充當大皇子的侍衛侍女前往渡生塔。
渡生塔今日並無賓客,這一點大皇子早已經打探清楚,一切都很順利,進了大殿,大皇子跪拜佛祖。
「皇妹,身子撐不住就趕緊出來,別逞能,安危為重。」
「7日之後,來接我。」
靈瑤說完這句話,便帶著玉柳和玉扇閃身去了7米高的金佛身後。
大皇子想叫都來不及。
這個皇妹,不是說好明日來接嗎,這時間也太長了吧!多危險哪!
寒風瑟瑟,天陰沉沉的,空中開始飄起鵝毛大雪,來時三十人,走時還是三十人。
郊外空曠之地,一騎黑衣侍衛賓士而來。
「出了何事?」大皇子從馬車出來,冷聲斥問。
侍衛面色凝重,下馬耳語幾句。
大皇子臉色瞬間陰雲密布,眼神嗜血懾人。
「姓魯的狗賊,一定是他做的好事!十人跟本殿走,二十人護小姐回府!」
大皇子安排完,帶著人便離開了。
馬車繼續冒著風雪行走,風呼呼地吹打著車簾,隱約可見裡面端坐的白色身影。
「停!」衛虎揚起右手止住隊伍,眼神警惕地尋望4周,「戒備!」
話落,「刷刷刷——」箭雨穿透雪花傾射。
「保護小姐!」
衛虎指揮眾人圍在馬車旁,箭雨卻突然小了。
「縮頭縮腦,有本事給我滾出來!」
幾十個黑衣蒙面人伴著風雪飛躍而下,手拿彎刀,招招斃命,看作風,是死士!
「衛虎!撤退!」
就在衛虎咬牙奮戰之時,隻聽車內端坐的小姐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大皇子交代一切聽從小姐的吩咐,可這種情形怎能......
車簾隨風飄忽,他突然看見了裡面女子冰冷的雙眼。
「撤退!」
他大喊一聲,不再與死士糾纏,與此同時,馬車受驚般朝前奔去。
黑衣人潮水般緊隨馬車而去,他們的目標是小姐!
衛虎不知做的決定是對是錯,隻能讓人去通知大皇子,看著折損的幾個兄弟,心裡反覆想著剛才那雙冷厲的雙眼。
好像,不似平日的小姐。
「衛哥,咱們弄丟了小姐,主子他......」自家兄弟忐忑不安的道。
「沒事,我會跟主子解釋。擡上受傷的兄弟,咱們先回府。」
..........
發瘋的馬車被人攔截,因為速度過快,雪地路滑,馬車傾翻,裡面的人控制不住地摔出馬車。
卻在落地之時被人抱在懷裡,石礫荊棘被阻隔,二人翻滾幾圈之後,才停了下來。
「知雨,你沒事吧?」男人目露焦急,緊張地查看。
面前的女子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眼裡露出素日小姐那種淡淡的眼神,隻不過美人再淡,也有股嬌媚在裡面,這是她學不來的,本來隻是粗略遮掩一下,也沒特意學過小姐的儀態,不知這人是誰?與小姐熟不熟?
她正是仙王宗7鬼吏,不,現在是仙使之一,星魅,因與小姐身形相似才被選過來冒充小姐,也是剛才看到那些死士並不靠近馬車,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將人引開再尋機會逃離,卻沒想到還會炸出個主謀來。
「此地不宜久留,先隨我回府。」
見到人的興奮並沒有讓魯彥墨覺察出異樣,將人抱起上了另一輛馬車,朝著府邸駛去。
重量比以前重了些,他也沒多想,隻以為冬日穿著笨重的原因。
一身白色狐裘穿在身上,富貴清雅,但他看得不是滋味,這是別的男人為他置辦的。
一想到大皇子的風流,他隱隱升起怒氣。
這麼些日子,她與別的男人......
她大概是累了,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臉色也差些,不如從前水嫩。
莫非,大皇子對她並不好?
還是,她心不甘情不願?
他希望是後者。
後背隱隱發痛,剛才被尖銳的石頭劃傷了,口子應該不小,手也血痕斑斑,因為要護著她的頭。
不過,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終於將她奪回來了。
「知雨,還是按照之前說的,你是新安縣令之女夏知雨,其他的,我回府再跟你細講。」
星魅睜開眼睛,點點頭。
魯彥墨不禁彎了彎唇角,眼神柔和。
男人總是將事情想得簡單,太師府裡莫名其妙住了個縣令小姐,這讓身為大少夫人的池秋影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
自從夫君上次出門回來,整個人比以前更加冷清,以前每個月至少會行兩次房,那之後,基本上是沒那回事了,還經常一個人宿在書房。
儘管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打動不了那根木頭。
為此,她還抹下臉面去請教了爹爹寵愛的姨娘,學了萬般花招,可根本來不及施展,便被趕出房外。
面對小廝丫鬟同情的目光,她堂堂丞相嫡女,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