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又不是我娃，我看什麼看
阮念念趕快站起來去廚房拿了紅糖，看著著急的江銘：「快拿去。」
然後看一眼江燃：「我也跟著過去看看。」
江燃知道她通醫理點點頭，兩個人一起跟著過去。
江銘明顯著急，往家趕的時候，差一點摔了，幸虧江燃在旁邊拉了他一下，低聲道：「不會有事的。」
等到了江家，一院子的人都在忙碌。
婆婆徐嵐端出來一盆血紅的水。
「紅糖到了，趕緊煮上讓她喝點水補充體力。」阮念念看江銘已經沒說話的能力了，快步把紅糖送過去。
然後自己也去用熱水洗了洗手，沒有酒精消毒隻能這樣了：「我也進去看看。」
徐嵐想著她一個沒生過孩子的進去，怕嚇到阮念念，低聲道：「你在外面吧，裡面有產婆呢。」
江燃開口道：「讓她進去吧，她懂點醫術。」
徐嵐微微一愣，一想到她懂醫術也不攔著她了。
阮念念一進屋子，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看著王鳳霞被汗水打濕的臉，頭髮，唇色蒼白，一副力竭的模樣。
產婆還在撕心裂肺的喊用力。
阮念念皺眉，她應該提前告訴王鳳霞去醫院生的，不過現在已經沒去了，再說這些沒什麼用了。
徐嵐很快煮了紅糖水送過來，讓王鳳霞喝下，一大碗熱紅糖水下肚，她的體力有所恢復。
看到阮念念的時候還勉強一笑。
阮念念低聲道：「沒事的，用力，已經快生出來了。」
她的聲音不高，沒有產婆的尖銳，面上還帶著微笑，王鳳霞莫名的覺得安心。
產婆還在喊著用力，阮念念則是再觀察王鳳霞的肚子，書中江家和阮念念交集不多，江燃都沒多少劇情，更不要說王鳳霞了。
即使猜測林支書嘴裡那個餓得從床上摔下來的人是王鳳霞肚子裡這個，阮念念也不敢百分百的確定。
產婆也是一頭的汗：「還不出來，徐嬸子，你去拿個擀麵杖。」
阮念念原本正在觀察王鳳霞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聽到這聲微微一愣：「生孩子怎麼用得到擀麵杖？」
「把孩子擀出來，這一直不出來也不行。」產婆理所當然的說到。
阮念念聽的眼皮跳跳：「擀哪裡？」
「唉，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啊，當然是擀肚子了，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拿。」
徐嵐也沒聽說過這一回事，想到自己兒子說的阮念念懂醫術，看看她再看看產婆，一副糾結聽誰的模樣。
阮念念皺眉，這擀麵杖擀肚子到時候估計大人小孩都難好，沉聲道：「不用去拿，應該是胎位不正，我給按按。」
「娘，你去讓人把村裡的醫生叫過來，還有記得拿來一些酒精，葡萄糖過來。」
阮念念的聲音堅定，徐嵐下意識的就聽她的。
「哎，你這丫頭懂什麼啊！」
阮念念躬身看著一臉慌張的王鳳霞：「你放心，沒事的……」
「你這丫頭，有本事你自己接生吧，我接生了多少娃了，村裡十個孩子有八個都是我接生的，你這樣我可不管了。」
產婆吵吵鬧鬧的，阮念念沒功夫理會她，胎位不正不算是小事，專心的想著自己上輩子學的那些皮毛知識按摩，幫助孩子調整位置。
徐嵐匆匆跑出去囑咐了人去叫村醫拿酒精和葡萄糖。
屋內時不時的傳來王鳳霞疼的哀嚎聲。
江燃眉頭緊皺，知道的清楚阮念念在裡面助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在生孩子。
江銘很快把村裡的醫生叫過來，現在的醫生雖然是赤腳醫生，但是也是看過醫書的，最起碼衛生觀念比村裡的產婆好，消毒之後就趕緊去查看王鳳霞的狀態，引導她生產。
阮念念按的手指頭髮酸，但她不斷按摩的手法還是有用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醫生喊了一聲：「頭出來了，再用力！」
阮念念聞言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直到天色徹底黑了，外面隻有煤油燈在亮著的時候，一陣啼哭從小屋裡發出聲……
站在院子外的江銘身子一晃，扶著了江燃才不至於倒下去。
徐嵐先出來報喜：「生下來了，生下來了，是個男娃。」
阮念念給孩子擦乾淨包上王鳳霞早準備好的小被子，放在王鳳霞身邊：「平安降生，是個男孩子。」
王鳳霞臉色蒼白的看著孩子。
小孩子生下來都皺巴巴的，像是小猴子一樣，王鳳霞的孩子也差不多，不過看著鼻樑挺挺的，應該生下來也不會太差。
屋內的人都在圍著孩子轉，阮念念默默的出去，看到還在院子裡站的筆直的江燃。
「沒事了，咱們回吧。」
江燃握住她的手，兩個人原路回去，剛走到門口，徐嵐追了出來，拿出來錢塞在阮念念手上：「這是喜錢，今天要不是有你，沒這麼順利。」
阮念念也沒拒絕，收了錢讓徐嵐去忙。
走路回去的時候，大河村的天上可以看到不少的星星，後世在城市裡鮮少能看到，阮念念仰著頭數著星星。
腳下一個沒看到，踩在了低窪處，一個趔趄，被身邊男人有力的胳膊扶好。
江燃低聲道：「看路。」
阮念念應了一聲專心看路，不過一會就覺得無聊了，手指在江燃手心撓了撓：「我不想走了，你背著我走吧。」
江燃沒說話，走到她前面蹲下來。
阮念念跳上去摟著他的脖子笑：「我怎麼感覺，虎子出生你不高興啊？你都沒看一眼。」
江燃的手摟緊她的腿，低聲道：「又不是我娃，我看什麼看。」
阮念念……
「那等咱們生娃，你得在。」阮念念想了想道：「我不在村裡生，我得去縣城醫院生，你不知道那產婆，竟然看孩子生不出來，要拿擀麵杖趕出來。」
「剪臍帶的時候，還非要讓娘去拿鐮刀，說什麼蓮生貴子，也不知道多少細菌，她接生過那麼多孩子，竟然沒有人感染死來上門打她，簡直不科學。」
……
晚上回家又洗了洗，折騰到家已經十二點了，阮念念躺在炕上習慣性的往江燃懷裡蹭。
往常她蹭了這幾下都蹭出火來了，就是再晚一會來個一兩次，今天反常的很，江燃竟然不動她了。
阮念念湊過去：「你怎麼了？還在生我的氣啊？我這不都回來沒事了…我保證，下次去城裡給你說，保證自己不會出問題…」
說著湊過去摸索著親他，眼看著就到正兒八經的位置了，男人忽然往後躲了一下，阮念念親了個空，獃獃的看著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