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0章 蘭姨,還記得我奶奶嗎?
這個夜晚,沈禾想睡個好覺都難。
她傍晚那會兒跟宋敬呈在床上厮混了一場,晚上又陪秦怡去逛街,回家剛要準備歇下吧,謝叔那邊又腦梗發作暈倒了。
去醫院折騰一趟,回到家都兩點鐘了。
沈禾尋思着這會兒總能睡了吧,結果宋敬呈的私人電話又響了。
沈禾一激靈,立馬驚坐而起。
看着宋敬呈伸手去拿電話,她腦子一抽,脫口就說:“不會是謝叔沒了吧?”
這大半夜的,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就像是催命符,總能吓得人心慌。
宋敬呈本來沒往這邊想。
沈禾這一說,宋敬呈心裡也是一咯噔。
他一掃号碼,發現是療養院那邊的周隊長。
“不是醫院的電話,是療養院。”他這話說完,沈禾眼睛睜得更圓溜。
宋敬呈看到她的反應,心裡也跟着一怔,“...難道我母親不行了?”
“趕緊接啊!”沈禾湊貼着宋敬呈後背聽他接電話。
夜晚寂靜,周隊長的聲音很清亮:“宋先生,小徐剛才打電話請示我,說蘭姨想要見太太...”
聞言,兩人高高懸起的心終于是落回了實處。
“蘭姨要見我?”還是在這個時候...
沈禾睡意全無,對宋敬呈說:“告訴徐師傅,帶蘭姨來宋園見我。”
“今晚是沒法睡了。”沈禾沒法睡,家裡所有人,就連貓都别想睡。“起來,跟我去樓上撸貓。”
沈禾丢下這話就披上浴袍去了樓頂的貓房。
怕貓咪們晚上蹦迪打擾休息,主人家就寝的時候,三隻貓咪都會被關進貓房。
沈禾走進貓房,一手拎着一隻大肥貓就下樓。
宋敬呈打着哈欠跟在後面,順手也将最肥的肉球抱了起來,跟沈禾一起下樓。
撸了會兒貓,沈禾想起秦阿姨說宋敬呈晚上胃口不佳的事,便問宋敬呈:“你餓嗎?”
沈禾不提,宋敬呈還不覺得。
她這一問,他腸胃就開始蠕動了,“還真有點。”
“等着,我去給你整點吃的。”
“你會?”
“我怎麼不會?”沈禾走進廚房,打開抽屜拿出一包螺蛳粉,還是加辣加量的那種。
宋敬呈一看到那紅紅火火的包裝袋,就覺得屁眼火辣辣。
吃不了辣的人,是真的受不了這個。
餘光瞥見宋敬呈那副慫樣,沈禾笑了笑,将螺蛳粉塞回抽屜,重新拿出意大利面。
“我今晚給你做一份沈禾牌川式意面。”
沈禾一邊煮一面,一遍準備醬汁需要的材料,有花椒粒、幹紅香辣椒、牛肉和豆瓣醬...
宋敬呈想象不出來這碗意大利面有多歹毒。
他抱着三隻貓去了院子裡,就聽見廚房裡砰砰砰響。
二十多分鐘後,沈禾站在餐廳門那裡朝宋敬呈招手,“宵夜好了,快來嘗嘗。”
就這一會兒功夫,沈禾不僅做好了‘意大利面’,還很有儀式感地點燃了蠟燭。
燭台旁邊還擺着兩杯紅酒。
望着眼前這情形,宋敬呈一時間不知道這究竟是燭光晚餐,還是嚴刑拷打。
“坐。”沈禾像是女王。
宋敬呈心情複雜地落下。
“有份禮物給你。”沈禾将一個長方形的小藥盒遞給宋敬呈。
宋敬呈低頭望去,看到驗孕棒三個字,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你懷孕了?”
沈禾朝那藥盒擡了擡下巴,催促宋敬呈:“先看。”
宋敬呈心跳如雷。
他指尖按着藥盒,挪到自己面前,屏住呼吸将它打開。
但裡面沒有驗孕棒,也沒有B超單,隻有一張觸感柔軟的薄膜塑料袋,看着有些眼熟。
但宋敬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宋敬呈滿眼茫然,“這是什麼?”
沈禾笑眯眯地說:“衛生巾的包裝薄膜。”
“很遺憾,宋總,咱們這個月備孕失敗。”
“是不是個大驚喜?”
宋敬呈他心裡其實有點點失落。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連孩子叫什麼名字,是男孩還是女孩,将來挑什麼樣式的嬰兒床都想好了。
“下個月繼續努力。”宋敬呈很快振作起來。
沈禾又笑了,“不着急,也許寶寶是想等咱倆辦完婚禮再來報到呢。”
她還想跟宋敬呈多過一段時間的二人生活呢。
“吃吧。”
宋敬呈抱着神農嘗百草的心态,大膽地嘗了嘗盤子裡的面。
那味道真是麻辣酸爽...
但宋敬呈還是給面子地吃了一些。
宵夜是沈禾做的,碗筷自然是宋敬呈收
“太太。”康伯上了年紀,晚上休息的比較早,夜裡值班的是實習管家宋玉堂,康伯的侄兒。
宋玉堂告訴沈禾:“療養院那邊的徐師傅來,還帶着那位護工蘭姨。”
“讓客人來偏廳找我。”沈禾抱起‘呈寶’去了偏廳。
宋敬呈收拾好碗筷,也帶着另外兩隻貓上了樓。
很快,宋玉堂便領着徐師傅跟蘭姨來了偏廳。
見偏廳的門開着,宋玉堂規矩地站在屋外,低聲提醒屋内的沈禾:“太太,徐師傅他們到了。”
沈禾背對着衆人,站在茶水吧台那邊,在泡茶。
她頭也不回地吩咐宋玉堂:“玉堂,你帶徐師傅去客房休息,等天亮再回去吧,疲勞開車不安全。”
宋園這邊有專門招待員工過夜的小樓,宋玉堂便帶着徐師傅走了。
聽着腳步聲走遠,沈禾這才自言自語般開口:“我記得,蘭花阿姨喜歡喝金銀花茶,放一點蜂蜜的更喜歡。”
沈禾拿瓷勺子優雅地攪拌玻璃杯裡的花茶。
攪拌均勻後,這才端着杯子走向蘭姨。
她将水杯遞到蘭姨面前,笑着問:“一别多年,不知道蘭花阿姨,還喜歡喝金銀花茶不?還記得我奶奶不?”
其實沈禾根本就不記得這些,但她給蘇錦打了電話,向蘇錦仔細問過圖蘭花的喜好。
沈禾開場兩句話,就徹底斬斷了圖蘭花的退路。
圖蘭花接過那杯茶,喝了一口,感慨道:“還是熟悉的味道,這是錦姨自己晾曬的金銀花?裡面是不是加了野生蜂蜜?”
沈禾莞爾,“看來蘭姨還沒忘記我奶奶。”
圖蘭花怎麼會忘呢?
那可是她的忘年交。
圖蘭花捧着茶水,擡眸打量沈禾。
眼前的女人,披着長發,穿一件米灰色睡袍,系着腰帶,露出裡面的粉色真絲睡裙。
站在裝修低調奢華的中式客廳裡,看上去既有平易近人的随和,又有一種不顯山水的内斂。
圖蘭花不由感慨道:“真是女大十八年,阿姨那天竟然都沒能把你認出來。”
就像沈禾說的那樣,她讀初中那會兒,隻知道埋頭搞學習。
放假回家也像是個野猴子滿山亂竄,皮膚被曬得有些黑,個子也嬌小偏瘦,跟現在判若兩人。
所以圖蘭花來面試的時候,都沒将沈禾與錦姨家裡那個小丫頭聯想到一起。
直到此刻,知道真相後,蘭姨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真是想不到,苗苗就是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