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和齊瑩進完了魚回來，攤位前早就圍滿了人。

　　今天那個女人跟婆婆買了魚回去，替他們一宣揚，買魚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

　　沈莞拎着魚挨個給他們上秤，這些人看車上的魚越來越少，都快要争搶起來了。有的人更是在攤位前，臨時組團來買。

　　“回來了，回來了，這次又進了二百斤，他們說今天就這麼多了，再想要得明天才有！”孫如小聲的跟沈莞說道。

　　沈莞點了點頭，讓他們倆人也跟着一起賣。連吆喝帶喊的，兩車魚總共四百多斤，以兩人成團，第二個人半價的方式，吸引來了很多人。

　　大市場好久都沒有碰到這樣争相買東西的熱鬧場景了。

　　其他魚販子看的自然眼熱，但是他們賣的是小魚，進價擱那擺着，再便宜也不可能像沈莞這樣敢賣半價。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攤位上的魚頭被瘋狂的搶光。

　　“今天沒有了？”有後來的人，不甘心的問。

　　孫如擺了擺手說：“今天沒有了，明天想買趕早，還是這時候！”

　　“那你們明天可記得過來呀！”

　　“過來，肯定過來！”

　　孫如和齊瑩開始收攤，忙活了大半天，他們最想知道賺了多少錢，但是總不可能在大街上就數，忙着回家關上門再慢慢算。

　　她們弄好了之後，直接去了新房那邊。

　　齊瑩關上房門，孫如将錢袋子打開，把所有的錢倒在了桌子上。

　　這張桌子是沈莞特意定制的，嶄新的實木上面漆了深紅色的木器漆，光是外邊看着就很漂亮，有一種莊重沉穩的感覺。

　　“快數數吧！”孫如的眼睛裡都是光。

　　齊瑩也趕忙坐了過來。

　　那些人買魚頭都是十斤以上的買，給錢自然不會全都是毛票，多為一張一張的大團結，等着被她們找零。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

　　四百斤魚，每組成團每份20斤來計算。十斤賣八毛，十斤賣五毛，總共就可以賣到十三塊錢！

　　再用400除以20，等于賣了二十組。

　　那麼總收入應該是260塊錢！

　　每斤的魚頭進價是三毛錢，那麼總進價就是一百二十塊錢。

　　用260減去120塊，得到的是140塊。

　　孫如和齊瑩兩個人，一人可以分到70塊！

　　賣魚頭還真是掙錢！

　　孫如和齊瑩查完了錢，對賬後發現比計算出來的少了十一塊錢，是因為那些人買魚頭斤數參差不齊的關系。

　　這樣，她們也一人分到60多塊錢的利潤。

　　沈莞看着她們喜悅的臉，告訴她們。

　　“明天開始再賣魚頭，就不能這麼随便的賣了，今天摸出來門道的，明天就會想辦法占便宜，所以明天去了得先跟他們口頭約定好，兩人成團，得買的一樣多，才能參加活動。”

　　買得一樣多，就能将利潤固定住了。

　　買多買少，全看顧客自己，但孫如和齊瑩的收入将會穩定。

　　……

　　隔天孫如、齊瑩按照沈莞的方法，嘩啦啦地又賣了一車魚頭。

　　有了昨天的基礎，河邊釣魚的人專門将魚頭留給她們，一車拉不下，就讓她們分批次去取。

　　孫如和齊瑩兩個人也都能幹，這一天一股腦就弄了800多斤魚。

　　晚上去新房兌錢，一人竟然賺了150多塊！

　　孫如回到沈家，本來想将這個好消息分享給閨女，但是看沈莞認真的坐在窗前的桌子邊學習，便沒有出聲打擾，輕手輕腳的将門關上了。

　　夜燈下，沈莞在學習本學期的知識内容。老師給他的筆記就很全面，隻要她全部都背下來就好。

　　沈莞拿出上輩子沒有使完的勁兒，這輩子隻想争一口氣。

　　這麼一學就到了晚上11點多，父母勞累的早就睡着了。她去廚房煮了一碗熱湯面，填飽空空的肚子，身體就不冷了，回屋躺在枕頭上，也是一下就睡着。

　　……

　　夜鷹特戰隊。

　　“陸霆霄！”

　　“到！”

　　“隻要你說你受不了了，我就讓你去洗一個熱乎乎的澡，放你去睡覺怎麼樣？”

　　男人在寒冷的夜裡站着，身上穿了件厚厚的軍大衣，頭上戴着翻毛的棉帽子。

　　他走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像盤在智慧樹上的撒旦化作的蛇一般，循循善誘着說。

　　另外一個男人趴在地上。

　　他的身上隻穿了一套常規作戰服，在這樣的寒冬天氣裡，不要說他還雙手外露，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槍，從他口中呼出的白哈氣，在他的睫毛、胡茬，都挂上了一層白白的霜。

　　饒是如此。

　　他依舊穩穩當當的趴在那裡，槍口對準一處瞄點，如同一尊被冰封住的蠟像。

　　傲然，堅定，不屈，威武。

　　“陸霆霄，已經4個小時了，再這麼趴下去，你褲裆裡那玩意兒就不用要了！”陳志發出一聲低喝。“你還不起來？”

　　“我還可以！”陸霆霄嘴唇緊緊的抿着，趴在地上倔強的像頭驢。

　　“很好，你很有志氣。”陳志在他周圍繞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他面前，雙腿跨立站定。

　　“還有三分鐘，隻要你堅持下來，這項訓練你就通過了。”

　　“我能！”陸霆霄的牙齒都凍得打顫，呼吸一陣不穩。

　　人往往越無限接近希望的時候，會動搖，會沖動。

　　“100，99，98，97……”

　　陳志的每一次讀秒，都讓刮過他臉頰的冷風，如同淩遲一般。

　　陸霆霄的雙腿也在發抖了。

　　陳志剛才不光是吓唬他，小腹長時間接觸地面，刺骨的寒意讓他整個下身發麻，簡直要到了不存在的程度。

　　“10、9、8……”

　　陸霆霄撐着身體，就算是劇烈的顫抖，都沒能讓他手裡的槍口抖動一下。

　　“3、2、1！”

　　“訓練結束。”陳志的話音剛落，他滿眼擔憂的向地上看去。

　　這樣高強度的訓練，陸霆霄都能忍受下來。不論是意志力，還是心理的承受能力，遠遠超過一般人。

　　看着地上趴着一動不動的陸霆霄，陳志趕忙叫來醫療兵，将他擡去了醫務室。

　　另一邊。

　　某間宿舍的窗口。

　　沈松站在那裡，親眼目睹陸霆霄堅持完成了陳志給他的加倍強度訓練，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攥住了。

　　“看來，你是非留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