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返七零:軍營扛把子又來撩我

第40章 自己找死怎能怨别人

  姜楠其實沒有周洵想象得那麼脆弱,上輩子的經曆讓她如今也能冷漠地對待身邊的生與死。

  之所以會感到難過,實在是因為她自重生以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身邊遇到過陰險小人,但更多的是像姚老漢、方秘書、老司令那樣的好人。

  安逸久了就會淡化掉自己上輩子所遭受的教訓。

  就好比如今若不是有人提及,她都不會主動想起自己最大的仇人姜桃和袁時意來。

  這顯然不應該。

  姜桃方才的沉默就是因為在自我忏悔,卻被周洵誤會成了是在難過。

  幾人回了院子,姚老漢看出姜楠心神不定,就說要去一趟供銷社,待會兒再過來。

  隻要天不下雨,周家吃飯一般都在院子裡。

  周娅去溪邊洗衣服,周大川還在為了能進廠子努力看書,周延帶着趙芳和小秋昨晚就回市裡去了。

  現在飯桌上隻剩下周洵和姜楠。

  周洵将面推到姜楠手邊,姜楠定睛一看,白色的面條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肉沫,再看桌子中間的大瓷盤,裡頭隻剩下了面條,幾乎都挑不出肉來了。

  姜楠哭笑不得,又不好把肉絲撥拉回去,就隻好領了周洵的好意,埋頭苦吃起來。

  周洵看她吃得還算歡快,悄悄松了口氣。

  姜楠從大碗間擡起頭,見周洵還沒動筷子,疑惑道:“你怎麼還不吃?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就吃了。”周洵撿起筷子,撥拉了一下面條,“姜楠,豔芳是安陽山來的,據說是她的弟弟生了病,她自己甘願出來換點錢,要不然以葉家的名聲,村裡哪家會把閨女嫁過去。”

  葉家在周家鄉不算窮,甚至還因為葉蘭的胡攪蠻纏,以及她那大兒子的無賴,家裡有些底。

  但是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們都知道葉蘭是個什麼德行,自家閨女嫁過去鐵定吃虧,所以葉家老三明明都快三十了,還沒相上媳婦。

  “難怪豔春那麼怕葉蘭,”姜楠總算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以葉蘭的性子,肯定一天到晚在她面前念叨自己對她的恩情,豔春又沒見過世面,可不就被唬住了麼?”

  周洵沉默了半晌:“倒也不用這樣替豔春開脫,她有手有腳,人也壯實,沒必要那麼怕一個隻有嘴皮子厲害的老潑婦。”

  “!”姜楠詫異地望向周洵,塞進嘴裡的面條都忘了嚼。

  周洵皺眉:“有什麼不對?”

  “沒啥,”姜楠趕緊咽下面,還痛快地喝了一口湯,“你平日都不說别人壞話的,有點奇怪罷了。”

  周洵輕笑:“我又不是聖賢先者,誰還沒有個七情六欲了……不過你說豔春宮外孕,這個病嚴重麼?要什麼時候才會有反應?”

  說到這事,姜楠就擱下了筷子:“已經有反應了,但豔春逆來順受慣了,哪裡不舒服都憋着不說,偏就練出來了一身忍痛的功夫。”

  宮外孕又叫異位妊娠,症狀一般有停經、腹痛、陰道出血,多在孕四十天左右就能感覺出來。

  豔芳說醫生診出來她懷孕一個多月,算上其中的估算偏差,差不多正好就有四十天。

  剛才姜楠摸她腹部的幾下就是在确認她是不是宮外孕。

  豔芳的反應已經給出答案了,那樣明顯的疼痛,還有陰道出血,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周洵又問:“宮外孕會導緻什麼後果?”

  “多了去了,”說起醫學相關,姜楠那叫一個侃侃而談,“有過宮外孕曆史的,不好好調養的話,極有可能發生二次宮外孕,還有降低懷孕幾率啊,輸卵管破裂啊,這些都不算事,最嚴重的是有可能會引發出血性休克,短期内如果出現大量的腹腔内出血,不及時進行搶救,将會危及生命。”

  正是因為這最後一條的嚴重後果,讓姜楠給上輩子人間蒸發一般的豔春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豔春會死在這場宮外孕之中,所以後來葉家老三才會新娶了個媳婦,而豔春,就像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

  這無疑是一場悲劇,姜楠欲救她,可無奈何人家并不配合。

  周洵也覺得這事兒若是真朝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那可是一條人命。

  不過,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周洵見慣了生死,自己都是從鬼門關爬出來的,心腸沒那麼軟,他擔憂的是姜楠醫者父母心,自己跟自己想不開。

  “姜楠,這事兒不能怨你,”周洵斟酌着勸道,“你已經給她診出了病,她自己不聽,還繼續任由葉蘭擺布,都說什麼因種什麼果,她現在自己做的選擇,以後不管怎樣,結果也得由她自己擔。”

  “什麼因種什麼果……”姜楠喃喃自語着,“難怪這輩子讓我來償還你了——”

  姜楠的聲音細如蚊呐,周洵沒聽清,隻隐約聽見了個“償還”,不由追問:“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姜楠忙擺手,“胡言亂語罷了。”

  周洵看姜楠神色不像起初時那樣難看了,心裡舒坦下來,留了句“快吃吧”,就埋頭吃面不再搭理姜楠。

  周洵性子穩,整個人都氣定神閑的,姜楠多少也算活了兩輩子,曾經咋咋呼呼的她如今也擁有一種淡然的氣質。

  兩人雖然相對無言,隻自顧自吃飯,但氣氛還算不錯,沒有尴尬也沒有壓抑。

  一碗面快見底了,周娅抱着木盆氣沖沖地進了院子,罵罵咧咧道:“葉蘭那老潑婦,早晚要下拔舌地獄!”

  姜楠把最後一點湯喝幹淨,抹了把嘴才問:“小娅怎麼啦?葉蘭又做什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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