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各有算計
但這一部分人因為是中山王專門命人挑選出來的,訓練也十分嚴苛,因此不同于平常看家護院的護衛。
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可觀。
一直駐守在冀州城五裡之外,守護中山王府安全。
冀州都護柳純鈞想要在城中動點幹戈,如果這些陳家護衛前來插手,那豈不是亂做一團?
因而才要那調度的信物,需要陳家護衛按兵不動,或者将他們趁機支開。
陳二夫人很快就想到了這點。
柳純鈞無非是想控制住冀州城,以備後動。
或許,柳純鈞還想幫兒子報仇。
謝長淵可還在城裡呢。
到時候邊防那裡出了事,隻要冀州城在手裡,堵住官道、小道等大小路口,消息必定傳不出去。
等他們将冀北之地的一切盡數控制,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全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證據都是可以捏造的。
中山王和雲祁若出事,就随便找個替罪羔羊,或者更甚者推給突厥人……
山高皇帝遠,朝廷又怎麼可能知道。
就算再派人來查,起碼也要等年後春日。
這中間又是幾個月過去,痕迹都可以被磨平……
陳二夫人細細思忖一番,不得不說柳純鈞和陳文琢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
可是陳家護衛亦算是陳夫人自己的護身符。
一旦将信物交出去,那麼冀州城必定完全落入柳純鈞掌控之中。
他是冀州都護,冀州沒了中山王就是他說了算,到時候他反咬一口把自己孤兒寡母殺害亦不是沒有可能。
陳二夫人思慮良久,擡眸看向柳夫人:“我得考慮一下。
”
柳夫人淡淡道:“可以,隻是二夫人,你的時間不多,我家老爺的耐心也不足,若是他等不及做出點什麼來,可别怪我沒提醒二夫人!
”
“好!
”
陳二夫人親自送了一身素服的柳夫人出去。
坐上馬車那一瞬,柳夫人臉上再無任何表情,眼中也浮起濃濃恨意。
她獨子身亡之事都是因為陳家算計陳書蘭,陳二夫人亦曾推波助瀾過。
這個賤人!
等拿到了陳家護衛調度的信物,老爺掌控住冀州,她必定要把這賤人千萬般折磨,叫她生不如死!
……
南雅居是陳書雅住的院子。
最近因為雲祁側妃之事擱淺,再加上前幾日被謝長淵戲弄,陳書雅的心情極為糟糕,動辄便朝院内奴婢仆役發作。
今日惱火之間打翻了一桌子的美食,倒是将湯弄到了衣裙之上。
雖說那湯不算很燙,沒傷到她,卻是把她最喜愛的衣裙弄的那麼髒,心情也更加糟糕。
她發了一通火之後命人準備浴湯清洗,最喜歡的那套衣裙也撿起丢了出去,還讓人把今日做湯的廚娘和端湯的婢女全部發賣了,以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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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裡,浴桶之中熱氣氤氲,屋中有花香浮動。
陳書雅靠在桶壁上舒展着雙臂,越想越氣。
陳書蘭和姐姐陳書雯一樣死闆性兒,放在長輩眼中就是端莊乖巧,外面人也誇她們賢良淑德。
叫她說,那種裝模作樣的呆闆女子有什麼意思?
可偏偏那兩人看起來都還不錯的樣子。
陳書雯定的那樁親事連爺爺都笑得合不攏嘴
陳書蘭就更不必說了,竟然巴上了謝五公子……雖說謝五公子在旁人眼中風流浪蕩名聲極差,但陳書雅卻覺得他與衆不同。
比那些裝模作樣,吟詩作賦假正經的儒生們好多了。
又不像武人那樣粗魯野蠻,總之是哪哪都好。
可這樣哪哪都好的人,也喜歡呆闆的閨閣小姐,還為了陳書蘭戲耍她。
陳書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把拍在浴桶之中,濺起了無數多水花。
屏風一側卻在此時忽而響起一聲淡笑。
陳書雅怔了下,蹙眉回頭,卻陡然瞪大雙眼驚的張大了嘴。
一把折扇飛過去,打在陳書雅的肩頭又折了回去,穩穩地落到一雙修長大手之中。
謝長淵淡道:“得罪了……非是我故意在這個時候傳入,實在是迫不得已,陳姑娘,我沒有惡意,隻需你幫我一點小忙。
”
“如果你答應,那就朝下看看。
”
“如果不答應不用做反應。
”謝長淵如是說着,袖中卻忽然竄出一條油綠色的東西,一下子撲到了陳書雅的浴桶邊,挂在桶上和陳書雅目光相對。
那是……一條綠油油的蛇。
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那雙三角眼叫人看的心驚膽寒,還不斷朝着陳書雅吐信子。
陳書雅羞意來不及泛濫就被吓得臉色慘白,眼珠飛快地朝下看。
“這是答應了。
”
謝長淵笑道:“那就好,我幫你解開啞穴,你叫外面的人請你娘親過來一趟,我有事和她相商……記着,千萬不要大喊大叫哦。
”
“這條小綠蛇很毒的,你不聽話它會咬人,如果你被咬一下的話……相信我,你絕對會非常慘。
”
陳書雅連連向下看。
謝長淵折扇又飛過去打了她喉間一下,陳書雅咳嗽出聲。
謝長淵笑眯眯地将食指豎在唇邊搖頭,無聲提醒陳書雅懂點事。
陳書雅現在哪敢鬧。
她到底也是個養在深閨不知天高地厚的,被謝長淵這麼一吓人都傻了。
外面的婢女問她出什麼事了,她也不敢吭聲,迫于那小綠蛇的淫威,隻能結巴地說:“我想見母親了,你們快去請母親來一趟。
”
“小姐你聲音怪怪的,到底怎麼了……”外面的婢女就要進來。
陳書雅大喊:“滾開!
我要母親來,滾出去聽不懂是不是!
”
婢女連忙止住腳步,不敢再上前惹她發火,并且連連說道:“奴婢馬上去請夫人,馬上、小姐稍等。
”
婢女快步離開,珠簾刷拉拉響動一番,外面的門也關上了。
謝長淵笑道:“辦的不錯,你這麼聽話,小綠也看到了,它啊,最喜歡聽話的人呢,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放心吧。
”
陳書雅渾身動彈不得,和一條蛇四目相對,還沒穿衣服――如何放心?
她艱難地祈求道:“謝公子,我、我能不能先出來……”
“可是。
”謝長淵很好說話地背過身去,“不過你别耍花樣,小綠會盯着你的。
”
布帛摩擦的輕飄飄聲音響起,原本搭在屏風上的陳書雅的衣服就飄了過去,落在浴桶邊的圓凳上。
謝長淵到屏風外側去,手中折扇如同方才一樣飛過來打在陳書雅肩膀上又飛回去。
陳書雅忽然感覺能動了,卻是直接身子一軟,滑進了水裡。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