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虎口奪藥
謝昭昭頓了頓,一時抿緊了唇瓣,半晌才說:“我求你你給我嗎?
”
雲祁直截了當:“不給。
”
“……”
謝昭昭額角青筋跳動,雙拳緊握。
要不是現在四肢無力,恐怕那拳頭要砸到雲祁臉上去了。
雲祁看着謝昭昭氣得要死,但還不能把他怎麼樣的表情心情甚好,英挺的眉目都柔和了兩分。
但這看在謝昭昭眼中,當真是惡劣至極,欠揍至極。
謝昭昭沉了臉,“怎樣才能給我?
”
“我想想。
”
雲祁輕笑着,深沉如夜的眼眸盯着謝昭昭那雙冒火的眼,“那天的糖丸好吃嗎?
”
“什麼?
”
“若我說,這個――”雲祁手指間捏着一粒玉白色的藥丸,放在謝昭昭面前,“就是解藥,你信是不信。
”
謝昭昭眯了眯眼。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吃下去都好些天了,身體根本毫無反應。
“看來你是不信。
”雲祁輕歎,手卻忽然在謝昭昭上臂某處一捏。
與此同時,謝昭昭丹田之内生出一股熱氣。
謝昭昭一驚。
内力!
“糖丸還是很好吃的。
”
雲祁輕笑一聲,将那玉白色藥丸喂入口中。
謝昭昭反手去搶。
奈何雲祁的手本就握在她的手臂上,先發制人,便将謝昭昭雙手折到後背。
謝昭昭心裡頭一急,猛然踮腳咬了上去。
雲祁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他趕緊松開她的手,捏向她下巴,另外一手猛力一收,把謝昭昭壓在懷中,讓她手腳不得動彈。
他捏住謝昭昭牙關,唇抵着謝昭昭的唇:“怎麼又想咬我,你也不是屬狗的。
”
他聲音清晰低沉,也不知是已經把“糖丸”咽了,還是根本沒吃。
謝昭昭的臉陰雲密布,因為被他捏着下颌說不出話來。
“哎。
”雲祁輕歎一聲,雙臂夾住謝昭昭企圖亂動的手。
手一揮,變戲法一樣。
他指尖竟然又出現了一粒玉白色藥丸。
雲祁将藥丸送到了謝昭昭口中。
謝昭昭僵在那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雲祁将唇靠到她耳畔:“有人來了。
”
謝昭昭也果然聽到了對話聲由遠及近的過來。
一時之間發作不得。
假山縫隙極小。
為了躲避外面的人,雲祁往裡跨了好幾步,兩人緊緊相貼。
謝昭昭雙手一得自由,立即擡起擋在自己和雲祁中間,瞪着雲祁的衣襟,可謂滿腔怒火。
“駐守西北五年,原以為能叫他磨練磨練心性,如今看來他是一點都沒變。
”
一道低沉卻威嚴的中年男音想起來。
接着便響起一道女子歎息:“阿祁他還小,耽與兒女情長也難免,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您千萬别生氣。
”
“有什麼不愉快的,等晚些父子兩人坐下好好分說。
”
“就怕他根本不想坐下好好分說……”中年男子聲音極冷,“讓人傳話叫他到明華樓,他到現在都沒到,還如五年前那般不将孤放在眼裡。
”
“殿下莫氣,阿祁他……”
女子柔聲勸服着,兩人聲音越來越遠。
假山内,雲祁後退兩步,懶懶靠在假山山壁上,唇角含笑。
“聽到沒有,你攔我問話,耽擱了我的時間,這下我那裝模作樣的繼母和威嚴的父親有話說了。
”
“……”
謝昭昭抿了抿唇,這會兒也冷靜下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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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道完歉又不是滋味。
“你如果好好說話,不要戲耍我,也不至于耽擱時間。
”謝昭昭冷冰冰地說:“軟筋散你是不打算給我嗎?
”
“看你态度。
”
雲祁笑了一聲,“不過現在我沒時間,重新約個時間見吧,走了。
”
話落,雲祁潇灑轉身,很快消失在亭台樓閣之間。
謝昭昭也從假山内出來,盯了他背影半晌,才忍不住擡手撫上剛才被掐過的下颌。
繼而想起她方才沖動地從人家嘴巴裡面搶藥,遲來的羞惱湧上心頭。
“這渾小子。
”
謝昭昭輕咳一聲掩飾尴尬,招呼紅霞回去尋于氏和謝嘉嘉。
一路上,她試着提了幾次氣,都和以前一樣毫無反應。
但若學着雲祁那般,捏住手臂天井穴再提氣,便有了反應。
謝昭昭心中驚疑不定。
他給她下的這到底是什麼藥?
……
謝昭昭在花園内找到了謝嘉嘉和于氏,便随着其他女眷一起入了席。
如今大秦沿用前朝禮制,男女賓分席。
女賓這邊,于氏母女三人和其他人素來不合群,被排擠針對是家常便飯,次數多了于氏也能冷靜以待。
謝嘉嘉則從小就很安靜,早熟的很。
旁人的眼光影響不了她,她一向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唯有謝昭昭,讓于氏時刻擔心。
因為這些年,謝昭昭都有些沖動,禁不住旁人挑釁。
發做起來,場面當真不好看。
因此于氏時不時地瞥兩眼,想着若是謝昭昭又生氣發作的苗頭,那就趕緊按下來。
誰知道盯了好一陣子,謝昭昭都平靜淡然的像是和謝嘉嘉傳染了一樣。
于氏也逐漸安下了心。
看來這乖女的确是變了很多啊。
“這紅豆酥不錯。
”謝昭昭把一盤點心送到謝嘉嘉面前,“姐姐嘗一嘗。
”
“哦。
”
謝嘉嘉淡淡應,捏着紅豆酥咬了一小口,漫不經心地說:“快要入伏了,天氣還這麼熱,要是有冰棍雪糕吃就好了。
”
謝昭昭微愣:“那是什麼?
”
謝嘉嘉盯着謝昭昭,“解暑的,你不知道?
”
“倒是第一次聽說。
”謝昭昭搖頭,笑着靠近謝嘉嘉,“姐姐素來懂好多新奇玩意兒,想必會制那解暑的什麼冰糕吧?
”
“到時候分我一點。
”
謝嘉嘉目光深深:“好早以前聽人說起這些東西,我自己是不會制的。
”
“那太遺憾了。
”謝昭昭難掩失望。
聖京的夏天很熱的,如今那些解暑的家夥什其實用處都不大。
每年夏天對謝昭昭來說,都是最難熬的時間。
謝嘉嘉心裡也有些失望。
看來這個身體裡的人,不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那她怎麼忽然轉了性子?
以前的謝昭昭也是聰明的,但卻沒有如今的謝昭昭這樣洞察秋毫,這般犀利。
并且謝昭昭一直受二房和楚南軒蒙騙,深信不疑。
如今卻是直接不過問楚南軒的死活,還和二房撕破了臉。
為什麼?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