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倒吸口涼氣,宋知言拉着我,默默退後兩步。
“胡九爺,把外屋那老頭帶進來。
”我招呼小黑,“小黑,回來。
”
小黑興奮的跑到我身邊,得意的沖我搖尾巴,求誇獎。
我看了眼捂着褲裆,身體弓成蝦米,無聲慘叫的大師,嘴角抽了抽,摸摸小黑的腦袋,“幹得不錯!
”
外屋砰砰一陣響動,一分鐘後,胡九爺左手提着符老頭,右手拎着王鴻儒,回來了。
“安安,他要跑。
”胡九爺瞪着王鴻儒。
王鴻儒哆哆嗦嗦,“我沒想跑,就突然竄出個陌生人來,我吓着了。
”
我示意胡九爺把王鴻儒松開,王鴻儒挺會看形勢,沒再想跑,轉頭往牆角一蹲,小黑眼裡有活,擔負起看守王鴻儒的任務。
我甚是滿意,今天的小黑格外貼心。
“兒子,兒子……”符老頭拼命地掙紮,要去看大師的情況。
原來是對父子合夥用符害人。
“放開他。
”我說。
胡九爺一松手,符老頭立刻往兒子身邊跑,可惜,中途左右腳絆了一下,整個人砸在大師的腹部。
大師額頭青筋暴起,仰頭慘叫,幾秒後,徹底脫力,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兒子,你怎麼了?
”符老頭扒拉着兒子,轉頭跟我哭,“我看出來了,您是王鴻儒找來的仙姑對不對?
仙姑,我跟我兒子沒幹别的,隻是賣幾張符掙點錢,您放過他吧,有事沖我來,我一把老骨頭,啥都不怕了。
”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似凄慘,卻藏不住仇恨陰狠的眼神。
我敢保證,如果狀況颠倒,我受制于他們,他會毫不猶豫的弄死我。
我陣陣心驚。
宋知言上前半步,把我擋在身後,“安安,别聽他賣慘,他們害死那麼多人,心腸肯定歹毒。
”
話落,他張開手,往被他制住的女人臉上一抹,控魂符消失,女人眼珠動了動,眼中逐漸有了神采。
女人略顯迷茫的眼神從我和宋知言的身上掃過,落在大師和符老頭身上時,她猛地一震,眼中迸發出徹骨的恨意。
“啊!
”女人嘶吼着,像野獸一樣撲過去,狠狠咬在符老頭的脖子上。
符老頭被咬的嗷嗷叫喚。
看着女人發洩的差不多,我讓宋知言把她拉起來,總不能真讓她把符老頭咬死。
女人痛苦的哭喊,不住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你真想報仇,我不會攔着你,但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
如果女人對符老頭父子的恨意已經達到甯願背負人命孽債,都要報仇的地步,我不會攔着。
隻要她清楚後果,能承擔,就成。
都是成年人,又素不相識,我不想替她決定任何事。
聽到我的話,女人擡起頭,眼裡含着血淚,張開嘴,先是發出幾聲嘶啞的音調,才磕磕絆絆的說出話來。
“是他們逼死我,還囚禁我的魂魄。
”
女人名叫錢建英,她是符老頭的兒媳婦。
我看向癱在地上的大師,這是錢建英的丈夫。
錢建英說大師趙永,她跟趙永是相親認識,當時趙永還年輕,在省城的鋼鐵廠上班,是大學生,而錢建英高中畢業就進城打工,做超市理貨員。
無論是學曆還是工作,她當時跟趙永都存在着差距,所以在趙永開始追求她時,她很意外,也很高興。
趙永條件好,長得也不錯,溫柔體貼,很快俘獲錢建英的心,同年就跟趙永結了婚。
結婚第一年,兩人雖有矛盾,但還算和諧,直到趙永把符老頭接到家裡,日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