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
這宅鬥文炮灰我罩了》238.第238章
第238章
身後的人也沉默幾息,最後下了馬,朝她伸出手來道:“夜裡的山林危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山洞,去那避避吧。
”
這已經是圍場最深處,就算白日都鮮少有人會來的地方,野獸眾多,考慮到姑娘家膽小,怕嚇著人,他沒有明言。
陳子戍站在右邊,可衛含章卻伸出自己左手搭了上去,他微微一頓,等扶她下馬時,才注意到她身上濃鬱的血腥味。
漆黑的夜色下,他無法查探她傷著哪兒了,但腳步卻下意識急切起來,拉著她彎腰走進一個入口狹小的山洞裡。
衛含章頭昏昏沉沉,受了驚嚇一路奔波,傷口又痛,勉強跟隨了幾步,到後面幾乎是被他攬在懷裡扶著走。
深秋的夜晚本來就寒涼,在這山林間更甚,直到明亮的火光燃起,她才從失血過多的冰冷中緩了過來。
入口被陳子戍用幾捆樹枝擋住,山洞裡面愈發溫暖。
她吸了吸鼻子,右邊的手臂就被握住,頓時就疼的一顫。
陳子戍下意識松了手:“姑娘受了傷,怎麽不告訴我?
”
衛含章沒有說話,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已經沒有再冒出新鮮的血液,但皮開肉綻的胳膊看著依舊很嚇人。
袖子全部被血液浸濕,貼在皮肉上……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她卻沒有哭嚎,這一路奔逃很多次碰到了傷口,連一句痛呼都沒有。
陳子戍深吸口氣,道了聲得罪,再度握住她的胳膊,輕輕撕開緊貼皮膚的衣裳,一道四指寬的傷口完整的露了出來。
他拿過馬匹上取下來的水囊,倒了點水浸濕帕子,小心清潔了傷口四周,可縱然他再小心,她也疼的控制不住發抖。
“忍忍,利刃劃破的傷口不包紮好,容易化膿。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瓶,揭開後,將裡頭的藥粉撒到患處,最後用帕子小心給她包好。
一切做完,再擡頭時,就見面前姑娘煞白的臉上,冷汗淋漓,眸中似盈了一汪泉水,浸濕了眼睫。
……衛含章疼的想哭。
可見他看過來時,還是下意識忍住,同他目光對視的瞬間,她愣了一愣,遲疑道:“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
實在是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陳子戍垂眸避開她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道:“小傷,不礙事。
”
“怎麽會不礙事,你自己不是說利刃劃破的傷口不包紮好,容易化膿的嗎?
”衛含章眉頭微蹙,打量起他來,“你究竟哪裡受了傷?
”
陳子戍道;“您不用顧忌我。
”
以為他還在顧忌名節這種迂腐至極的東西,衛含章不由惱道:“你是殿下身邊的近臣,他是什麽為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事急從權,你護我性命,他不會責怪你的,名譽會比性命重要嗎?
”
“待會恐怕還有危險,你若是倒下了,誰來護我?
”
前面的話,他表情尚且平靜,直到後面那句,他才遲疑道:“你要為我包紮?
”
“……”衛含章默了默,下意識往他腰腹位置看過去,沒見傷口才緩了口氣:“為何不行?
”
陳子戍安靜幾息,似下定決心般,手指搭上自己的腰封,解開……
衛含章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連聲道:“幹什麽呢,你傷口到底在哪兒?
”
怎麽就脫衣服了。
陳子戍停下動作,擡眼望過來,道:“背上。
”
衛含章瞪大眼眸:“……”啞然無語。
反悔的話都已經在喉嚨口,可見到這人沉靜,發白的臉色,又說不出來。
這一路他盡心盡力,傷也是為了護住她所受,衛含章嘴唇動了動,艱難道:“……我看看傷口。
”
聞言,陳子戍脫衣裳的動作卻沒有繼續。
“很疼嗎?
”衛含章蹙眉,湊到他身後。
他的背上的確有兩道刀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跟破損的衣裳貼在一起,比她胳膊上的傷更可怕。
她心頭一抖,看著都覺得疼。
突圍的時候一片混亂,這人神態動作又絲毫不顯,所以她連他什麽時候受的傷都不知道。
她靜默幾息,開口道:“我手受傷沒力氣撕開你衣裳,你自己脫了吧,我給你上藥。
”
陳子戍目光放在山壁上兩人重疊的影子上,輕輕嗯了一聲,手卻依舊沒有動作。
衛含章等了又等,再度催了聲,簡直恨不得直接動手。
矯情什麽啊,真的是。
終於,這人動了。
就跟並不是自己的傷似得,動作毫不小心,跟血肉粘粘在一起的衣裳被扯開,力道大的讓衛含章都看不下去,她急忙阻止,“算了,算了,我來,你別動。
”
小心翼翼揭開他傷口處的衣裳,後背兩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清晰展露在眼前。
叫她下意識倒吸一口氣。
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不疼嗎?
”
陳子戍雙手不知不覺握緊,努力忽略掉背上的視線,沒有說話。
衛含章動作很快,學著他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步驟,先是用帕子沾水給他草草清洗了下傷口,又用藥粉均勻的撒上去,最後停在最後一步。
傷口太大,帕子不夠包紮……
她猶豫了會,伸手推推身前的人:“喂,想想辦法,拿什麽包紮一下?
”
“……”陳子戍就跟患了什麽麻痹症似得,反應慢的要命,過了好幾息,直到衛含章都忍不住想再催促幾句時,才擡手撕下自己身上綿軟的內襯,朝身後遞過去。
衛含章接過來後,終於想到了什麽,正欲包紮的動作也是停頓下來。
傷口在後背,要包紮好必須繞到他胸前……
察覺出她的顧慮,陳子戍道:“傷口撒了金創粉就夠了,不包紮也沒事的。
”
衛含章有些猶豫,都到這步了,不包紮好豈不是功虧一簣。
可真要包紮,她就算不滾進他懷裡,那也太親密了。
腦海裡閃過某個醋壇子的身影。
那人要是知道她……還不知道會怒成什麽樣呢。
可那人在哪兒呢!
她遇襲都這麽久了,堂堂監國太子,媳婦兒差點被人殺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