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
這宅鬥文炮灰我罩了》239.第239章
第239章
蕭君湛在哪兒呢?
得到衛含章遇襲消息時,他已經從圍場出來,眼見天色昏暗,篝火點燃許久,心上人卻還未回來,以為她玩到樂不思蜀忘記了時辰。
正欲遣人去尋,擡眼便看見自己安排在小姑娘身邊的暗衛渾身是血趕到,那瞬間,他的一顆心險些要跳出嗓子眼。
他身邊的臣工、侍衛們並不認識衛含章身邊的暗衛,見來人渾身是血,正欲阻攔,對方卻力竭暈厥過去。
蕭君湛已經駭然起身,從高台之上快步走下來,疾聲命令道:“叫醒她!
”
他素來端雅,忽做如此情態,叫在場的臣工們神情各異。
目光再次落在昏厥的人身上,敏銳些的已經預料到許是要出大事。
影一被人扶起,灌下一口參湯,才恢復了些力氣,視線看向蕭君湛,眼裡冒出亮光,急聲道:“殿下!
圍場內有埋伏,姑娘遇刺客襲殺,隨行護衛皆死,姑娘所騎之馬受了驚,朝山林裡面去了,現在生死未蔔,您快去救人啊!
”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臣工們如何驚駭不說,蕭君湛卻好似失了聰,什麽都聽不見。
隻有那句‘生死未蔔’在回蕩。
他猛地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聲音冷厲如刀:“鄧晨!
”
人群中,一中年男子出列,跪拜在地,顫聲道:“微臣在。
”
他是禁軍首領,此次秋獵的安全護衛任務,也是由他領了,現下卻出現刺客在圍場內襲殺太子妃一事。
足以株連全族的罪過,叫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已然慌了手腳。
“刺客是從哪裡來的,事畢後你再給孤交代!
”蕭君湛滿面寒霜:“現在傳令執勤禁軍,守住這片山林所有出口,一隻蒼蠅也不許放走。
”
“臣遵旨!
”這是將功贖罪的機會,鄧晨重重叩頭,領命而去。
蕭君湛翻身上馬,解下腰間私印,喝道:“謝立!
”
長門候謝立躬身走出:“微臣在。
”
“持孤私印速去京郊北營,點兵一萬,上山搜查。
”蕭君湛解下腰間私印,寧海接過時,親眼見到自家主子的手在發顫。
謝立慌忙領旨,臉上驚駭不已,這可是軍營。
大淩王朝承平日久,上一次動用軍隊還是先皇在世時的藩王謀反,京城的軍營練兵多年,卻許久沒有見血了。
蕭君湛騎於馬上,環視周圍群臣,視線掃過幾位宗室王爺時,眼神裡的殺意毫無掩飾。
他的冉冉乖巧可人,從未樹敵,卻屢遭謀害,全是因為他的太子妃之位,動了這些人的利益。
他錯了,他不該心軟,早在牽蟲粉出現時,就應該狠下心腸,用鐵血手段將這些但凡有一絲動機之人,全部血洗。
無論是誰,隻要有出手的動機,就該死!
眼下卻不是處置他們的時候,蕭君湛牙關緊咬,“所有人都回自己營帳待著,沒有孤的命令不許離開,違者按謀逆罪論處。
”
說完,他手中馬鞭用力揮下,胯下駿馬疾馳朝圍場方向而去,一列東宮親衛軍緊隨其後。
從始至終,都無人敢勸。
…………
夜色已深,狹小的山洞中,衛含章拿著水囊,小心的喝了口水,哄哄自己空蕩蕩的肚子。
或許是受傷太重,陳子戍肩膀歪靠在洞壁上,合著眼睛似睡非睡,衛含章瞧了他一眼,怕這人昏死過去,小聲問:“你要喝水嗎?
”
對方一動不動沒有說話。
衛含章蹙著眉想看看這人是不是還清醒,才略微歪了歪頭,就被他握住肩膀推遠了些:“別離我太近。
”
“?
?
?
”衛含章簡直要氣笑了,道:“山洞就這麽點大,那邊還有火堆,我已經縮在角……”
肩膀上的手本來就沒收回,許是被她吵的有些煩,將人推遠的動作一頓,開始往反方向扣。
衛含章嚇了一跳,擡手抵住他胸口,梗著脖子道:“陳子戍,你幹嘛!
”
女郎嗓音慍怒,陳子戍聽的眉頭蹙起,睜開眼的下一瞬對上她怒目圓瞪的眸子。
他終於發現自己差點就要把人抱進懷裡,急忙松開手,整個人往後縮了縮,傷口觸到牆壁又下意識吸了口氣,抱歉道:“我以為在夢中,不是有意的。
”
“……”
夢中讓她離遠點還能說得過去,可又扣著她靠近做什麽!
衛含章滿心不自在,不願意再同他擠在這麽個狹小的山洞裡,她擡眼看向入口,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禁軍怎麽還沒尋過來。
”
“此地是圍場最深處,想尋到這邊,怕得廢些功夫。
”
察覺出她的抵觸,陳子戍頓了頓,彎腰起身,道:“您稍待,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麽吃的。
”
“外面烏漆嘛黑的,你能找到什麽吃的。
”衛含章喊住他:“再說,這山林深處,你不怕遇上猛獸嗎?
”
這人身受重傷,就這麽出去,感覺都不用遇上猛獸,恐怕自己就倒在外面了。
她話明明不好聽,可陳子戍卻聽的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卻忽然頓住,側耳聽了許久,笑意收斂起來,道:“有馬蹄聲在靠近,人數不少,當是禁軍尋過來了。
”
刺客可沒有這麽多人。
衛含章心中一喜,就聽他又道:“為確保謹慎,我出去查探一下,您待在此處。
”
說完,他走出山洞,回身看了她一眼,小心將洞口再度遮掩好。
那個眼神很複雜,衛含章抱膝坐於火堆旁,腦海中總閃過他離去的背影,和最後的眼神,提心吊膽的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雜亂的馬蹄聲清晰可聞,越來越近,又過了會,一道腳步聲響起,停駐在洞口。
衛含章坐直身體,脊背發僵,瞪著眼看見樹枝被移開,熟悉的玄色身影出現在面前,她鼻頭驀然有些發酸。
蕭君湛彎腰走入洞內,視線之中隻有那臉色慘白的小姑娘,“冉冉…”
他一開口,聲音都在發顫。
聽的衛含章想哭,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委屈的要命。
她從沒受過這麽大的驚嚇,也從沒受過這麽重的利器傷,要不是陳子戍在,她今天就死在黑衣人刀下了。
就算知道外頭肯定有不少人等著,卻也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給蕭君湛瞧的心疼壞了,想抱她出去,才擡起手卻終於看見她胳膊被簡單包紮好的傷口。
劃了道鋒利口子長袖,為了方便包紮,被撕的更開。
……顯然不是她自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