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聞路瑤被他搞得有點想發瘋:“你趕緊滾!
”
“是,我得滾了。
一看到你,我就無法自控想要做壞事。
”他表情恢複了肅穆,“想要困住你,藏在暗不見光的地方。
想要吃了你。
”
随從:“……”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聞路瑤已經吓得臉色全白了。
薛正東一步步後退,退到了鐵門那邊,仍舉着雙手。
聞路瑤搶着打開了車門。
兩名随從掩護着上了汽車,汽車一溜煙跑了。
聞路瑤按住胸口,隻感覺發悶,發疼,甚至想要吐。
薛正東有種脫力感。
有什麼情緒在一陣陣撞擊他,幾乎在他體内喧嚣。
他闊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他沒有說謊話,二樓靠後面的房間,他重新修了。
鐵門、封死的窗戶,一整排的書架,堆滿了各色可以消遣的書。
一張雙人大床,乳白色床單,和聞路瑤房間那張床一模一樣。
薛正東在床上坐了坐。
良久,他下樓去尋了一把斧頭。
窗戶上的木條,他一塊塊釘上去的,确保萬無一失。
此刻一斧頭下去,隻能劈出一條縫。
他拼了命一下下劈,直到将封窗戶的木條徹底劈爛,陽光拼命擁擠進來,滿屋子光明,一地木屑。
好想傷害她!
想要把她關起來、鎖起來;在她不聽話的時候,在她說她看不上他的時候,将她關在黑暗的房間裡,手腳上鐵鍊。
他并不恨聞路瑤。
薛正東很清楚愛恨,他不讨厭她、不恨她,他甚至愛她。
可他腦海裡不由自主想要傷害她,想在她身上瞧見血痕;想要撕爛她衣衫,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想要徹底控制她,讓她為了他哭、為了他笑。
她跟他無關,這讓他非常憎惡,憎恨到想要殺了她。
她理應是他的。
她死了,她的屍骨都應該屬于他。
“……我可能真是個變态。
”他站在一地陽光與木屑裡,自嘲一笑。
他想起學醫時候,教授非要開除他,說他精神不太正常。
他離開的時候,那教授也被學校開除了,原因是與女同學發生不正當關系,見了報紙,損害學校名聲。
那杯水,是他放了藥;照片是他偷偷拍的,寄給報社的。
那時候,他覺得有仇報仇,自己很正常一個人。
他打小比同齡人成熟,心腸硬。
有時候聽不得任何反對的聲音,事事都要自己做主。
這不是什麼大毛病。
這些年也遇到過女孩子,也有人喜歡他,可他從未想過傷害她們。
他沒有這種沖動。
他因肢解大體被醫學院開除,說他殘忍、反人類。
他當時不帶任何情緒,他沒有因為肢解大體老師而興奮或者激動,他平靜極了,隻是想知道自己行不行,能否切割得精準。
教授與學校大題小做,這件事他一直深感冤枉,隻是他不屑于伸冤。
直到他遇到了聞路瑤。
那些潛伏的、淺淡的情緒,随着他的心動而擴大,随着聞路瑤的拒絕而加劇。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面目猙獰。
薛正東下樓,去給程立打了個電話:“我恐怕不能繼續擔任理事了,我要回北平去。
”
程立電話裡勸了他幾句。
薛正東主意已定。
他得走。
再不走,他就會闖下無法收拾的禍事——将來,他會後悔,會悔恨終身。
薛正東心裡很頹然,失落在他胸腔一陣陣撞擊,讓他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