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東，我要向你道歉，把你表妹牽扯了進來。
”姜燕羽略感臉紅。

　　他們做戲給背後的人看，要讓他們真的相信，就需要一個攪屎棍子。

　　程回就說：“那個叫羅暖的，很适合。
”

　　費二三有點憐香惜玉，還說：“不合适吧？
她好好一小姑娘，你何必作賤人家？
”

　　程回：“她沒安好心，就盼着我和鈴铛能分了。
”

　　他語氣裡帶着恨意。

　　誰想要拆散他跟鈴铛，他都想要剝了對方的皮。

　　費二三：“行吧，就她了。
說真的，羅小姐生得水靈靈的，性格又内秀又狠辣，跟你家那些暴戾耿直的妹妹完全不一樣。
”

　　程回：“我家沒想招你做姑爺。
”

　　“那是你不想，老将軍可暗示了好幾回。
”費二三說。

　　雖然他們主仆吵了一架，最後還是決定利用羅暖。

　　羅暖把姜燕羽領過去、羅暖兩頭挑撥；為了方便羅暖行事，姜燕羽還特意和程回賭氣時跑去了聞家。

　　隻是為了一切合情合理。

　　“不必向我道歉，姜小姐。
羅暖心思不端，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我才應該道歉。
”薛正東說。

　　“希望她能汲取教訓，别再惹事了。
”程回說，“相比較起來，羅小姐更喜歡我的身份，而不是我這個人。
”

　　薛正東：“心思全歪了。
姨母後來身體不太好，沒辦法教導她、管束她，她就成了這個鬼樣子。
”

　　他可以罵自家表妹，姜燕羽和程回卻不好繼續接話。

　　他們換了個話題，依舊說起了程家的糾紛。

　　“……二叔的人在尋找機會，想要綁走鈴铛，借機順利操控我，讓我和他們選擇的人結婚，從而掌控我的人生。

　　我和鈴铛大吵，正是彼此情緒最激動的時候，他們引誘鈴铛上鈎，想要做成鈴铛自願跟他們逃走、懲罰我的假象。

　　這樣，哪怕我爺爺知道了，也不能說二叔什麼。
”程回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二叔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蘇雅也是二叔的人，目的是配合這次行動，然後依舊置身事外，做程回的枕邊人。

　　二叔是做了兩手準備。

　　安排的妻子不喜歡，那就安排一個解語花，總之程回不能出格、不能脫離二叔的掌心。

　　“權勢争鬥素來就血淋淋。
”薛正東說，“程先生，你太善良了，依舊把他當親人。
”

　　程回：“……”

　　薛正東特别冷酷，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除了他的妻子聞路瑤。

　　他不稱呼别人姓名，隻用某先生、某小姐。

　　姜燕羽的朋友們，都是程回、程回這麼叫他；雲喬甚至叫他“小程回”，把他當個小兄弟看待。

　　唯獨薛正東，一本正經叫他“程先生”。

　　“程先生”三個字，無形中給程回加了些重量。

　　作為程先生的他，已經沒資格做小孩子了，他是個大人。

　　大人，不該身處權勢的旋渦裡，還幻想親情；不該讓自己心愛的人有危險。

　　“我會反省。
”程回認真道。

　　既是回答薛正東，也是跟姜燕羽保證。

　　保證不再做個傻瓜。

　　姜燕羽卻握住了他的手：“善良也不是什麼壞事。
如果你實在不想跟他争鬥，跟你爺爺說清楚，免得老人家失望。
咱們結婚之後，可以去國外生活。
”

　　然後又說，“咱們的英文學得很好，可以趁機再去學德文。
我想去德國做外交官，現在很缺外交人才。
”

　　程回眼睛微微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