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熟悉的白虎紋身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人都是混圈子的,做生意的結交做生意的,種地的跟種地的玩,玩牌的不會找打紙元寶的耍。
就連要飯的也有圈,早在二十多年前,陳阿妹就開始混要飯圈子,直到現在,要飯圈子裡也有她的身影。
這不,她又跑到蓮花縣蓮花橋底下了。
橋底下是個好地方啊,在橋底下鋪上一些軟乎乎的麥稭草,小爐子一支,有火有水有床,冬暖夏涼的,是衆多要飯的栖身的首選之地。
這種風水寶地可不是随便一個要飯的就能占據的,那得有一定的等級。
比如陳阿妹今兒個找的這位二把手,才能帶着左右護法在這裡住。
自然,要想打聽消息,還得找這些頭目。
「去去去,别再來了!
老胳膊老腿的,萬一哪天警察來了把你抓住又惹出麻煩!
」
看到陳阿妹獨眼龍頭目就一肚子火。
上一次警察突然被偷襲,端了另外一個橋洞,抓了好幾個帶頭的,把一群訓練的差不多的小叫花子給救出去,其中就有山前村的兩個雙胞胎。
當時陳阿妹就在那兒負責給幾個要飯的頭目做飯,他都懷疑這事跟她有關系。
「不是,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楊勁松!
就是兩個雙胞胎的哥哥,他原來有個相好的叫什麼唐月的,聽說臉被燒毀了……」
「滾滾滾,不認識什麼楊勁松啥玩意,趕緊滾,别耽誤大爺吃飯!
」
獨眼龍朝着老婆子就是一腳。
爐子上的鍋裡炖着一隻偷來的雞,他還想着好好逮一頓香噴噴的雞肉喝一壺小酒,死老婆子沒有眼力價破壞了他的興緻。
跟在獨眼龍身後的一個人眼睛一亮。
唐月臉被燒毀了?
臭娘們,她也有今天?
!
!
要不是她跟她男人使壞,他哪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在裡面吃糠咽菜的,活的連狗都不如,出騾馬力氣,連說話的自由都沒有!
好在他是個腦子活絡的,在裡面立了大功,這才提前出來了。
新
出來他也不敢回老家,唯一的老姑渾身是病,連做飯洗衣服都幹不明白。
新上任的村支書跟頭狼似的,說他戶口不在村裡,回村子裡見一次打一次,堅決不允許他踏進村子半步。
戶口在城裡倒是在城裡,可老街那邊早已經拆了,在城裡他連一片瓦都沒有,除了混丐幫,他連一處栖身之地都找不到。
摸着胸膛上的紋身,盯着跌跌撞撞往外走的陳阿妹,他雙眼一眯縫,露出令人膽寒的目光。
他從地上爬起來,三兩步追到老婆子,伸出手在老婆子的兜裡一頓摸索。
老婆子身上僅有的五塊錢被他摸出來,急的老婆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是一通哭嚎。
「你,你要幹什麼?
你把錢還給我……」
「你找楊勁松?
」
他龇着黃牙撇嘴盯着陳阿妹。
「是,我找他……」
看他的疤臉,吓的陳阿妹忍不住打哆嗦。
又是疤臉又是光頭又是紋身,眼神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唐月毀容了?
怎麼毀的?
她人在哪?
」
「她,她,她男人外出跑活了,她現在一個人住在别墅那邊,一門心思想着見見楊勁松,這事千真萬确,是唐月的一個朋友托我來找楊勁松的……」
看疤臉男人手裡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來回玩弄,吓的陳阿妹都顧不上要被他搶走的五塊錢了,心裡更是懊悔連天,她怎麼一時頭腦發熱接下這個活!
獨眼龍真不是什麼好玩意,啥物都收下!
面前這疤臉看上去像是犯過事情的,這
是要人命啊!
說罷她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外走,心裡一亂,腿腳更不利索了,腳底下一絆,順着斜坡骨碌碌從橋洞滾到了半米高的河裡……
得,來這一趟,挨了罵,受了驚吓,身上的五塊錢被搶走不說,還混了肚子滾圓,喝了一肚子渾水……
嗚嗚嗚,人家才給了兩塊錢,她搭上了三塊……
别墅那邊,唐月躺在一樓卧室小床上,焦灼不安等待着。
張沛厚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楊勁松就會找上門。
張沛厚下午又到陳阿妹那兒去了一趟,聽陳阿妹說已經順利把話帶到,楊勁松說今天晚上就會來,張沛厚一個高興,還給了老婆子五塊錢。
他跟老婆子說,等唐月見到楊勁松,他就給她二十塊錢。
老婆子急忙耷拉着腦袋整理廢品,吓的一顆心髒突突跳。
她哪裡知道那楊勁松是什麼鬼,那個叫唐月的也是賤,都住别墅了,還惦記着要飯的男人!
她不知道手裡的這五塊錢還能不能保得住。
為了把戲演的真一些,唐月特意讓董欣在臉上好一個畫,看上去真跟破相了沒有什麼兩樣。
張沛厚同他同事一直在别墅裡等待。
一直等到了淩晨一點多,張沛厚都差點睡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有人從牆頭上跳下來了。
黑暗中,他嘴巴一撇,露出一個猙獰萬分的笑容,一雙賊眼滴溜溜亂撞一通,一步步朝着别墅大廳裡走。
他摸索着來到一樓的一間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唐月,陰毒笑笑,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
「唐月,你害的我好苦!
你害的我有家不能回!
有老婆不能睡!
害的我毀容坐牢!
把我害成這般模樣,你跟你男人卻吃香的喝辣住别墅!
」
「聽說你臉被燒了?
哈哈,燒的好啊!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憑什麼好處都讓你占了!
臉毀了不要緊,身子好好的就行!
聽說你皮膚白的像雪,那就讓我好好看看,好好享受享受!
等什麼楊勁松!
我器大活好,保你舒坦!
」
滋啦!
他瘋狂叫嚣,躺在床上的人卻一動不動。
定睛一看,暗叫不好!
他上當了!
被窩裡是一個枕頭!
他拔腿就要跑的功夫,他腿上胳膊上重重挨了兩下,當啷一聲,手裡舉着的尖刀掉落在地。
唰!
燈亮如晝,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上前,銀手镯直接戴上。
臉上畫着燒傷妝容的唐月走出來,看清楚面前的人物,不禁搖搖頭。
這個石永強還真是死性不改是,上一次差點要了唐星跟小墩子的命,被她跟建甯一頓胖揍後送了進去,這是了什麼法子出來了,這是又要進去的節奏!
「臭婊砸,你竟然敢串通了老婆子戲弄我!
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石永強惱羞成怒,瘋狂掙紮,身上穿着的衣服被兩名執法人員直接卷起,套在頭上。
他身上露出了一個紋身。
他的左邊胸膛位置,有一個白虎的紋身,而白虎的身體上有着道道的瘢痕。
看着他身上的紋身,唐月短暫出神。
這個紋身看上去很熟悉。
但是一時半刻,她卻想不起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唐月,你個臭婊砸,看你一張臉完犢子了,你還嚣張個屁!
我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放過你!
」
被抓住了還如此嚣張,張沛厚脫下一隻襪子塞到了他嘴裡。